此詩一出,全場頓時寂靜無聲,紛紛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秦瀟瀟。


    良久,不知道是誰大聲喊了一句“好詩”,隨後幾乎在場之人都激動地叫了起來:


    “真是看不出來,秦小姐能夠寫出這般立意深遠的詩句來,簡直太好了!”


    秦瀟瀟聞言覺得臉有些發燙。


    畢竟自己是偷借了他人的成果來給自己長臉。


    “依在下看,秦小姐這首詩,意蘊盎然,內蘊深刻!”


    “是啊是啊,比之蘇小姐的那一首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朱斯年通過屏風縫隙看著秦瀟瀟,眼神複雜,意味深長,且眼中明顯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他開口道:“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在下竟不知,秦小姐有此等風骨,在下佩服至極!”


    “表哥這麽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秦瀟瀟一臉傻樣地摸了摸後脖子。


    而莫清淮也一臉的驚豔,忽然很想看看對麵的秦瀟瀟是個什麽模樣,能夠做出這般驚才絕豔的詩,隻是屏風所擋,不能實現。


    想了想,莫清淮也開口誇耀:“秦小姐的詩,與一般頌菊不俗不豔的詩歌不同,其中深有內涵,尤其最後兩句,既寫出了菊花傲骨淩霜,孤傲絕俗,也讓本世子領略了秦小姐身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節。今日本世子沒有白來一趟,收獲頗多。”


    莫清淮的肯定,無疑是給了秦瀟瀟非一般的讚賞。


    世子都這樣毫不吝嗇地誇耀秦瀟瀟了,其餘人自然也紛紛附和。


    一時間,秦瀟瀟被眾人捧上了天。


    甚至,有人開始偷偷議論:“我看,蘇小姐的才女名號恐怕是徒有其名吧,竟然敗在了不學無術的秦瀟瀟手上。”


    “怎麽能說秦小姐不學無術呢?依我看,秦小姐過去那些年都是藏拙呢,有道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應當給秦小姐才是……”


    被晾在一邊的蘇苒聽到那些矛頭轉變的話語,杵在自己的座位上,又是惱恨又覺得丟臉,簡直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就挨著她坐著的朱琳琳,見狀朝她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故意大聲道:“蘇小姐,你方才說你的才女的名號是別人亂給你扣上的,我本來還不信,可經此一遭,也由不得在場之人不信了。”


    蘇苒的表情僵在臉上,這會兒再怎麽想要擠出笑容也是擠不出來的。


    她咬著嘴唇看了一眼秦瀟瀟,秦瀟瀟竟然睜大眼睛揚起眉毛得意地朝她笑,蘇苒頓時覺得深受其辱,連忙別過臉去,對站在身後的丫鬟小玲艱難出聲:


    “小玲,我喝了果酒,有些醉了,扶我去休息一會兒……”


    小玲自知主子是丟人了,也沒臉再說什麽,起身往旁邊休息的雅間走去。


    對詩比賽結束,一時很多女子都跑到秦瀟瀟的身邊來向她示好,與她說話,將她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


    想要見一眼秦瀟瀟的廬山真麵目的莫清淮,看到那麽多女子的腦袋湊在一起就覺得厭煩,忽然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趕忙扭頭往秦夢陽看過去。


    然而這一轉頭,他才發現,座位上哪裏還有秦夢陽的人影?就連他身後的小廝無憑也不見了蹤影。


    莫清淮連忙拍了一下一臉好奇踮著腳想要越過屏風看秦瀟瀟的高陵一下,向他使了個眼色。


    高陵茫然低頭問:“世子,怎麽了?”


    “人呢?人呢?”莫清淮氣急敗壞地指著那裏。


    高陵這才發現秦夢陽不見了,連忙無辜搖頭:“世子,屬下也沒注意啊……”


    “蠢東西!”莫清淮憋著怒火,強擠出笑意對左手邊的朱斯年道:


    “朱兄,在下去走走。”


    一般舉辦宴會主人家都會開放府中的花園,讓賓客到花園中到處走走逛逛。


    朱斯年客氣點頭:“世子請自便。”


    ……


    秦夢陽方才從莫清淮的眼皮子地下逃跑之後,心中煩躁,支走了自己的小廝無憑之後,便尋了花園中的一塊假山石坐著,冥思苦想,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世子?


    一番思索無果,他也不敢再回宴會上,生怕又遇上世子,便打算自個兒回自己客居的院子。


    至於阿姐,她在宴會上感到不自在的話,肯定會找借口離開的,自己不用擔心。


    秦夢陽站起身來,理了理坐皺的衣服褶子,又低頭拍了拍衣擺上的灰。


    抬起頭的瞬間忽然撞上了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


    秦夢陽驚懼一瞬,後退一步,心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被嚇的。


    莫清淮伸出右手杵在假山石上,身體攔在山石間狹小的過道中,纖塵不染的白衣,鬢邊的青絲,隨著過道中吹來的風,在空中輕柔地飄舞著,美如謫仙。


    在外麵守著的高陵看到莫清淮這種姿勢,狠狠翻白眼。


    世子這樣子,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他在這猥褻小姑娘呢!


    嗐,真是沒眼看!


    高陵搖了搖頭,背過身去。


    “世……世子殿下這是……幹……幹什麽?”秦夢陽已經被高出自己一個頭的莫清淮嚇得語無倫次了。


    “哼哼,”莫清淮低頭看著臉色慘白的秦夢陽,邪笑著問,“你說本世子想幹什麽?”說話間,伸手拔出隨身藏匿在腰間的匕首。


    匕首的寒芒折射了陽光,照在秦夢陽的臉頰上,秦夢陽眯了眯眼,一瞬間,隻覺得寒毛直豎,後背發麻。


    他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費力地咽了口唾液,“在下與世子……何時有過過節?還請世子明示……”


    啪嗒。


    身後是一條人工小溪,秦夢陽踢到一顆石子,石子滾進了小溪,濺起一個蒲公英似的小水花。


    “你還給本世子裝!”莫清淮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俊臉掛著的笑,那麽好看,卻又那麽駭人。


    “秦夢陽,本世子真是沒有想到,你如此下流卑鄙,竟然告訴本世子假名字,哄騙了本世子那麽久,差點讓本世子閹割錯了人!不過今天不會了,本世子確定,你就是那個下流無恥之人,今日本世子先幫你去勢,讓你今後再也不能坑害別人。”


    說著,莫清淮捏著匕首就往秦夢陽的雙腿間刺去。


    “啊!”秦夢陽尖叫一聲,又後退了兩步,腳下一空,不受控製地往後倒向溪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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