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誰把我兒子的鼻梁打裂了?”梁王妃神色嚴肅地走了進來。


    莫清淮頓感不妙,連忙用手捂住鼻梁,矢口否認:“怎麽可能有人敢打本世子?胡說八道!”


    王府的府醫卻是個耿直性子,梗著脖子信誓旦旦道:“老朽行醫幾十年,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世子的鼻子,一定是被人用拳頭砸傷的!而且看這力道,應該是個男人打的!”


    梁王妃見莫清淮神情有些閃躲,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向府醫擺擺手:“你先出去等一會兒。”


    府醫困惑道:“王妃,老朽要幫世子包藥……”


    “先出去,一會兒再一起包!”梁王妃說著,一雙眼不懷好意地盯著莫清淮。


    莫清淮頓時後背一陣發麻,捂著鼻子站起來往身後退。


    “珠珠……”梁王頭上也跟著出了些冷汗,小心翼翼道,“你悠著點,兒子都是快成婚的人了……”


    “都是你養出來的好兒子!難怪經常半夜不在家,一定是又去五音樓了!要是讓人知道你養了個斷袖,可要丟死王府的臉!你滾出去,我今天不打得他滿地找牙,他就會再犯!”梁王妃滿臉怒容,嚇得梁王,府醫,高陵等等一幹人丟下莫清淮便跑。


    莫清淮看著梁王那倉皇逃竄的背影,哀戚大喊:“父王你也太沒出息了吧……”


    “嘭”,話沒說完,高陵將門給關了個嚴嚴實實,生怕血濺到他身上。


    莫清淮視線回轉到梁王妃的臉上,咽了一口唾液,弱弱地說:“母妃,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去五音樓……兒子不是斷袖……”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梁王妃上去一把揪住了莫清淮的胳膊。


    ……


    一刻鍾後,門開了,梁王妃走了出來,舉起袖子擦幹頭上的汗水,命令府醫:“去幫世子把胳膊接起來,本妃回去睡了。”


    府醫嚇得臉色蒼白,冷汗岑岑,戰戰兢兢走到了屋裏。


    這下莫清淮不光鼻子流血,左手耷拉在身側,脫臼了……


    梁王這才貓著身子跑進來,看到莫清淮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他滿臉的自責,唉聲歎氣道:“淮兒啊,你也別怪你爹,你不在家的這幾年,我比你慘多了。”


    說到這裏,像是想到了什麽委屈的事情,情難自抑,伸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莫清淮喃喃道:“難怪當初父王要把我送到鳳凰穀,若非如此,我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父子二人同病相憐,唉聲歎氣。


    府醫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同情不已。


    他活了幾十年,從來沒見過這麽狠的娘!


    ……


    翌日,朱斯年如約,一大早去秦瀟瀟的院子裏,命令下人幫她將行李被搬出了門。


    明明來的時候沒幾樣,但是在朱家待了幾個月,行李便多出了兩大箱,秦夢陽那裏亦然。


    行李搬空之後,朱斯年便送秦瀟瀟到門口。


    一同來送行的還有楊氏和大兒媳,朱琳琳,而肖氏,這幾天一直被禁足,不能離開屋子。


    楊氏客套留秦瀟瀟姐弟多在朱家待幾日,秦瀟瀟笑著拒絕了,道:“當初跟外祖母來此已經說定了,等我親事有了眉目便回秦家去,隻沒想到竟然來此跟表哥湊了一樁好姻緣。況且秦家已經數月沒有主子,雖然我和夢陽不擅管家,可家中也需要有個人。”


    秦瀟瀟雖然本性下流,但是遇到值得尊敬的長輩,說話還是會過過腦子。


    朱琳琳過來拉著秦瀟瀟的手依依不舍道:“表姐,那你跟表哥可得早日挑選好日子成親,等你嫁到了朱家,我們就又能常在一起玩了。”


    楊氏的大兒媳,也就是秦瀟瀟的大表嫂笑著道:“叔叔得等到明年正月才及冠呢,及冠之後又要參加會試,之後一連串事情,恐怕成親的事還早呢。”


    一說到成親,朱斯年便有些不好意思,粉白的臉上染上薄薄的紅色,看向秦瀟瀟。


    秦瀟瀟與他對視一眼,伸手摸摸琳琳的頭,道:“你要想我,盡管到秦家來找我,反正都是一家人。”


    朱琳琳於是說過兩天就去秦家玩。


    幾人隨意說了幾句,朱斯年便送秦瀟瀟和秦夢陽回秦家去。


    兩家距離還是有些遠,坐馬車不緊不慢地行走,需要花上半個時辰,中間要經過一條條繁華的街市。


    三人坐在一輛馬車裏,秦夢陽俯身去逗鳥籠裏麵的鸚鵡,秦瀟瀟聽到外麵熙熙攘攘的聲音,便掀開車簾往外看,朱斯年則坐在秦瀟瀟的對麵,望著她的臉,欲言又止。


    又走了片刻,朱斯年終於開口道:“表妹,昨天晚上……你沒事吧?”


    秦瀟瀟放下窗簾扭頭過來,心思微動,眨著眼道:“沒事啊,表哥怎麽這麽問?”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朱斯年好像發現了什麽,否則他不會這麽問。


    朱斯年神情有些怪異,秦夢陽也直起身來,好奇地看著朱斯年,道:“聽說昨晚朱家進了賊,表哥是擔心我阿姐嗎?其實不用擔心,她武功那麽好,一般人傷不到她的。”


    朱斯年眉頭輕輕蹙起來,軟聲道:“這我知道,隻是,我有些奇怪,昨晚為何我敲了許久的門,表妹才去開門呢?”


    秦瀟瀟心中頓時咯噔一聲,心虛起來。


    她發誓她跟朱斯年的親事敲定之後,她便打算從良,不再招惹美男去了,但是昨晚是莫清淮這個神經病忽然發癲,竟然想要強吻她,想要故意毀她姻緣報複她。


    雖然說被她打了一拳,可是若是朱斯年發現了莫清淮去她房中的事情,他肯定會有所懷疑。


    現在想想,她真不應當讓他進去屋裏的。


    朱斯年見她眼珠子在眼眶中骨碌碌亂轉,很明顯是在找借口,便嚴肅地看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秦瀟瀟想了半天,隻道:“我當時已經睡了,表哥大半夜敲門,我起來穿衣服,自然要花些時間。”


    朱斯年見秦瀟瀟這般說,心中輕微歎息。


    事實上,昨夜他進秦瀟瀟屋中便察覺有些不對勁,後來出了秦瀟瀟院子之後,他便悄悄站在門口駐足了一會兒。當時他隱約聽到屋中傳來對話。


    他生怕屋子裏忽然走出什麽不該走出的人來,心中無來由地跟著害怕,便強迫自己離開了。現在想起來,他真是既好奇又後悔,昨夜應當多留一會兒的。


    秦瀟瀟知道朱斯年已經懷疑自己了,心虛不已,趕忙撂開車簾子往外麵探頭,轉移注意力。忽見到外麵一家“劉記豆腐腦”,秦瀟瀟趕忙道:“我餓了,咱們去吃豆腐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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