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盜?”秦夢陽和朱斯年同時擰眉。


    雖然花影盜是前段時間在滄州一帶橫行,但朱斯年常常外出與一些世家公子結交,所以聽說過花影盜的事情。


    這會兒聽到秦瀟瀟這樣說,朱斯年疑惑問:“我聽說,前段時間那個淫賊在滄州被江湖俠士所誅殺,表妹怎麽知道他?又怎麽會在京城見到他呢?”


    秦夢陽連忙應聲道:“是啊阿姐,花影盜已經死了,你是不是看錯了?”


    秦瀟瀟也覺得有些奇怪。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頭,擰眉道:“也許是我昨晚沒睡好,方才眼花了呢。”


    朱斯年聽秦瀟瀟說沒睡好,便忘了問秦瀟瀟是如何知道花影盜的容貌,隻伸手去將那邊的引枕放好些,讓秦瀟瀟過去靠著睡一會兒。


    秦瀟瀟點點頭,過去仰躺在了上麵,閉上眼假寐。


    等到了秦家門口的時候,秦瀟瀟起身跳下馬車,伸了個懶腰,秦夢陽和朱斯年也先後下來,木管家從門內走出來,看到秦瀟瀟在那伸懶腰,旁邊還站著指揮下人搬行李的朱斯年,他老人家立刻笑得合不攏嘴,上前來一禮,道:“小姐,少爺,朱公子,你們回來了?老奴才剛讓人備好了將軍從邊關寄回來的特殊奶酒,正好請朱公子嚐一嚐。”


    秦瀟瀟一聽,立刻睜大眼問:“奶酒?是馬奶酒嗎?我長這麽大還沒有喝過正宗的馬奶酒呢。”


    她說著,已經率先大步走進了府中,朱斯年和秦夢陽相繼跟上。


    家中沒有長輩,就秦瀟瀟和秦夢陽,所以有客他們兩人便在前廳招待。


    乳白醇香的馬奶酒擺在桌子上,木管家吩咐下人將早飯搬上來。


    這麽多年,秦家能夠井井有條,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木管家的管理,況且木管家又是看著姐弟二人長大的,兩人早已將他當成家人。


    秦夢陽讓木管家坐下來一起吃飯,秦瀟瀟卻忽然問:“木叔,清……商公子呢?快去把他一起叫來用飯。”


    木管家一拍腦袋,歉意道:“瞧老奴這記性,朱公子來,一時間太高興便忘了商公子,老奴這就親自去請。”


    “不用,讓無憑去。”秦夢陽說著,吩咐侍立外麵的無憑。


    不過半刻鍾,清商便跟著無憑來了前廳門口。


    他先是見了禮,才看著秦瀟瀟道:“秦姑娘回來了?”


    “嗯,快來坐下一起吃飯。”秦瀟瀟指了指在自己身邊的座位。


    清商卻並未在秦瀟瀟身邊坐下,而是走到下首坐下,隨後看向朱斯年,眸色微閃道:“聽聞朱公子跟秦小姐已經訂下了親事?”


    朱斯年聞言心頭就是一緊。


    怎麽說呢,他感覺,這個男人看秦瀟瀟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而且,他為何一見麵就問起親事來?他跟秦瀟瀟和秦夢陽又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住在秦家?


    一係列問題剛剛蔓延上腦海,朱斯年剛想說話,秦夢陽便率先開口對清商道:“商公子,我阿姐跟我表哥確實已經訂了親。”


    清商點了點頭,眸中閃過些怪異的情緒,他轉頭看了一眼秦瀟瀟,聲音有些沉沉地說:“恭喜秦小姐。”


    秦瀟瀟也沒有特別高興,隻道了一聲謝。


    朱斯年又問起清商的身份,秦夢陽再次道:“商公子是我的朋友,從南邊來的,因和我一樣愛好音律,所以我便留他在府中久居。”


    “原來如此。”朱斯年悄然打量著清商,見他五官深邃,棱角分明,斜眉入鬢,麵皮白淨,穿著一身淺青色的長衫,身量高挺,氣質竟然在自己之上。


    頓了頓,他又眯眼道:“不過,在下怎麽感覺,商公子……好像有些麵熟?”


    秦瀟瀟和秦夢陽聞言心中咯噔一聲。要是讓朱斯年知道清商是他們姐弟贖回來的,又要說不清了。


    於是,秦瀟瀟趕忙笑著敷衍:“表哥,我才見著商公子的時候,也覺得商公子麵熟,可能是他長著一張大眾臉吧,所以誰看到他都覺得眼熟。”


    清商:我長得很大眾嗎?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朱斯年還是相信秦瀟瀟和秦夢陽的話的,雖然對清商沒有多少好感,也沒有多問,幾人便動筷子吃飯。


    秦啟常年駐守在北關,卻是從來沒有寄回來過馬奶酒。但去年天啟國和北邊的突厥部落開放了商貿關隘,如今有些商人便遊走在兩國之間,馬奶酒才得以送了一些來京城。


    馬奶酒味道微微有些酸,度數不高,喝多了也不會醉,眾人便高興地多喝了一些。


    飯後,秦夢陽帶著清商去玩弄音律去了,朱斯年卻忙著告辭回去看書。


    秦瀟瀟送他到門口,忽然問他:“表哥,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找你有些事。”


    朱斯年疑惑問:“什麽事?何不現在說?”


    秦瀟瀟有些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微微斂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你那裏受傷不行,是我造成的,我想過了,我必須要對這件事負責。”


    朱斯年:“……”


    他原本白淨的麵皮一下紅了。


    從來沒見過有女子會把那方麵的事情掛在嘴邊的,而秦瀟瀟說起來甚至臉都不紅一下。


    他幹咳一聲,別過臉去,低聲道:“你不是已經負責了嗎?”


    秦瀟瀟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帶你去找大夫看看吧,也許能治好也說不定。”


    朱斯年身形一晃,險些沒站穩。


    天知道,他根本沒有傷到命根子,隻是他當時故意哄騙秦瀟瀟的,誰想到如今她說她要帶著自己去看大夫?


    他眸光微閃道:“不用了,我早已私下找過好幾個大夫看過,他們都說已經藥石無罔了。”


    他決定,等他們成親的當晚,再把真相告訴秦瀟瀟,隻有這樣,心中有愧的秦瀟瀟才不會在中途變卦毀親。若是到時候她發現了真相很生氣,那也已經嫁給他,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現在欺騙她,覺得自己有些下作,可為了得到心愛之人,耍點心機也無可厚非,他可不想什麽都不幹,任由自己喜愛之人成了別人的才追悔莫及。


    秦瀟瀟卻並不知道他的心思,聽他說找了好幾個大夫都沒法治好,便擰眉道:“既然普通大夫治不好,那我們就去找醫術高明的大夫,表哥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尋到了大夫,就跟你一起看。”


    朱斯年心想,醫術高明的大夫也不是到處都是,便答應了。


    將朱斯年送走之後,秦瀟瀟回屋裏思考了半晌,便打定主意,挑了一些禮物,帶著菱葉往梁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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