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士兵們還在懵逼之中,附近的人隻覺得口鼻中吸入了一些奇怪的藥粉,紛紛失去力氣倒地。而距離遠的幸免於難的士兵則看到了兩個天啟人騎在馬上衝了過來。


    其中一個是白衣的莫清淮,他用一支屬於突厥的弩箭射殺了他們的大將軍阿泰安。


    另一人則是清商,在阿泰安倒地的瞬間,在突厥人們驚詫的目光中,他衝破人群而去,將阿泰安的腦袋給割了下來,舉在半空中,高聲重複了一遍莫清淮的話:“阿泰安已死,爾等速速放下兵器投降!”


    主將已死,再戰也是徒勞無功,他們甚至不知道應該聽誰的號令,紛紛丟盔卸甲,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隻是一瞬間,這一場大仗我方便轉危為安,轉敗為勝。


    天啟的士兵們趁機轉守為攻,追趕突厥士兵,斬殺和俘虜突厥士兵上萬人。


    而秦瀟瀟,在一片渺渺茫茫的意識中飄飄忽忽,小腿上的疼痛卻將她從朦朧的混沌中撕扯回來,藥物又將她重新拉回去,她被疼痛和藥物拉扯著,左右為難,在現實和虛妄中搖擺。


    莫清淮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抱著她,任由她的下巴耷拉在自己的肩膀上。


    清商趕了過來,砍死了想要偷襲莫清淮的幾個突厥人。


    他的臉上身上也多多少少都是血跡。而莫清淮更為嚇人,因為他穿著白衣,此時整個後背都被血染成了紅色,原本完整的衣物被武器割得殘破不堪。


    清商手裏拎著阿泰安的人頭,皺眉問莫清淮:“你沒事吧?”


    莫清淮搖了搖頭,拽著韁繩,抱著秦瀟瀟,掉頭往我方主戰場而去。


    清商跟在他旁邊,看著秦瀟瀟,心中很不是滋味。


    可以說,他們三人之所以能夠斬殺了敵軍主將,少了誰都不能成功。秦瀟瀟先是在前殺了一條血路,一路往阿泰安奔去,吸引了諸多突厥士兵的注意力。莫清淮和清商隨後去幫忙,莫清淮雖然不會武功,甚至可以說是連刀都不一定揮得動,可他的毒藥起了極大的作用,讓敵人措手不及。


    清商在混亂中奪了一把敵人的弓弩,正愁怎麽使用的時候,莫清淮朝他道:“給我,我會用!”


    清商隻能將弓弩丟給莫清淮,在莫清淮一箭射殺了阿泰安之後,清商又衝上去將他的頭給割了下來。


    當然,這樣萬千敵人中取主將首級的事情,百場戰鬥不見發生一次。


    當三人回到了高台邊上的時候,太子和陳曦急忙慌趕過來。


    莫清淮有些艱難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將秦瀟瀟扶了下來,走路踉蹌著,鮮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太子急忙讓人過來想要將他懷中的秦瀟瀟抬走,莫清淮卻緊緊抱著她不放手,太子無奈,隻能讓人扶著莫清淮去傷兵營。


    清商也跟在後麵。


    一刻鍾後,鳴金收兵,士兵們收拾著戰場,太子焦急地趕去看望莫清淮。


    “你怎麽能夠親上戰場?你本不會武功,若是在戰場上出了什麽事,本宮如何向王叔交代?”


    雖然多年未見,可十年前的情意還在,看著莫清淮坐在傷兵營中全身裹滿了紗布,太子心疼不已。


    莫清淮忍痛行了一禮,轉頭看了一眼躺在旁邊沒有聲響的秦瀟瀟,眼神柔軟了一瞬,聲音微啞道:“多謝殿下關心,可她能夠不顧生死上戰場,我身為世子,更不能膽怯落後於人。”


    “你真是糊塗啊。”太子心有餘悸。又轉頭看了看秦瀟瀟,才問:“她怎麽還在昏迷?”


    看起來她的傷比莫清淮的要輕一些,不至於昏迷不醒啊。


    莫清淮這才道:“我給她吃了昏睡的藥。睡著了就不疼了。”


    那一箭貫穿整個小腿,還有手臂上深可見骨的那道傷,看起來都疼。


    “難道你不疼嗎?”太子蹙眉問莫清淮。莫清淮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疼,怎麽能不疼呢?他身上也受了四五道傷,雖然都是皮外傷,不會要命,但是這是他這輩子受過的最嚴重的傷了。


    可是,他不想昏睡過去,他想要看著秦瀟瀟。


    因為清商就在秦瀟瀟的另一邊,傷得更輕,也一刻不停地看著秦瀟瀟。


    莫清淮心中有些孩子氣,擔心自己要是睡過去,秦瀟瀟又會跟著清商上戰場去,留他一人在後方擔驚受怕。


    太子從莫清淮看秦瀟瀟的眼神中輕而易舉地發現了端倪,忍不住搖了搖頭,露出無奈一笑,道:“你們三人可是此次成功製敵的首要功臣,好好養傷,等你們傷好了,本宮大大有賞。”


    將軍陳曦也對這三個初上戰場的愣頭青另眼相看,眼露讚賞。再看向那昏睡中的秦瀟瀟一眼,忍不住開口道:“真是虎父無犬子啊,老夫這次算是看錯眼了,實在不應當輕視秦公子。”


    ……


    秦瀟瀟醒過來的時候,腦子裏一片漿糊,裹著紗布的手臂和小腿傳來木然的感覺。


    她從榻上爬起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小的營帳中,營帳外有發黃的斜陽射進來,外麵隱約有些人聲。


    她趕忙下了地,跛著腳一瘸一拐地往外跳,想要找人問一問自己的父親現在如何了。


    賬外一個士兵殷勤地扶她去了秦啟的帳篷外,還沒有掀開帳簾,他便聽到秦啟和莫清淮說話聲傳入耳中。


    “世子受了傷,應當好生休養,怎麽敢勞煩世子來幫老夫治傷呢?”秦啟的聲音帶著一些疏離。


    莫清淮給他看過了傷勢,神情恭敬道:“在下的傷隻是皮外傷,已經沒有大礙了。秦將軍傷到心脈,在下不放心其他軍醫。”


    “沒想到世子竟然有這般精絕的醫術,老夫往日卻從未聽人提及,佩服佩服……”


    兩人的聲音都透著一種大病初愈的微啞和病態,秦瀟瀟掀開簾子大步走了進去。


    爹字剛剛叫出口,還來不及歡喜,她才想起自己左腿受傷沒力氣,一腳踩下去,噗通一聲往地上撲了上去,摔得她哎喲一聲,疼得她齜牙咧嘴。


    帳中兩人都愣了一下,莫清淮趕忙上前來將秦瀟瀟給扶了起來,蹙眉嗔怪:“你傷成這樣,怎麽不在自己帳中休養,這下扯動傷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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