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秦瀟瀟在帳篷裏歇了一天。


    之後,蘇豐就帶著她在突厥王庭內可行動的地方散步,帶她出王庭去隔壁的小集市上逛逛,還給她買胭脂水粉討她開心,可謂做足了一個男人疼寵一個女人的架勢。


    時不時來幾句曖昧的情話,湊過來摸摸她的手背或者頭發,但是更加逾矩的動作卻沒有了。


    在他的甜言蜜語澆灌之下,秦瀟瀟隱隱猜到了他的意圖。


    若是果真如她猜想那般,秦瀟瀟隻想在心中冷笑一聲,心道:嗬,男人,你可太天真了。


    他心中的小九九不一定能夠實現,但是在他的算計之下,秦瀟瀟反而更加清晰地弄清楚了可汗王庭的侍衛巡視情況。


    這日剛剛跟著蘇豐回到王庭,兩人一前一後,秦瀟瀟跟在蘇豐的後麵走著。


    斜眼忽然看到清商從旁邊走過,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眼。


    清商腳步微頓,看了秦瀟瀟一眼,看樣子似乎是有話要對她說。


    秦瀟瀟悄悄從袖子中掏出自己昨晚才畫出來的布防圖,準備找機會拿給他。


    蘇豐忽然扭轉頭來,秦瀟瀟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將布防圖攥在手心。


    蘇豐朝秦瀟瀟溫溫一笑,靠她很近,柔聲問:“今日累嗎?”


    秦瀟瀟覺得相處幾天,自己對他的恐懼應當散去許多了,溫柔答道:“不累。王子累了嗎?奴送你回去休息。”


    說著,她故意扭頭冷漠地看了清商一眼,似乎是在責怪他之前沒能力保護自己。


    這樣冷漠的眼神讓蘇豐看到了眼裏,他嘴角勾了勾,又轉頭看向清商。清商裝出看秦瀟瀟隻是尋常人的模樣,仿佛那幾天秦瀟瀟“伺候他”,跟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蘇豐嘴角笑意愈發明顯了,又扭頭對秦瀟瀟道:“真沒想到,兄長全然不看在你曾經服侍他一番的情意,如此冷漠。”


    秦瀟瀟適時低頭咬唇,看上去似乎心痛又絕望。


    “無妨,”蘇豐伸手輕輕摸了摸秦瀟瀟的腦袋,安慰她,“有本王子在,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


    秦瀟瀟點頭,感動地說:“能遇到王子,是奴之幸。”


    遠遠看去,兩人完全就是一副眼中隻有彼此的小情侶。


    清商佯裝不在乎,實則掌心都要被自己掐爛了。


    若是可以,他真想現在衝過去一拳將蘇豐的腦袋打爆!


    就在他咬得牙關咯吱作響的時候,吳吉的親信忽然匆匆跑到蘇豐身邊,聲音緊張地說:“蘇豐王子,大汗有請你去商討要事!”


    蘇豐見他一副緊張模樣,立刻猜到該是事關戰事,立刻冷肅麵容,叮囑秦瀟瀟道:“你先回營帳,本王子一會兒去陪你用飯。”


    秦瀟瀟巴之不得,看到他腳步飛快地跟著吳吉親信走了,連忙看向清商,朝他使了個眼色。


    清商眸色微沉,似乎明白了秦瀟瀟的用意。


    秦瀟瀟往前走了幾步,身後跟著柔然的侍女。


    清商忽然邁步朝她走來,走到她的麵前攔住她,冷冷看著她,好像與她有仇一般,張口不客氣道:“看來蘇豐王子對你不薄啊?伺候過我的女人,他也看得上?”


    話雖難聽,但秦瀟瀟知道是演戲,她適時噗通一聲跪到他麵前,懇求道:“求商王子饒恕,奴不過是為了活命。”


    清商伸手過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秦瀟瀟痛呼一聲,伸手去覆在他的手背上,想要將他的手掌拽下來。


    兩個柔然侍女驚叫著來阻止清商,卻不知道在清商捏秦瀟瀟下巴的瞬間,他手中的紙條已經悄無聲息送到了秦瀟瀟的手中。


    “哼,你這樣的女人真不配活著。”清商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秦瀟瀟則柔弱地歪倒在地上,趴在那裏淒淒艾艾。


    待清商甩袖離開之後,兩個柔然侍女將秦瀟瀟扶了起來,氣憤地抱怨:“商王子怎麽可以這般對小琴姑娘呢?”


    秦瀟瀟裝模作樣地舉起袖子拭了拭淚,哽咽道:“我本以為我服侍了商王子一場,那天可汗發怒,他應該會救我的,誰曾想他袖手旁觀也就罷了,現在趁蘇豐王子不在,還這般對我,嗚嗚嗚……還是蘇豐王子有情有義,我願意報答蘇豐王子的恩情,一輩子為他當牛做馬!”


    “小琴姑娘說錯了,”婢女扶著她往帳篷走,笑著安慰,“蘇豐王子不要你當牛做馬,隻會一輩子疼寵你的。”


    秦瀟瀟感動得痛哭流涕。


    回帳無人後,她連忙將紙條拿出來,展開一瞧,是莫清淮寫來問候情況的,上麵的狂草自己熟悉又親切,結尾處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小葫蘆。


    翻了個麵,清商則將他弄到的侍衛輪換情況和布防情況用血畫了上去,竟然與秦瀟瀟這幾日打聽到的一模一樣。


    秦瀟瀟忍不住會心一笑,將紙條給處理掉。


    三日後,莫清淮再次送來了消息,將他的計劃告知了秦瀟瀟和清商。


    兩人心中都有了底,莫清淮的計劃便悄無聲息地開始實行。


    這天蘇豐帶著秦瀟瀟出去騎馬,傍晚才回來,入營帳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大夫用袖子捂著口鼻拎著藥箱一臉倉皇地從王帳走出來,王帳中隱約傳出吳吉發怒的聲音。


    蘇豐腳步一頓,上前攔住了那大夫,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那大夫有些驚懼地說:“王庭內有人感染了怪病。”


    “什麽怪病?”蘇豐臉上的笑意消失。


    大夫緊緊捂著口鼻,道:“我行醫多年也未見過這般怪病,皮膚瘙癢,頭疼腦熱,渾身無力,且王庭中有好幾個侍衛都感染了這種怪病,還會傳染!”


    蘇豐聞言一驚,慌忙拉著秦瀟瀟後退一步,掏出一張羊毛帕子捂住秦瀟瀟的口鼻,道:“小心不要被傳染了。”


    秦瀟瀟伸手將羊毛帕子按在口鼻上,甕聲甕氣地說:“王子也要小心啊。”


    蘇豐卻一臉擔憂地說:“本王子是男人,身體健壯,怪病要傳染,也會先找上柔弱女子,所以你才應當小心。”


    秦瀟瀟眨了眨眼,心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柔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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