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啊,再打我就要還手了啊!”


    小夥子總算是喝退了身前的幾人,起身隨意用手撣去了渾身的腳印。


    身上的腳印還不打緊,隻是嘴角稍微有些淤青。


    “何必,你他媽的絕對腦子有病。”


    被打的小夥名叫何必,打他的幾人看他的眼神充滿著不屑與鄙夷。


    “廢話真不少,怎麽,有本事再來,我何必身經百戰,對付你們幾人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幾人表情像是吃了蒼蠅似得互相小聲議論起來。


    “怎麽說,弄他?”


    “可這小子皮糙肉厚的,打一頓不起作用。”


    “老大那兒可不好交差啊。”


    “真他媽的晦氣。”


    ……


    “劉老頭,你就這麽相信這個小癟三能給你撐腰?”


    幾人朝著站在遠處的老頭喊道。


    “你們朝我喊什麽,我問心無愧,欠你們的錢我還的早超過雙倍了,如今有何老弟路見不平,我這把老骨頭總不能背後拆台不是。”


    劉老頭走到何必身邊拍了拍何必的肩膀道:“你放心,還不還錢我都聽你的。”


    何必欣慰的點了點頭,並對劉老頭豎起了大拇指。


    幾位打手惡心壞了,眼神逐漸凶狠道:“何必,是不是覺得我們不敢下死手!”


    “來來來,別光動嘴皮子,就你們幾個貨,我拚死至少換倆,信不信?”


    麵對何必的挑釁,幾人拳頭握的緊緊的,賬收不到老大那兒交不了差,可麵前這家夥雖說有些吹牛,但還真有兩把刷子。


    幾人心中自有自己的小九九,要死一起死,如果真被這小子逮著一個下死手,心想最好不要是我。


    “何必,我們來還有商量的餘地,你就不怕我們老大親自過來?”


    “怕?你覺得我怕嗎?怕不過是一種想象力而已,我正好想象力比較匱乏,想不出你老大會如何。”


    何必不耐煩道:“別囉嗦了,打不打。”


    這就是麵對滾刀肉的無奈,幾人也懶得還嘴,留下一個凶狠的眼神便罵罵咧咧的走了。


    劉老頭搖了搖頭,將何必請進了屋子,便去取跌打損傷的藥去了,何必嘴上說著不用那麽麻煩,臉上卻帶著得逞的傻笑,兩手摩挲著在屋子裏四處亂翻起來。


    “不用找了,我認栽,行了吧。”劉老頭無奈道。


    “夠意思,老劉,不枉我挨這頓揍。”


    何必說完劉老頭就要給他上藥,何必擺擺手道:“這點小傷管他作甚。”


    “你真不怕疼?”劉老頭打趣道。


    “老劉,這我就要和你說道說道了,疼是一種感覺,我為什麽要怕?”


    劉老頭沒有答話,隻是忍不住一副看杠精的眼神注視著何必。


    “別這樣看著我,你自己領會不到我的境界罷了。你怕疼痛,但是你怕舒服嗎?都是我們的主觀感覺,你為什麽要厚此薄彼呢?”


    劉老頭覺得自己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竟然聽他在這兒胡扯。


    “算了,和你說不清楚,有時候你隻要轉變一下思想,疼同樣的也能讓人爽。”


    “可能那幾人沒說錯,你可能腦子真有問題。”


    何必微微一笑,故作高深,不再反駁。這劉老頭可受不了了。


    “疼痛分等級,超過限製是會死人的!”


    “對啊,疼到極致會疼死,舒服到極致不一樣會舒服死。”


    劉老頭不可思議的望著何必,瞳孔似乎都失去了焦點,突然之間他抬手給了何必一個耳光,眼神似乎是在說:“爽嗎?”


    何必紮實的挨了一耳光,太突然了,以至於人都有些遲鈍起來:“這是疼不疼的事嗎?你這是侮辱,知道嗎?你這耳光雖然扇在我臉上,但卻實實在在的痛在我的心裏,我不管,老劉,你必須補償我,我要吃兩碗飯。”


    劉老頭無語擺手道:“你比那些要債的還可惡,就這麽點存糧,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被你吃了多少。”


    “老劉,話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你一把年紀了能吃多少,大家樓上樓下的住著,我幫幫你,你幫幫我多好。”


    何必邊說邊往門外走,“這些地痞越來越不像話了,我都望了這麽多天了才來收賬,再來晚點,我口水都要兜不住了。”


    “何花,老劉今天要開火,看著點時間,把我的碗也帶下來。”


    “知道了。”樓上一女孩回答道。


    聽到何花的回答,劉老頭也咧嘴笑道:“何花這丫頭要是想打牙祭,我隨時可以開火,可我就怎麽這麽不願意給你這臭小子吃呢?”


    何必舔著臉一把拿過劉老頭手上的菜葉子道:“我可太了解您了,刀子嘴,豆腐心。”


    何必說到豆腐時吞了吞口水,“老劉,再給我說說豆腐什麽味兒,我都快忘了。”


    ……


    何花拿著碗筷踩著飯點來了,何必催促道:“快拿過來,磨磨蹭蹭的。”


    “劉爺爺。”何花親切的喊了劉老頭一聲,劉老頭臉都笑開了花。


    “看看小花多有禮貌,你們兩兄妹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何必忘我的用鼻子吸食著剛煮熟的米飯散發的清香,聽到劉老頭的話笑道:“對啊,我有時就是太不食人間煙火,何花不錯,接地氣。”


    何花嗔怒的捶了何必一拳,並且推開了他,小心翼翼的將米飯盛到了碗裏,盛好三碗後剛好還剩一碗。


    “那碗是老劉補償我的,誰都不許搶。”


    老劉接過何花遞過來的飯碗,還不忘打趣何必道:“德行!”


    何必也不服氣道:“你看看,明顯你那碗飯最多,何花,我還是不是你哥哥。”


    就在這插科打諢之中,三人就著清水煮青菜吃了起來,何必吃飯的習慣讓人有些想不到的慢,他相當忘我的細嚼慢咽,米飯配青菜硬是讓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錯覺。


    “先到先得。”何花在何必的錯愕中率先吃完第一碗,並且毫不客氣的盛出了第二碗。


    劉老頭哈哈大笑的看著捶胸頓足的何必。


    “第二碗誰吃啊?”何花舉著碗問道。


    “我,我,我!”何必搶著道。


    “你……何必吃第二碗。”何花語氣平靜,說完便吃起來,那細嚼慢咽的吃相,和第一碗簡直判若兩人。


    劉老頭這時也反應過來,取笑著何必道:“你何必吃第二碗,哈哈,你何必吃第二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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