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張俊。”


    “英俊瀟灑,好名字。”


    “……”


    小男孩兒名叫張俊,同樣年少心性的何必覺得一路同行需要找點話題,不然有些尷尬。


    “那你叫什麽?”


    “何必。”


    “嗯?”


    “何必,我的名字。”


    “嗯……讓人,讓人意想不到,好名字。”


    何必覺得張俊很上道,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


    “你家人呢?”


    “不知道。”


    “我們以前應該認識吧。”


    “我,我不記得了。”


    “你沒聽過嗎?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何必天馬行空想到,“隻要是孤兒,我都應該認識。”


    ……


    橋洞比何必想象中的更好,其兩邊都有布匹進行了遮擋,雖然看著簡陋,也算是勉強遮風避雨了吧,更讓何必驚奇的是,這裏居然住著這麽多小孩兒,大部分都和張俊差不多大,另外大的有十五六,小的看起來也就五六歲。


    何必此刻才理解張俊口中他旁邊有空床位的意思,這裏就是大通鋪。


    何必雖然已經十八歲了,但這種滿是小孩兒的場所讓他有了一種找到組織的興奮感。


    “張俊,他是誰?”小孩兒中年齡最大的那位語氣不善的詢問張俊。


    “他是我的客戶,剛陪他去報了擂台賽,他沒有住處,在這裏暫住。”


    “通過測試了嗎?”


    “嗯,通過了。”


    得到肯定答複的小孩兒盯著何必看,何必見被盯著也絲毫不示弱的盯回去,小孩兒見何必不上道,便又惡狠狠的盯了張俊一眼,隨即離開。


    張俊欲言又止,正要起身跟隨小孩兒,何必拉著張俊問道:“是不是我住這裏給你添了麻煩。”


    張俊笑了笑:“沒事,你安心睡,我再去和張老大解釋一下就行了。”


    何必還是不放心,又尾隨張俊到了河邊。


    “老大,這裏是五塊錢,何必可能要在這裏住幾天,我幫他把床位費出了。”


    “五塊?就五塊?”


    張俊右手緊緊的攥住褲兜裏剩餘的五張一塊的鈔票,並且越攥越緊。


    “五塊能住一個月,何必可能隻住幾天。”


    “何必是誰,我不認識,你覺得這裏是誰想住就能住的?”


    小孩兒突然走近張俊,強行將他手中的剩餘的五元也搶走。


    “這人通過測試可是有一百元,他就沒分你點兒。”


    張俊倔強回道:“沒有。”


    “你給我小心點,他住幾天就會走,你可是要一直住在這兒的。”


    小孩兒走幾步還不忘再次回頭說道:“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


    何必躲在一旁掙紮良久,最終鬆開了握緊的拳頭,雖然很想打抱不平,但那叫張老大的小孩兒說的對,他住不了多久,他覺得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將那個姓張的小屁孩兒搶去的錢,私下補償給張俊。


    何必在床位上等了許久張俊才回來,而且眼眶明顯濕潤,看來剛剛哭的不輕。


    “被欺負了?”


    張俊仿佛被拿住了痛腳,有些緊張的語無倫次道:“什麽,沒有啊。”


    何必一副表示理解的笑容,隨即悄悄的將手放進了張俊的褲兜。


    “別聲張,今天你幫我這麽多,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張俊明白了何必的意思,他立刻緊張的捂住褲兜,並且四處張望,張老大不在,張俊這才放下心來,接著張俊又有些難為情的告知何必。


    “何必,明天睡這個鋪位的人就回來了,我……”


    張俊本來是好心,但他覺得自己的好心無法向何必解釋,更何況何必這才給了他一筆錢,而且從手感上來說比十塊隻多不少,讓何必離開的話語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我明白,我就住一晚,明天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


    張俊長出一口氣,此刻便有了心情伸手去反複蹂躪著褲兜裏的錢。


    “這小子,年紀不大,但挺有義氣的。”


    夜晚,整個橋洞都進入了夢鄉,除了張老大,他的鋪位與何必二人的鋪位隔得相對較遠,他就坐在自己的鋪位上,眼神陰鷙的盯著張俊與何必。


    此時已經進入了下半夜,張老大麵色越發的陰沉,他氣憤張俊竟然敢違背他的話,他竟然敢真的睡覺。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走著,張老大等不了了,他決定自己親自動手,何必此時在他的眼裏那就是一條久違的大魚。


    張老大下定決心,整個人都弓著起身,正準備悄悄的摸到何必身邊之際,一陣巨大的響動傳來,張老大隨即又條件反射,如同掉進水中的石子一般撲通一下睡在自己的床位上。


    這些小孩兒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如此大的響動除了驚動了張老大,何必也猛的從床位上坐起,並且此刻又一聲響動傳來,何必二話不說,直接起身循著聲音而去。


    ……


    “你們兩個剛入皮的小孩兒真當我沒有脾氣?”


    “那你跑什麽,來幹啊,老雜毛。”


    何必循著聲音跑來,就看到一中年模樣的人正與一男一女兩位和他差不多年歲的人對峙,那年輕男女穿著簡潔幹練,女子頭發束成馬尾,恬靜之中自有一分靈動,男子頭發盡數衝天炸起,眼神自帶張狂,說話間那份囂張跋扈之氣盡顯。


    女子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看起來二人好像是男子占據主導地位,被罵老雜毛的中年人氣不可遏,年輕男子乘勝追擊:“怎麽,老雜毛,不跑了,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狗急了還會跳牆,我看你狗都不如。不服氣?我給你機會,我和你單挑,來啊。”


    中年人受不了激,大喝著狂妄至極便衝向了男子,而男子也說話算話,獨自迎向了中年人,兩人速度之快,何必隻覺兩道人影閃過,便看到二人拳腳相交,又是一陣巨響傳開,何必不可置信這種響動居然是由兩個人發出,一擊相交,兩人便打的難分難舍,何必憑感覺中年人略占上風,因為他根本看不清楚二人的交手。


    突然兩人交手宛如畫麵定格,年輕男子被中年男子擊中胸口,其一口鮮血噴出,不過他眼中盡是瘋狂,被擊中的同時死死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腕。


    年輕女子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中年身側,其更是趁此時機一記淩厲至極的回旋踢重重的踹在了中年胸口,中年深知上當,借著此擊的慣性轉身毫不拖泥帶水的逃跑。


    “氣煞我也,小輩,我與爾等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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