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是白家在此地的負責人,說是負責人,可負責的區域在他自己的觀念裏也相當於發配邊疆了。


    白果也認命了,用他自己的話說:有些位置總要有人去填,誰去呢,當然是他這種背後沒人,空有一個姓氏的人去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看透了自己的人生,這輩子怕是離不開此鳥不拉屎之地了。


    “不折騰了,不折騰了。”


    白果認命般自嘲,他現在每天最大的享受就是晚餐時間,一杯酒,一碟小菜,偶爾配點葷腥,最後再來上一碗米飯,人生足矣。


    晚餐時間可沒有人敢去打擾他,所以有天大的事也隻能等他用餐完畢再說。


    “白總,有人報名了,隻有十八,有潛力。”


    來匯報之人將何必報名擂台的信息呈上。


    剛有些微醺的白果看著何必的資料,心裏有些自嘲,他居然還想著在這種地方遇到一位絕世天才,靠著天才向上爬,他還認命?他這是在做什麽白日夢呢。


    “已經很不錯了,讓人去試試吧。十八就能破百,比我厲害。”


    “試到什麽程度?”


    “你在逗我嗎?就憑你們幾個能試到什麽程度?能給我試一個具有修煉天賦的人才回來?”


    來人灰溜溜的離開,並且自我保證下次絕不在白果晚餐之後來,畢竟酒品見人品啊。


    ……


    何必醒來後身上沒來由的發出一股惡臭,好在這裏是橋洞,旁邊就是一條小河。


    在河水裏一泡,迷糊的何必大腦瞬間清醒了,不過身上還是酸軟無力。


    “我不會就這樣廢了吧?”


    何必狠狠的抽了自己兩耳光,雖然這兩耳光扇得綿軟無力。


    “何必,有比賽了,你有比賽了。”


    何必生無可戀的泡在水中,聽到張俊的呼喊也無動於衷。


    “比賽?什麽比賽。”何必有氣無力的問道。


    “擂台賽啊,你不是一直盼著打比賽嗎?”


    何必心中有苦說不出。見何必沒有回話,張俊就在岸邊等著何必,誰知這一等張俊腳都蹲麻了也不見他有上岸的跡象。


    “打,不打,打,不打……”何必在水中一直默念著這幾個字,內心中瘋狂的掙紮,“打,就算是廢了,我也要把出場費掙到手,總不能白跑一趟。”


    “時間定了沒有?”


    “你去了就能打,你的對手一直在擂台等你。”


    “好,出發,我要去好好的享受享受。”


    “何必,你拉我一把,我腳麻了。”


    回到橋洞,何必換了衣服就準備出發,可張俊的舉動讓何必尷尬起來。


    “大家都跟我走,今天何必打擂台,我們去給他加油。”


    何必心中呼喊大可不必,他是去挨揍的。


    “大家動作都快點,忘了何必是怎麽幫我們的嗎。而且我都說了,何必和你們本來都認識,誰都不許不去。”


    何必尷尬的小聲道:“我怎麽和他們認識了,別人不想去可千萬別強求。”


    “相逢何必曾相識,不是你說的嗎?你放心,別看我們小,我們氣勢上絕對不會輸給對麵。”


    何必無語,心中卻在咆哮: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人生就是如此,你遇到的坑其實都是自己挖的。


    “大家都別愣著了,走吧,今天我給大家表演個大的!”


    就這樣,何必這位大孩子帶著一群小孩子浩浩蕩蕩的向著擂台出發,在這冷清的街道也不失為一道風景線。


    這些孩子天真爛漫,逢人便自豪的宣傳何必的擂台賽,有熱鬧不看是會折壽的,所以當隊伍抵達擂台之時已經有了五六十人。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本來想著安安靜靜掙個出場費回家,可……怪我,怪我,沒事瞎逞能。”


    此時何必的內心獨白相當的豐富,當何必一行人進入擂台區域時,現場原來已經聚集了幾百人,何必震驚了,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人聚在一起。


    “算了,算了,就當開眼界了。”


    張俊帶著小孩兒們找位置去了,何必猶如慷慨就義一般向著場地中央的擂台堅定的走去。


    對戰雙方:何必vs陳軍


    “來啊,別墨跡。”


    何必見對方遲遲不動手,反而不耐煩的喊道,而觀眾聽到喊聲,都以為何必在挑釁對方,場麵瞬間熱烈起來。


    陳軍本想沉穩一些,讓對方出手,自己見招拆招摸摸何必的斤兩,可現在氣氛如此熱烈,在一聲聲的“上啊,等什麽呢”刺激中,終究沒有耐住性子,衝向了何必。


    陳軍在錯愕之中一拳擊中了何必的胸口,他想不通自己平平無奇的一拳怎麽就中了,何必試過閃避或者以手格擋,但隻能勉強行走的何必閃不開,手也抬不了那麽快。


    “嗯?”


    何必心中一陣疑惑,中了一拳的他反倒是沒來由的通泰了不少。


    “我境界又提升了?怎麽力氣都感覺恢複了些?”


    陳軍摸不準何必的意圖,一拳將何必打得連連後退之後便又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沒吃飯嗎,再來。”


    何必這次是真挑釁,這種枯木逢春的快樂別人是無法體會的。


    現場氣氛炸了,全都開始挑釁陳軍,陳軍怒火升騰,這麽多年了,自己還未曾被人這般小覷過。


    “這是你自找的!”


    陳軍已經失去理智,淩空一腳便將何必踹到場地正中,接著毫不拖泥帶水,對著何必便是一通狂轟濫炸,拳腳暴風驟雨般往何必身上招呼。


    現場安靜了,全都無法理解何必,怎麽這人光挑釁不還手的嗎?都覺得何必的情況怕是想活下來都難吧。


    陳軍打累了,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居然會打累了。


    這小子竟然就這樣如同沙包般讓自己捶了這麽久,更不可思議的是雙手竟然隱隱生疼。


    全場安靜了,看著閉眼站著不動的何必,都在猜他死了沒有。


    陳軍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小子有古怪,要糟。”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何必的氣息並沒有絲毫的紊亂,反而是給人一種越來越順暢的感覺。


    “是錯覺嗎?”


    何必閉上的眼終於睜開,他甩了甩脖頸,掰了掰手指的關節,突然向陳軍送上了一個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笑容。


    “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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