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我者、欺我族人者、於我有助益者……甚至,擋我路者,我皆殺之!”


    “我向來睚眥必報,本就不是什麽善類!”


    眼見她陷入仇恨的漩渦之中,南音厲喝一聲:“嵐汐!”


    一年前她方回到曜日島時也是這般與族長爭執,可這段時間來隻要看見女兒,南音心中的仇恨便一絲一縷的消散。


    她再也無法和過去的三十多年一樣拿性命去做賭注,即便還背負著刻骨深仇、即便失去了崇陽,她也沒有辦法再無牽無掛的死去了。


    嵐汐不肯見羅顧,也是怕自己會有所留戀、不甘心再死去吧。


    “南曦族長告誡我,強者也應心懷忌憚。原先我不明白,然而現在我卻用來勸告你。”南音緩和了語氣,“嵐汐,強者不一定永遠是強者,若因對方勢弱便肆意殘殺,你和你當年的那些家夥有什麽區別?難道我比你強,便可以隨意取走你的性命?”


    嵐汐的目光一寸一寸低垂下去,但不知想到什麽,她的語氣又強硬起來:“你若想,殺了我就是。”


    “你!”南音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氣憤又無奈,“難道你要變成自己最憎恨的樣子嗎!”


    嵐汐的眼尾染上一點嫣紅,她背過身去,“當初一眾海魂獸圍殺琅軒時,咆哮魔鯊一族便是主力。如此,我要取它們性命,你可還願意幫我?”


    她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以及兩個字:自然。


    ***


    嵐汐選了一個晴朗的夜晚讓丹青化形。


    星點密密麻麻鋪在在天幕,萬千星辰之力在陣盤的牽引下盡數流向珊瑚海。


    包裹成卵狀的珊瑚枝椏輕輕舒展,露出其中的嬰兒。


    “丹青已經成功化形,不再需要族人的力量,各自散了吧。”


    嵐汐驅散族人,藍色權杖在魂力的作用下懸浮在身前,她雙手開始迅速結印。


    隨著雙手的動作,一個個怪異的符號出現在嵐汐身邊,將她和丹青一同籠罩進去。


    南音一直守在半空,精神力籠罩了整個珊瑚海,不敢有絲毫大意。


    突然察覺到一股魂力波動,雁翎刀瞬間握在手中,南音轉身看向飛來的那道身影。


    是丹鴻。


    “少族長。”丹鴻停在南音身前五米外,語氣恭謹,“阿離讓我過來守著。”


    南音挑眉:“嗯?”


    “丹青的身體一直是我在調理,阿離說有些血脈問題並不會隨著化形成人而消失,為了以防萬一便讓我等在這裏。”


    丹青雖然血脈純粹,但火毒淤積於內、天生體弱,為此還曾經在天池修養過許久。


    雖然丹鴻采了朱砂蓮給她調理,但也不知這位小公主還有沒有什麽別的病痛。化形一事事關重大,嵐汐夫人又要用禁術強行推動她成長,且守著吧。


    血脈問題並不會隨著化形成人而消失,這自然是南離從自身的經曆體悟出來的。


    至於南離本人,如今則是在迷霧海域對巡守的族人進行安排。


    “一旦有誰發現咆哮魔鯊的蹤跡就立刻來知會我,以焰矢為號,你們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曜日島上。千萬不要和咆哮魔鯊一族糾纏,它們的能力非常特殊,一不留神就會吃虧……都聽明白了嗎?”


    東昀一直站在南離身旁,有這位少族長在,幾隻須彌渡鴉比焰羽雀還要機靈,紛紛表示已經明白。


    南離點點頭,單獨又指了幾隻焰羽雀,“大海之中有深海帝鯨前輩看顧,回到曜日島後,你們幾個且去幫助珊瑚仙魚入島。”


    雖然珊瑚海下的地基與曜日島連接在一起,但海水是聯通的,坤離陣又覆蓋不到那處。咆哮魔鯊一族的速度奇快無比,讓仙魚沿赤陽河逆流而上、進入曜日島的範圍才比較穩妥。


    揮手讓巡守的族人都散了,南離和東昀飛到海水中的一座“孤島”上。


    二人坐在深海帝鯨脊背上,回望著迷霧海域。


    殺戮又要開始了。


    “開啟陣盤後我們不會隻能待在島上吧?”南離伸手戳戳東昀,意思很明確:她想在迷霧海域應對魔鯊。


    東昀心領神會,“咆哮魔鯊一族少說也得有數十隻鯊魚,南音姨和嵐汐夫人雖然實力強悍,但要應對這麽多敵人,會不會有些吃力?”


    兩人身下傳來帝晏的笑聲,“哈哈哈!兩個丫頭想去便去,不必糾結!”


    南離一聽有戲,故作委屈狀,“可是阿娘讓我好好待在曜日島,我們如果跑出去,會不會被罵啊?”


    “哎,無妨!辛辛苦苦練了這麽久,總得實戰一下。到時候就說是我讓你們去的,即便是音丫頭也不能把你們怎麽樣!”


    南離和東昀對視一眼,齊聲應下。


    珊瑚海。


    嵐汐雙手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結印,她半身佇立在水中,任由鮫紗長裙在海水中蕩漾。


    一個個怪異的符號圍繞在嵐汐身邊,那些符號從她結印的手掌正中穿過,霎時便籠罩上一層猩紅色血光。


    南音眼看著一個個鬼畫符如同血液一般流動起來,逐一融入丹青的小小身軀。


    珊瑚中的嬰兒肉眼可見的開始迅速成長,不過片刻便已經如同三歲孩童一般。


    與之對應的,嵐汐的麵色在一點點蒼白。哪怕她身體上並無傷口,南音仍然覺得將鬼畫符染成猩紅的、是嵐汐的血液。


    隨著丹青身軀的不斷成長,很快,這一具軀體已經到了正常人類應該覺醒武魂的年紀。


    一個個怪異的符號圍繞在嵐汐身邊,那些符號從她結印的手掌正中穿過,霎時便籠罩上一層猩紅色血光。


    南音眼看著一個個鬼畫符如同血液一般流動起來,逐一融入丹青的小小身軀。


    珊瑚中的嬰兒肉眼可見的開始迅速成長,不過片刻便已經如同三歲孩童一般。


    與之對應的,嵐汐的麵色在一點點蒼白。哪怕她身體上並無傷口,南音仍然覺得將鬼畫符染成猩紅的、是嵐汐的血液。


    隨著丹青身軀的不斷成長,很快,這一具軀體已經到了正常人類應該覺醒武魂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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