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嚇呆在那,因為在雪夜之中,她也看得清那河水是紅色的,上麵漂浮著一叢頭發。


    第四篇 鬼影 第十六章 雪女


    如櫻花花瓣一樣大的大片雪花紛紛撒在雪紅的河麵上,但轉瞬間就又被這紅色吞沒。


    是幻覺把?


    可是河裏真的有一顆頭在水麵上沉浮不止,黑暗中她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因為老人的頭發雖然還好,但並沒有那麽茂密了。


    鎮靜!一定要保持鎮靜!


    她告誡著自己,憑著幾次和阮瞻出生入死的可憐經驗試探著向前走,感覺腳下軟軟的、滑滑的,但卻不是踩到雪的感覺,像是踩在什麽活動的物體上,一種惡心得酥麻感一直從腳底傳遞到心裏,讓她要咬勁牙關才能繼續走下去。


    那個美人狐狸精已經完全沒有了蹤影,隻有摸索前行的小夏和繼續流淌著的血河。走近些,小夏才發現那血河的頭尾全部隱沒再黑暗中,出現得極其突兀,而且水麵死一樣的寂靜,隻是‘嘩嘩’的聲音讓人以為水是流動的,與其說是一條血河,其實不如說是一麵紅色的場景。


    小夏全身戒備著,慢慢*近那從頭發。現在她已經發現那漂浮著的不是老人的頭,她知道那是作怪的東西,這讓她有兩種選擇~~~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或者揭破它。


    無論對方是誰,他們的最終目的是阮瞻,如果她不理那怪物,怪物當然要來惹她,而且她不想著一次因為救人之舉又連累到他,所以她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她伸出右手,想抓住那叢頭發,可那頭發卻突然動了一下,漂遠了些。小夏再抓,他就再漂。漸漸的漂向了河心。小夏蹲下身,在雪層裏下扒出一塊超大的勢頭,費盡力氣搬了起來,狠狠的仍了過去,隻聽到‘咚’的一聲,石頭重重地落在河心,但在一瞬間並沒有下沉,仿佛沒有反應過來,而是遲疑了一會才沉入水底。


    是幻覺!


    她很確定,但還是沒敢莽撞。握緊左手,試探著走下‘河’去。


    她的腳一踏入水裏,冰寒地河水立即浸透了她的衣服,灌進了她的皮短靴,凍得她牙齒打顫,盡管明知道是幻覺,可還是不能阻止大腦提醒她就要凍死了。


    她堅持向前趟,盡力提醒自己忽略‘水’的阻力,用最快的速度衝到那叢頭發那裏。可那頭發像有意識一樣,就是漂來漂去的不讓她拿到手。直到她屏息猛力一抓。


    入手濕漉密麻,非常輕。這讓猛力上提的小夏差點仰麵摔倒。她這才看到頭發下麵什麽也沒有,隻是一叢頭發而已,就象漂在河麵的水草。


    她鬆了一口氣,又有點懊惱,想把頭發丟出去,但一扔之下才發現:那頭發似乎長在她手上一樣,牢牢地粘著她。


    她大駭,用力甩,卻無論如何也甩不脫!那頭發反而象吹氣的氣球一樣慢慢鼓脹,然後向她上仰起來。


    “也救救我吧!”頭發下露出一張臉。絕世的美貌,雪一樣冷白晶瑩地皮膚沒,血一樣紅的嘴唇,深不見底的笑容。


    “好啊,先請你吃這個!”小夏在驚恐之中。反而冷靜起來,伸出一直緊握的左手,直接按到美人的印堂正中,手中阮瞻畫過的符,還有她一直握著的護身符。發出一紅一黃兩團光芒!


    啊!!!!!!!!


    深夜的山穀中回蕩著一聲及其難聽的慘叫,象鐵器劃過冰麵一樣刺耳。


    小夏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看著手中地美人頭。它此刻又如泄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並且終於脫離了她的手掌,讓她避瘟疫一樣躲開那個毛茸茸的東西。


    她既然知道這頭發是搞怪的,當然不可能沒有準備。可惜這些鬼怪永遠不明白物極必反的道理,她被嚇個半死後,總會生出些勇氣來。


    “美人沒有好的聲音也是不行的。”她嘲諷了一句,轉過身去,想繼續尋人。


    “那麽我的聲音還美嗎?”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問話,出現得太突然了,嚇得小夏有驀地扭轉回去。


    麵前,站著另一個女人,或者說是飄著,因為她地腳沒有落地,或者說根本看不清楚。她與那個拖著嚴大爺的,與那個粘在她手上的女人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同樣的黑長發,同樣高且瘦地身體,同樣拖到地的白袍子,但卻明顯讓人感覺到這三個完全不同。


    “你是誰,要幹什麽?!”小夏壯著膽子問。


    “你不知道馬?”女人或女鬼說,“本來不是非要你死得~~~~~~”她揮揮手,手中拿著那個已經垂成一條的美人頭,“可是,你真的了不起,傷得她那麽重,所以要付出代呀!”


    她臉上的紋路不變分毫卻給人充滿笑意的感覺;而且生音也在笑,很美麗的聲音,絲毫沒有僵硬之感;誘人的紅唇微微地動著,口型不對,說的話卻讓人聽得明明白白,仿佛那臉隻是一張麵具,說不出的美也說不出的詭異。


    這一切,小夏都來不及反應,但當她想說話時卻發現安,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被冰封住了,不僅是四肢,甚至包括嘴唇都不能動,眼睛也不能再眨一下。


    “你被我凍在冰錐裏了,多麽完美的藝術品哪!等你的情人來,不知道會怎麽樣愛慕呢!我這就去迎接他。”她依然用輕浮又陰險的調子說著,然後也不理小夏多麽焦急,慢慢變得透明,和空中飛舞的雪一樣無聲息地隱沒了。


    小夏不能說也不能動,覺得自己宛如被埋葬一樣,沒有呼吸,但也沒有感覺到傷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


    可是不管是死是活,她也不能等在這兒,不能不阮瞻帶到危險裏來!


    這想法如此強烈,讓她在不能動彈中,握緊手中從沒鬆開的護身符!


    %%%%%%%%%%


    阮瞻循著自己的感覺在黑暗中潛行。


    他有這個能力,能輕而易舉地感覺到異動,根本不用左右探查,所以隻念了兩句咒語,在自己眼皮上畫一下,就悄無聲息、沒有障礙地直奔而去。


    走到七拐八拐地走廊盡頭,他停住了。感覺到這間服務人員休息的客房應該有人存在,雖然並沒有很大的聲音傳出來,但肯定有人氣,而且也並存著一股說不出的焦臭和陰寒。


    那個鬼在侵害人類嗎?!


    門十分嚴密。也沒有窗子,普通的明目無法看透木門,他隻好閉上眼睛,把精力集中起來。幾秒鍾後,他‘看’到房間裏有一個女服務員,正渾身赤裸、劇烈顫抖著站在牆角。或者說~~她不是全裸,而是有一團黑氣象一件衣服一樣裹在身上,並將她來回撕扯!


    任何一個正直的男人看到這個景象,都不可能靜下心細想下一步要怎麽做,肯定是破門而入。而阮瞻也是這麽做的。


    他一腳就踹開門,對著那繞在女孩身上的黑氣舉劍就刺!


    ‘啪’地一聲斷折聲和老鼠一般的‘吱’叫聲同時響起,那黑氣驀然消散,浸入了牆裏,手中的劍斷了,而那女孩則向著阮瞻倒下來。


    他下意識地扶住女孩,卻在接觸到她身體的一瞬間,感覺一絲冰線直刺入他地肺腑,象什麽在他的胸口狠紮了一下。讓他手一鬆,差點八女孩和手中的半截木劍全扔在地上。


    他忽視劇痛,把女孩按在床上,盡管強忍嘴角還是溢出了血。


    原來有暗算阿!


    這就不像是鬼所為的了。這樣又計劃有目的,而且陰險,幸好他地能力在逐漸釋放中,自動保護了他的髒腑,不然隻這一下,他有可能馬上倒下,然後任鬼怪為所欲為。


    血木劍,他給了萬裏拿著,因為這次的鬼很凶,他不能確定這鬼的靈力自上次被捉、被鎮後恢複了幾分,何況它身上還有崗村賢二的精神力。而萬裏隻是個陽氣旺盛膽氣壯的普通男人,他不能讓朋友涉險


    萬裏站在走廊地正中,一方麵可以給他斷後、攔截,一方麵如果小夏那邊出事,他會很快趕到,這樣他就能保護自己及其他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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