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自己不會去問嗎?」萬裏輕斥了一聲。


    「到底怎麼回事,不然你就捲鋪蓋滾蛋。」阮瞻冷著臉,「我答應你老爹幫你,可沒說讓你白吃白住!」


    「好吧好吧,我說。」包大同舉手投降,把中午在呂妍家發生的一幕說了一遍。


    萬裏吃驚不小,望著臉色凝重的阮瞻道,「你覺得呢?那對母子有問題嗎?」


    阮瞻沒說話,緊皺著眉頭。


    「有時候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包大同說,「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們都不能感覺到邪異之氣呢?」


    「有一種可能。」阮瞻也坐下,「那就是他的道法遠高於我們,那麼他就可以把邪氣或者妖氣都收斂起來,讓我們覺察不到分毫。」


    「又是大傢夥,咱們的命還真硬。」萬裏嘆道。


    這一次,包大同沒有回嘴。


    阮瞻所說的可能,他也想到過,但他一直不願意正視這個問題。不是他怕,而是他無想像。他從小和父親修道,阮瞻更是天賦異能,假如他們全都看不出來,那麼對手極可能有幾百年的道行。可是這怎麼讓他相信,一個嬌滴滴的少婦,一個天真的小孩是一切的罪魁禍首!可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也有可能是其他我們未知的原因。」阮瞻彷彿知道包大同心裡的矛盾,或者說這種複雜的情緒他也有。「大千世界,隱藏了太多我們不能知曉的事,一切要到最後才能揭盅,什麼可能性都會有。」


    包大同聳聳肩,「說得對,那我們就較量看看,反正萬事終有了結。這可是他們找上門的,不是我惹事!」


    「那麼--這就是你的情報?」萬裏問,「你忙活了一個多星期的情報?」


    「喂,這一周我一直幫著小夏行善,差不多跑斷了腿。你用那麼少的錢,那麼短的時間開一家店試試?」包大同抱怨道,「就這樣,我還抽時間調查了張子新的事,順便還摸了一下現實中呂妍母子的底。」


    「說來聽聽。」阮瞻說。


    「張子新是本市晨報的記者,這你們知道。」包大同說,「但你們可能沒注意到,他是社會新聞版的記者,而且是個業餘作家,特別熱衷於報告文學類的東西。五年前,也就是他結婚的前夕,他本來是決定把法定婚假和平時積的例休集中在一起,用於婚後和呂妍去海南度蜜月的,結果不知為什麼突然終止了這個計畫,提前申請了例休。據呂妍說,他是有緊急採訪任務,但根據我的調查,他是聽說有靈異事件,於是決定去採訪,然後寫成報告文學。因為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有妖,他要破解這個謎題!」


    「你調查的?」阮瞻聽的極其認真。


    「是啊。」包大同有點得意,「當年他的失蹤,警方徹底調查過,到現在也沒有定論。可是我去調查時注意到了他最好的朋友王勇,那是個絕對的唯心主義者。你知道啦,我們這些人最會察言觀色,所以,他沒有向警方透露的事,卻告訴了我。」


    「不是又用了什麼幻術了吧?」萬裏問。


    包大同嘿嘿笑了兩聲,「那倒沒有,我不過--不過是讓他夢見了他五年前失蹤的好友,然後給他解了解夢。」


    「包大同。」阮瞻皺緊了眉頭,「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身為有術法者,你可以利用此種本領行善。但你不能一味左右他人,除非有人請求於你,否則就是違德的。」


    「知道啦。」包大同並不反駁,「我也知道最近這樣多了一些,可是這件事實在年代太久了,要不使用這種手段,就無從查起。不過,對那個地產富商的事怎麼說?」


    阮瞻伸了伸拇指。


    「這可是你第一回讚成我呢,一會兒我要寫日記,記下這感人的一天。」包大同開玩笑,「不過你們猜王勇怎麼說?」


    「要不要買票聽你說書?快點繼續。」萬裏催促。


    「他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五年前,關於拆穿靈異現象的作品流行,比如說那個什麼『魔鬼山穀』的,我們的張記者非常喜歡這類讀物,日思夜想的也想寫一本,但是他一直也沒有什麼機會。直到他結婚前不久,才聽說在一個地方盛傳出了靈異事件,於是他顧不得正在籌備婚禮的忙碌,申請了假期去了那裡,想調查完靈異現象的背後故事,再以此為素材寫一本書。」


    「什麼事?在哪裡?」萬裏問。


    哪想到包大同卻搖了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隻知道張子新訂的是去西安的機票。你們要知道,最好的朋友之間,性格可能完全相反。張以新和王勇就是這樣,一來王勇膽子小,不想介入這些事情,二來張子新想自己破解靈異事件,寫一本轟動的書出來,所以並沒有過多的透露。」


    「你這是個很小的情報。」萬裏說,「隻是指明了大致的方向,並沒有很強烈的建設性。」


    「那麼我再附著一條--呂妍和小童確有其人,檔案齊全,並不是憑空出現的。所以--如果他們母子有問題,肉身也是正常的。那麼,你們的情報是什麼?」


    「我們打著包大師的名號走訪了那十個失蹤了小孩的家庭,結果聽說--」


    「十家?不是七家嗎?」包大同訝異地打斷萬裏。


    「顯然這些天你是很忙,沒有看報紙。」萬裏說,「這一周又失蹤了三個孩子,官方已經提醒市民注意了,讓大家看緊自己的孩子,不要讓歹徒有機可乘。」


    「可是這和拐賣兒童無關吧?」


    「確實無關。因為從目前來看,他們隻是拐,並沒有賣。」


    「那為了什麼,不會是為了吃吧?」包大同話一出口,自己也嚇了一跳。


    但願不會是這種結果,那也太殘忍了。吃小孩,他無法想像,假如是這個,他們麵對的可是妖魔!


    萬裏忽略包大同的猜測,繼續說,「我們詢問了很多失蹤兒童的父母,每個人都說孩子的失蹤非常突然,事先沒有一點徵兆。而且所有的孩子都是半夜失蹤,房門都是從裡麵打開。可是有一點問題,失蹤的孩子年齡都是四到六歲,年齡很小,有的連衣服也穿不好,如果防盜門是從裡麵鎖上的話,有的孩子也不能自行打開,可是這些孩子失蹤時,都穿走了平時最喜歡的衣服,失蹤時,父母睡得很沉,什麼也沒聽到。重要的是,每個母親在孩子失蹤當晚都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什麼?」


    「睡前,這些母親聽到了嬰兒的哭聲,但是打開門卻什麼也沒有。而在剛睡下時,一直聽到街上有一個小孩的聲音叫--媽媽!媽媽!」


    「男孩還是女孩?」包大同問。


    「廢話!」萬裏無奈地長出一口氣,「幾歲的小孩,聲音哪分得出男女?」


    「還有--」阮瞻接過話來,「有幾個失蹤孩子的父母,聲稱看到過一個奇怪的小女孩在周圍出現。因為那小女孩比較古怪,所以很有印象。」


    「是張嘉琳?」


    阮瞻點點頭,「沒錯。還有個奇怪的現象--失蹤的都是女孩!」——我遙遙而來。攜今生後世。終於,終於得遇他,三千紅塵燦如桃花。


    第七篇 陰童 第十三章 是男是女?


    儘管失蹤的都是女孩,但這個『拐賣兒童的傢夥』還是引起了家有幼兒的家庭的恐慌,就像小夏的同事王姐,在外出公幹前也不放心把兒子交給保姆,硬要小夏幫忙。


    「你不是和男朋友同居嗎?他又是開酒吧的,那裡夜晚最熱鬧,出事的機率最小,甚至應該說沒有這種可能,怎麼樣,幫幫大姐吧?」


    小夏不知道該怎麼向王姐解釋她和阮瞻的關係,她很期望阮瞻是她的男朋友,也期望可以和他生活在一起,問題是現在他們之間雖然有些曖昧,但卻並沒有什麼特殊關係,可是,聽人家這麼誤會,心裡竟然還是甜甜的。


    王姐見小夏不語,以為她不同意,連忙道,「我隻出門三天,陽陽雖然調皮一點,但你該怎麼管就怎麼管,他白天還要上幼兒園,應該不會幹擾你的正常生活。而且小孩子嘛,睡得早,不會影響你們親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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