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看了石江一眼,她心中驚懼忐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白母看著石江皺了皺眉,成親前看這個女婿哪裏都好,可是現在看來實在未必。


    石江太冷漠了,對自己的女兒並不關心,她想說點什麽,可對上白靈的眼神,她咽下了嘴裏的話。


    “娘去做飯,你們吃過再走。”


    白母出去後,屋子裏陷入了沉默。


    白靈攥緊了手裏的床單,低著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是開不了口。


    石江靠著門站了一會兒,忽然問:“誰的?”


    他聲音平靜冷漠,一點都看不出他被戴了綠帽子。


    白靈卻更希望他生氣,生氣說明在乎,石江這樣,證明他根本就不在乎。


    一點也不在乎…


    她咬咬牙,她和石江的洞房花燭雖然不順利,可兩個人確實是辦成了事的,怎麽就不能是他石江的?


    石江這樣問,難道就篤定了不是他的嗎?


    “你的。”白靈鼓起勇氣說。


    石江沉默的望著她,眼底滿是失望,白靈覺得臉皮發熱,她像是被人脫光了衣服釘在恥辱柱上一樣,羞恥,屈辱包裹著她。


    她不由想到了那天,梁濤那張邪惡的讓人痛恨的臉。


    白靈忍不住想,他若是活著就好了。


    可惜他死了。


    她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爹…


    白靈看向石江,不顧石江眼底的冷漠,她硬著頭皮道:“就是你的。”


    石江什麽都沒說。


    他沉默的看著白靈,白靈也不甘示弱的看他,兩個人對視了許久,直到白母來敲門叫他們吃飯。


    白家人也很多,和周家一樣,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白老大已經成親,白老二沒成親,不過性子有些沉默,所以和石江說話的就成了白老大。


    大概是白母說了什麽,白老大暗暗的敲打了一下石江。


    “我們小靈自小就在家裏嬌生慣養,脾氣有些急躁,她做的有什麽不對的,妹夫多擔待。”


    石江點點頭,似乎應了他這話,可是他下一句話卻讓白家人都摸不著頭腦。


    “是挺任性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輕笑了一聲。


    白老大也笑了笑。


    白靈卻臉色蒼白,她哪裏聽不出石江話裏的嘲諷。


    …


    第二天,石江就離開了,說是衙門有事。


    村長十分不滿,他也知道了白靈懷孕的事,這可是他們老石家的種,雖然石家老大也成親了,可人在府城,那幾個孫子也和他不親。


    他有個義子,對外宣稱是他家小兒子,可這孩子年前就跑出去了,說是要闖出一片天來,過年都沒回家,不過到底是幹兒子,他也沒報什麽希望。


    白靈這個可是他正兒八經的孫子,養在他身邊,往後也和他親近的。


    村長媳婦兒也高興,聽說了之後就不讓白靈幹活了,一日三餐伺候著,白靈一開始很忐忑,後來就安然的享受了起來。


    白靈懷孕了,這件事白母很快嚷嚷的全村都知道了,明裏暗裏是說她家白靈爭氣,當然也不忘踩別人幾腳,比如周家的楊小翠,比如許寧…


    周嬸雖然不管周大郎的事,可聽說了,也氣的不行,她最煩白母這個人,提到她就生氣。


    周小妹也盯著許寧肚子看,恨不得盯出一個孩子來。


    許寧非常尷尬。


    她解釋:“裴濯之前傷了腿,還沒補起來,而且我們準備過兩年再要,現在裴濯的學業更重要,若是有了孩子,家裏開銷也大了,養不過來…”


    許寧說了一大段,都是她早早想好的。


    可周嬸聽到的…


    “…裴濯傷了腿,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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