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頭發微卷,呈棕色,五官漂亮,有一雙狗狗眼,看著人的時候,讓人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頭。


    齊銘見過無數美男,裴濯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可惜不識抬舉,總是忤逆她,這讓她很不爽。


    她喜歡征服男人,將那些男人踩在腳下,看他們像狗一樣在自己身邊搖尾乞憐,卑微討好,最後一點點毀掉他們…


    所以,她喜歡的男人,都是蒼白的,瘦弱的,美麗的,破碎的,絕望的…


    眼前的少年動了動,睜開眼睛,濕漉漉的眼睛裏都是齊銘,他的臉貼在齊銘的手心上,乖巧的說:“姐姐,你再摸摸我的頭。”


    齊銘笑了起來。


    真是太有意思了。


    於是她再次摸摸少年的頭。


    少年很滿足,過了一會兒,他又懊惱:“姐姐對不起,我沒用,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齊銘知道他說什麽。


    少年或許常年被饑餓寒冷折磨,又被人毆打,所以他在那方麵格外的不行,昨天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齊銘很惱火,用鞭子抽的他皮開肉綻,可他硬是一聲沒坑,看她的眼神依舊是感激和崇拜的。


    “沒關係。”齊銘的氣一下子就消了,還貼心的給他上了藥。


    大不了她找別人解決,這個少年…在旁邊看著?


    光是想想,齊銘就覺得興奮,她手下用力,少年的頭發被扯的很疼,他不解又無辜的看著齊銘。


    齊銘拍拍他的屁股:“起了,今天還有事。”


    作為齊家的“嫡子”,她得起來給她爹準備過壽,現在她是女人的事鬧的家裏都知道,可沒人會出去說,也不會去追究,尤其是她爹,她還記得他當時有多麽憤怒。


    可他也不能出去說,因為他要臉,齊家要臉。


    在京城,所有人都活一張臉。


    所以她還是齊家的嫡子,至於以後…


    她爹說,等那個庶子生了兒子就抱給她,他爹甚至在給她物色女人成親了。


    真可笑。


    她又不喜歡女人,娶回家當然也是放在家裏擺著了,所以也不能娶高門大戶的,隻能娶個小門小戶的,這樣家庭出來的女子,就是受了委屈也不敢不能出去亂說,更沒有娘家人給她們撐腰。


    齊家人的算盤珠子上可都是抹了毒的。


    家裏的人都似有若無的往她身上看,自從被揭穿身份後,齊銘就更肆無忌憚了,她身邊養著的小廝說白了都是她的新寵。


    就比如現在這個……


    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四處張望,東看看西看看,時不時的還要小聲的詢問什麽,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男人。


    “二公子,夫人找您。”


    丫環走過來稟報,齊銘便跟著她去了齊夫人的院子。


    齊夫人看起來隻有三十幾歲,保養的十分好,歲月在她臉上沒有多少痕跡,她打量的齊銘一眼,看見了她脖子上沒有消下去的吻痕。


    “你最近真是越發胡鬧了。”齊夫人邊說邊慢慢的調著香料。


    齊銘大咧咧的坐下,看著自己的母親,也笑了笑:“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我正壯年,自然胡鬧了些,爹像我這麽大的時候,通房小妾也不少了,就是母親……”


    齊夫人麵對她這種明顯帶刺的話眼中積滿了憤怒:“住嘴。”


    齊銘不說了,拿起齊夫人桌上的一塊糕點放進了嘴裏,被噎了,又喝了兩杯茶水才順下去。


    齊夫人忍了又忍,最終說:“你爹的壽宴準備的如何了?”


    齊銘笑道:“母親放心,一切妥帖。”


    母女兩個再無話,這次的壽宴齊夫人主內宅,但是外麵的事,都是齊銘,比如定壽桃,請戲班子,宴請賓客,其實也沒有多少事,齊銘交給得力的下屬之後就帶著少年出門了。


    ……


    殿試唱名典禮結束後,皇帝會賜進士宴。


    裴濯穿戴整齊的去了,走之前特意喝了解酒的藥,就是以防萬一。


    許寧的長生的第二部也寫完了,藺懷瑜先看了,他的眉頭微皺。


    許寧問:“是不是有點敏感?”


    藺懷瑜點頭:“有點,我需要請示一下。”


    這個許寧聽裴濯說過,她到是不擔心,畢竟披著言情的皮,東洲大陸這樣的傳言多的是,以前也沒有人管。


    於是許寧回家了。


    藺懷瑜歎了口氣,他還是喜歡替身和同窗這種文,至少不用操心,不過這兩種文,遠沒有玩物和人鬼情帶來的震撼大收益高,由此可見,收益果然是和風險並存的。


    他拿著書,認命的走了,他先回了家,一進門就發現家裏氣氛不對,所有人臉色都不好看。


    “怎麽了?”藺懷瑜問。


    下人不敢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藺懷瑜冷笑:“怎麽?有我不知道的事?”


    下人嚇了一跳,這才戰戰兢兢的說:“是二公子……”


    二公子,藺懷民啊……


    這是個藺懷瑜聽到都覺得討厭的名字,以前他恨及了這個人,因為他搶走了他的父愛,搶走了父親的關注,一開始藺懷瑜可憐他沒有父親,覺得照顧他一點是應該的。


    可是後來藺懷瑜發現不是,二夫人母子的野心著實不小,要的也很多。


    藺懷瑜當初去西北就是看不慣這母子兩個,又不想在這個令人惡心厭惡的家待著看他道貌岸然的父親左右搖擺……


    如今他回來了,他還沒收拾這母子兩,他們到好,還撞上來了。


    “二公子怎麽了?”藺懷瑜問。


    其實他知道,不過是因為沒考上罷了。


    沒考上,藺懷民就還隻是個舉人,最近幾年朝廷不缺人,一個蘿卜一個坑,有些個官職幾乎是世襲的一樣被某個家族壟斷了。


    藺懷民隻是個舉人,他又不願意去做外放想官,要等京城的官位,等到死或許都撈不著。


    所以他這兩天心情不好,大發雷霆。


    藺懷瑜心中冷笑,其實他可以和那位說一聲,就給藺懷民安排了,對於普通人難於登天,對於上位者,隻是一句話的事。


    可他為什麽要說呢?


    他就喜歡看藺懷民和二夫人心比天高,卻不得不向命運低頭的樣子。


    “大公子,這…”下人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辦,藺懷瑜卻說:“他喜歡就讓他摔。”


    反正砸的是藺家的東西,以前他母親當家,他還在意下,現在老夫人當家,就隨便,全砸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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