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聽是軟禁,其實等過了風頭,就是一杯毒酒的事。”有看的清楚的小聲說。


    這都是大家默認的,京城的大家族們,哪一個都不是幹淨的,關起門開醃臢事多的很。


    但是對外必須光鮮體麵。


    王媽回來就將自己聽到的消息說了,她也是心有餘悸,感覺這京城待著,還不如府城安寧。


    許寧則是淡淡的,她覺得齊夫人和齊銘落到此地就是咎由自取。


    就是不知道齊家主會怎麽做。


    這天許寧正準備出門,一輛馬車停了下來,小侯爺探出個不耐煩的腦袋問:“這是你家?”


    許寧點頭。


    小侯爺審視的看了她一眼,就沒什麽興趣了,正要離開,他忽然想到了什麽。


    “對了,你們是西北府城的人嗎?”


    許寧點頭:“是……”


    小侯爺放下車簾走了。


    許寧覺得他奇怪,不過也沒多做理會。


    車裏的小侯爺揉了發疼的頭,一臉煩躁,等到了侯府,他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收到了西北堂弟給的信。


    堂弟自小任性,不務正業,之前因為惹事被叔父罵了,父子兩個的關係十分不好。


    不過堂弟和他關係倒是不錯,他叔叔是庶子,沒野心,就算有,這個侯府也輪不到他繼承,所以從他記事起,叔叔嬸子堂弟堂哥都對他不錯。


    他也樂意寵著堂弟。


    這次惹事,堂弟非要去西北,說是要見什麽尹在水,叔叔則是想讓他安心功課,將來考了一官半職的。


    可堂弟說他沒興趣,最終叔父打了他一巴掌,他求過來,小侯爺和王寧之關係不錯,就讓他帶著堂弟過去了。


    沒想到這家夥待著上癮,王大人都回來了,他居然不肯回來,非要等什麽尹在水,直到尹在水在京城發了新書,他又嚷嚷著要回來。


    小侯爺給他寫信,本以為會等來堂弟,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堂弟的信。


    有他爹的消息了。


    自從夫人去世後,侯爺就成了侯府的禁忌。


    沒有人敢在這位小侯爺麵前提,認識的人都知道,小侯爺這個人非常及其不好惹,而且相當記仇,惹了他,不把你扒層皮,誓不罷休。


    小侯爺這些年也在追查他爹的消息,之前有人看見他們坐船離開了,小侯爺一直以為他們去了南邊,可從沒有想過,會在西北有他爹的消息。


    他反複看了信,又將玉佩的圖紙看了又看,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他爹的東西。


    小侯爺舒了口氣,有點緊張,也有點忐忑,更多的是激動。


    事到如今他隻想知道真相,不想再這麽等下去,也不想再胡亂猜測了。


    就算他爹在外麵另外成家了,他都認了。


    他隻要一個真相。


    “阿福。”小侯爺招呼自己隨從:“告訴二叔二嬸,我要去親自去西北接堂弟。”


    阿福對自家主子想一出是一出的行為見怪不怪了,什麽都沒問就去準備了。


    晏二叔還以為自家小兒子出了什麽事,擔心的跑來,想問問到底怎麽回事還要小侯爺親自去,結果才來就被告知,小侯爺已經離開了。


    小侯爺向來恣意妄為,他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吉祥書齋裏人非常多,好多都是來問長生第二部寫的如何了。


    還有人脾氣衝覺得這個尹在水太狂妄故意吊人胃口,惹人厭煩,可是煩歸煩,罵歸罵,該等還是得等著。


    京城的吉祥書齋是一位姓蘇的掌櫃,年輕英俊,看起來十分穩重成熟,後來許寧才知道,這位是藺懷瑜的一位表哥。


    說起來和藺夫人有關係,藺夫人之所以被二房壓著被藺家人欺負,就是因為她娘家以前犯了事,族中不少人被下了大獄,因為隻是從犯,皇上也就從輕發落了,可蘇家也徹底的敗落了。


    就因為這個,勢力的藺老夫人差一點就逼著藺父休妻。


    好在藺父沒糊塗到那個地步,可也沒有出手幫忙,加上他對二房的偏心,二房的挑撥,夫妻兩個貌合神離,最終就是藺夫人常年居住在府中的佛堂,而藺懷瑜因為幾件事傷了心,遠走西北。


    如今他又回來了,是想和藺家脫離出來,用的人不是自己的心腹就是以前蘇家的人。


    蘇掌櫃將許寧請進來,可能是藺懷瑜和他說過,他沒有多問,沒一會兒藺懷瑜回來了,說長生可以發售。


    許寧很意外,她還以為會被禁掉。


    “你可以安心寫三了。”


    藺懷瑜說:“不過,第三部還是要我看一下,才能決定。”


    許寧點頭。


    出來的時候,蘇掌櫃正站在書架前,出神的望著書架上的書。


    似有所感,他回頭和許寧對視一眼,笑著解釋:“我從前也讀過書。”


    若不是家裏出事,他也該走科舉的。


    可惜…


    …


    裴濯第一天去翰林院,許寧都替他緊張,可他自己格外的淡定從容。


    他和早到的狀元莊玉清,榜眼雲錦,六目相對。


    雲錦就是那位山東才子,又高又壯,比嚴詠寒都魁梧,可他的名字叫雲錦…


    莊玉清笑道:“兩位大人來的也很早。”


    裴濯客氣的和他見過禮。


    莊玉清有些感慨:“想不到我們全來了翰林院。”


    他原本是想去國子監的,不過翰林院也不錯,翰林院直通內閣,若是將來幹的好,會被選拔進內閣,內閣那就是離皇帝最近的部門了,升職加薪不是問題。


    如今內閣的首府姓張,張家是大姓,出過好幾個首輔,張家也是四大家族之首,張首輔還被外人戲稱為張半朝,來京城考試的,有點眼力界都會去拜訪一下,抱抱大腿。


    當然了,具體拜了誰的碼頭,這幾個人都不會說。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麵上說了幾句客套話,就不在說了。


    好在陸陸續續又來了幾位大人,裴濯跟著一位大人認了人,又熟悉的下環境,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和其餘兩人大眼瞪小眼。


    “這…我等用不用找點事做?”莊玉清倒是很隨和,主動開口問。


    雲錦性子有些沉悶,不怎麽說話,聞言隻是嗯了一聲,好像又沒有嗯,裴濯也沒有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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