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宴會的小廳,眾人也才用了飯,都在園子裏看花,許寧又看到了張桂芬,她跟在一個圓胖的夫人身邊,許寧問王小姐:“那個是誰?”


    “是曹禦史的夫人。”


    許寧不解,為什麽張桂芬會跟在曹夫人背後,她來皇宮想幹什麽?


    就在許寧狐疑的時候,幾個小姐走過來,她們早就看到王小姐身上的衣服了,簡單大氣不庸俗,不那麽顯眼,又實在是合身好看,王小姐也聰明,她笑著說:“這是我專門找外麵來的師傅做的,這位師傅師出名門,平時都不接單子的,也是我認識,才答應幫我做一件。”


    王小姐的話一出,眾人果然來了興趣,詢問能不能幫他們問問。


    王小姐有點為難:“等我回去問問給你們消息吧,不過師傅一個人親力親為,怕是接不了太多的單。”


    許寧被她們擠在了旁邊,再抬頭就發現張桂芬跟著曹夫人往園子深處走了。


    許寧覺得奇怪,卻沒傻到跟出去看。


    之前李府美人計不成功,李大人當然看莊玉清和裴濯不爽,李夫人身邊的姑娘看了許寧好幾眼,低聲說了些什麽,沒一會兒就和另一個姑娘走了過來。


    李小姐笑著說:“早就聽聞裴大人成親了,沒想到她的夫人…”


    她捂著嘴輕笑了一聲:“真是聞名不如一見。”


    許寧大方的笑了笑:“我也聽人說起李小姐了,哪裏都好,就是手不太穩,端個湯還給灑了。”


    王小姐還沒搞清楚狀況,她一臉懵的看著麵前的李小姐:“李微微,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寧之和李大人關係並不好,所以王小姐對待李小姐也沒那麽客氣。


    李小姐也聽出許寧在陰陽她,頓時有些生氣,可這種場合她也不好發作,倒是她旁邊的姑娘說:“想不到裴夫人如此伶牙俐齒,一點不像鄉野小民。”


    許寧覺得這說話的聲音很耳熟,可一時想不起哪裏聽過。


    王小姐皺眉:“林小姐,你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她再看不出這兩個人針對許寧她就白活了。


    林小姐笑道:“我說的是實話,怎麽?裴夫人聽不得實話?”


    王小姐要說話,許寧拉住她,對林小姐笑了下:“林小姐也不太像大家閨秀。”


    林小姐一頓,才反應過來許寧在諷刺她,可是她先提的,如今也想不到該怎麽反駁就這麽僵持在這。


    李小姐嗤笑:“鄉野村婦,得理不饒人。”


    “明明是你們先挑釁。”王小姐氣的想翻白眼。


    都是什麽人啊,莫名奇妙的過來找茬。


    李小姐剛想說什麽,忽然聽到有人驚呼。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許寧看了一眼,正是張桂芬離開的方向,跟著眾人往那邊走,果然看到一個婦人在水中掙紮撲騰,北方都是旱鴨子,沒人會水,大家隻能幹著急,等終於找來了人,水裏那位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皇後對此很重視,忙叫了太醫過來,眾人的目光都在落水的婦人身上,許寧卻看到了張桂芬,她不知道何時回來了,和許寧四目相對,她對許寧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許寧微微皺眉。


    宴會上的話題便成了落水的那個夫人。


    “是曹夫人,她怎麽好端端的掉進河裏去了?”


    “不知道,剛剛看她就不對勁,和她說話也不理人。”


    曹夫人的事隻是個小插曲,不過因為這個變故,宴會很快散了,大家紛紛離場。


    王小姐說:“真不知道曹夫人是怎麽掉進去的,沒準是被人推下去的。”


    “芸書!”王夫人嗬斥:“休要胡言亂語。”


    王小姐不說了,轉頭問許寧:“如意還幫不幫人做衣服了?好幾個小姐問呢。”


    “做。”


    她直接幫趙如意答應了下來。


    王小姐果然很高興:“那過兩天,我幫忙牽個線。”


    和王夫人母女分別,許寧獨自坐上了馬車,剛要往後靠,忽然察覺到哪裏不對,她想轉頭,可來人已經到了她跟前,一把刀就抵在她腰上。


    “好久不見啊,姐姐。”


    許寧有點煩:“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遇到熟人,不是應該打個招呼嗎。”


    這麽簡單?


    那肯定不是。


    馬車繼續行駛,許寧舒了口氣:“桂芬,我們救了你一命,不求你知恩圖報,但是你能不能把刀拿開?”


    張桂芬嗤笑一聲:“姐姐,你可真會說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傷你。”


    他拿開了刀。


    許寧試探的問:“曹夫人是你推下水的?”


    張桂芬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姐姐很關心那個婦人?”


    許寧:“別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張桂芬舔了舔嘴唇,小聲在許寧耳邊說了什麽。


    “姐姐救我一命,我請你們看一出好戲。”


    “什麽好戲?”


    半晌沒有等到回應,許寧猛回頭,身後卻早就沒了人。


    許寧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到底又是個什麽人?


    真是服了,流年不順嗎?總是招惹些奇奇怪怪的人。


    許寧回到家,就將這件事和裴濯說了,裴濯知道這個禦史大人叫曹金鵬,外麵的人都說剛正不阿,享有盛名,隻是……


    “隻是什麽?”許寧好奇的問。


    “太過剛正。”


    凡事太過了,就有點問題,比如一個人善良,是良好的品德,可是太過善良就是軟弱,再傷害別人的善良就是聖母。


    裴濯給許寧舉了曹金鵬做的幾個例子。


    據說有一年朝中一位剛上任的大人被人爆出不孝,不管家中老母,曹禦史揪著這事不放,那位官員為此下了大牢獄,最終在獄中自盡,可這之後,官員的母親卻聯合老家的親戚迅速將官員家中的財產霸占,當時那位官員的夫人正懷著身孕,受不了打擊,又受了驚嚇,最終動了胎氣,一屍兩命。


    還有一次,南方匪患,曹禦史彈劾剿匪那位大人勾結匪徒,中飽私囊,朝廷震怒,派兵前往鎮壓,最終匪患是鎮壓了,可事後有人說那件案子其中另有隱情,是匪徒劫持了當地的一些百姓威脅朝廷,那位大人為了人質才拖延了一些時日,結果因為曹禦史,那位大人被革職,那些被抓的人質最終全部被殺。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


    “曹禦史一向以剛正自居,還自詡是大周的清流名仕。”裴濯嘲諷的說:“讓不少人聞風喪膽。”


    許寧了解了,這麽說,這位曹禦史看似公正,可為人其實有很大的問題。


    隻是,張桂芬和他什麽關係?他這次將曹夫人推下水又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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