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的茶樓人依舊很多,曹禦史的那個詭異的案子本來就懸疑,到現在提起來分析的人還是很多。


    當然,今天眾人說的是建安侯府的事,陳淼淼生了個兒子,就在今天早上,她抱著孩子上門了。


    不知道是不是侯夫人想通了,還是因為這孩子是陳公子留下的唯一血脈,總之陳夫人將孩子接了回去,至於陳淼淼,自然是不許她進門的。


    可陳淼淼不幹,說她怕陳夫人會對孩子下手。


    陳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既然抱著孩子來了,難道不是為了我們把孩子接回去?”


    陳淼淼道:“我當然是想他認祖歸宗,可是……”


    “可是什麽?”陳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高傲的神情刺痛了陳淼淼。


    陳淼淼討厭她這個眼神,就好像她是什麽髒東西她攥緊了手指,掩藏了內心的情緒。


    “夫人真的會善待他嗎?”


    陳夫人冷冷的說:“你若擔心,就將他抱走。”


    她的兒子沒了,苦苦維持著建安侯府,可前兩天她忽然得到了一個消息。


    她的夫君早有外室,並且私生子都很大了,就養在族裏。


    可笑啊…


    陳夫人跟著建安侯看到了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她覺得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


    苦苦維持著建安侯府的臉麵,可到頭來也不知道是什麽什麽。


    而在這時候,陳淼淼來了。


    陳夫人決定收養這孩子,隻要孩子在,建安侯那個老東西就別想安寧。


    建安侯府也別想安寧。


    這孩子是所有人心頭想一根刺。


    誰也別想忘了。


    還有那些害死她兒子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陳淼淼陷入了兩難,最終還是將孩子留了下來。


    可陳夫人忽然說:“聽聞你從前是妓子?”


    陳淼淼難堪低頭,咬牙:“我雖是妓子可…”


    她還沒說完,陳夫人便說:“既是妓女,那如何確定這孩子就是我兒的?”


    人群瞬間嘩然。


    是啊,怎麽證明呢?


    陳夫人又說:“外界都傳言你娘從前也是我府裏的丫環?先不說陳府這麽多丫環…你又如何證明你娘是我們府裏的?就算是,一個丫環不檢點被趕走為了生計淪落風塵,一雙玉臂千人枕,她的孩子就真是我侯府的嗎?”


    陳夫人的話讓現場就是一靜。


    眾人一想,是啊。


    這個陳淼淼說的未必是真的,如果陳淼淼的娘就是妓女,她的女兒未必就是侯爺的女兒啊,那陳淼淼也不一定就是陳公子的妹妹了…


    繼續想的話,陳淼淼本來就是花魁,那她的孩子,怎麽證明是陳公子的?


    輿論瞬間就反轉了。


    聽著眾人的議論,許寧小聲說:“陳夫人真厲害。”


    裴濯點頭,陳淼淼背後是小侯爺,他們精心設計這麽久被陳夫人幾句話化解了。


    雖然還有懷疑,可到底有了不一樣的聲音,開始有一部分人替侯府說話了。


    許寧看著陳夫人,這位夫人她之前見過,很是體麵,當初陳公子的事剛出的時候,她都能強撐著去參加宮宴。


    可是現在…


    她居然當眾揭穿了陳淼淼。


    其實許寧一直也覺得奇怪,陳家的丫環趕走的就這麽草率嗎?都不查查有沒有懷孕?


    好,就算當初沒有查出來,怎麽後來陳公子和陳淼淼在一起了,這事忽然就被陳公子知道了。


    如果陳淼淼早知道,她就該告訴陳公子,如果她不知道,那麽陳公子也不會知道…


    怎麽想,整件事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離譜來。


    難道是小侯爺安排的?


    茶樓熱熱鬧鬧,晏成還是一如既往邊走邊思考,他不寫武俠了,決定要寫一個愛情故事,像尹在水一樣一鳴驚人。


    許寧看孩子實在可憐上進,準備指點他一下,她拿著晏成的書看了一眼,開頭又臭又長,他犯了新人的通病,總喜歡堆積一些華麗的辭藻,賣弄一下有限的文筆好。


    可寫文的文筆並不是從華麗的辭藻上表現出來的。


    又不是要科考。


    大家讀話本子,不就是閑著無聊放鬆下,那既然是放鬆,你寫的文如果拗口難懂,讀者讀的累了看的眼睛困,那人家還不如去看正書,還能學點知識。


    “開篇一定要抓住讀者的眼球。”


    “怎麽抓?”晏成不明白。


    他覺得自己寫的非常好。


    許寧“…”


    許寧和晏成這邊說話,另一邊,裴濯見到了小侯爺。


    小侯爺看著他:“見過德寧了?”


    “見過了,查到我娘的消息了嗎?”


    小侯爺搖頭:“我上次問過駙馬,他什麽都沒說。”


    裴濯在考慮自己親自去問駙馬的可能性,可是小侯爺勸他不要衝動,畢竟駙馬說不說是未知,就怕打草驚蛇。”


    “而且…”小侯爺看著裴濯幽幽道:“咱們也不知道公主和駙馬是不是一夥的。”


    裴濯懂了。


    雖然駙馬和公主表麵不和,可人家到底是夫妻…”


    夫妻啊…


    裴濯冷冷笑了一下。


    然而裴濯卻很快見到了駙馬,這個人就像是專門等著他一樣。


    駙馬上了馬車,裴濯猶豫了下也上了車。


    馬車緩緩的行駛。


    駙馬卻盯著他的眉眼看了又看,問:“你是千荷的兒子?”


    裴濯注意到,他說的是:你是千荷的孩子。


    “應該是吧。”裴濯聲音冷淡:“不知道駙馬找我什麽事?”


    駙馬看他:“你不高興?為什麽?”


    裴濯不說話,難道要他親口問問眼前這人是不是他親爹嗎?


    然而不等他問,駙馬卻主動說:“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他頓了頓,似乎對於要不要告訴裴濯還在猶豫。


    裴濯沒有打斷他,隻靜靜的聽著。


    駙馬說:“你是千荷的兒子,卻不是我的孩子。”


    駙馬說他曾經是有個糟糠之妻,姓喬,而千荷是她的表妹。


    “我夫人是這麽說的,可我覺得不是,千荷說話的口音很奇怪,而且她長的…”


    駙馬看著裴濯的臉:“和你很像,但是你遠不如你的母親好看。”


    裴濯的樣貌已經上乘,可駙馬卻說,他不如千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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