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寧第一次來侯府。


    侯府很大,卻因為沒有女主人的關係,府裏的景致單調,處處透著蕭條。


    小侯爺在喝茶。


    準確的說,他在品茶。


    許寧說明了來由。


    小侯爺卻不著急。


    “我給他留了人,不會有事。”


    許寧皺眉:“凡事總有萬一。”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侯爺笑著反問:“許寧,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的。”


    許寧當然明白,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真的看到裴濯涉險卻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這些都是小侯爺說的,是不是裴濯真實的想法還未可知。


    不過,看小侯爺的意思,他顯然暫時不打算出手。


    …


    裴濯在馬車裏醒來,他看了看,天色已經暗了,估算了一下路程,應該是出城了。


    馬車又晃了一會兒終於停了,裴濯的眼睛被蒙住,等他再次能看清楚東西,已經是在一個房間裏了。


    他被扔進屋子裏就沒了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開了,有人走了進來,點亮了屋子裏的燈。


    裴濯蒙眼的布被拿走,他被燈光刺的閉了閉眼,再睜眼才看見進來的是個陌生的女人。


    “你是誰?抓我幹什麽?”裴濯裝出驚慌的模樣。


    那女人不說話,隻蹲下來專注的看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她才說:“太像了。”


    像什麽呢?


    裴濯當然知道,裴濯長的像極了他的母親。


    “你認識我娘?”


    那女人看了他一眼,倒是有點意外:“看來你查到了不少。”


    “也不多。”


    那女人盯著他,聲音嘲諷:“做事最怕你這種半吊子,什麽都不懂,還一頭紮進來找死。”


    裴濯皺眉:“你什麽意思?”


    那女人卻不說,而是對身邊人說了什麽,之後她又來到裴濯身邊,裴濯這次看清了她的臉,是個長相很普通的女人,很平凡,扔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那一種。


    這樣的一個女人…


    “你是德寧公主的人?”裴濯試探的問。


    那女人低頭看他,忽然嗤笑:“那個蠢貨啊…”


    她沒說完,可裴濯肯定她不是德寧公主的人了。


    既然不是德寧的人,那是誰的人…


    “駙馬的人?”


    女人無奈的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半晌她說:“睡吧。”


    她的眼睛像是有什麽魔力一般,裴濯漸漸迷糊起來,他想讓自己清醒些,卻怎麽也做不到,最終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濯醒了,他還在那個房間,這一次有人在他身邊,幾個婢女模樣的人在他手腕上劃了一刀,放了一些血,又給他包紮好傷口出去了。


    裴濯覺得頭疼,腦袋昏昏沉沉總不清楚,於是沒多久他又暈了。


    後來他又醒了幾次,無一例外,都是被放血,直到再一次醒來。


    屋子裏很安靜,空氣中滿是跳躍的灰塵,裴濯掙紮著起來。


    他身體虛弱,推開門,外麵陽光刺眼,他晃了晃身子,最終倒了下去。


    “裴大人。”有人接住了他。


    等他再次醒來,便看到了滿臉的擔憂的許寧像是要哭出來了似的。


    “阿寧…”


    許寧湊過來,裴濯的臉很白,人也虛弱,嘴唇連一點血色都沒有。


    許寧又氣又心疼。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引蛇出洞?”許寧生氣問他:“哪天是不是還要用命來試探?”


    裴濯乖乖認錯:“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以為隻是德寧公主的人,那他和小侯爺完全可以對付。


    可萬萬沒想到還會有一幫神秘人出來。


    這些人之前藏著掖著,一定是祁樂的試探讓他們警覺,他們知道暴露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裴濯眯了眯眼,一臉高深莫測。


    看的許寧生氣。


    那幾天,她很擔心很擔心,就怕裴濯出事。


    從她穿越而來到現在,裴濯就一直陪著她,他是他的愛人,也是她的親人,朋友…


    如果他出了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好在…裴濯沒事…


    小侯爺後來也急了,可他的人跟丟了。


    許寧給裴濯倒了杯水,裴濯喝了,又勉強吃了點東西,才坐起來,他去看自己的手,什麽都沒有…


    這怎麽可能?


    明明…


    許寧指了指他的胳膊,沒好氣道:“從這抽的。”


    裴濯抬頭看她。


    許寧沒理他,給他解釋:“這是你胳膊上的血管,從這抽血,不會留下傷口。”


    裴濯在他的手臂上看到了幾個小小的針眼…


    至於他為什麽會覺得是被割手腕放血,他也不清楚,大概是那女人具有迷惑人的能力。


    那些人抽他的血,卻不殺他,和他娘有關係…


    一個接一個的謎團,一波又一波的神秘人,許寧都覺得心累。


    裴濯卻不這麽想,既然這些人跳了出來,說明他們也急了。


    急了就好,總會露出馬腳的。


    他得意的一笑,笑容還沒完全綻放開,許寧就一巴掌呼在了他臉上,將他的笑容打散了。


    “別讓我看見你笑。”


    裴濯“…”


    裴濯吃了豬血粥,才恢複了點精神,他失蹤了兩天,還是祁樂找到了他。


    那些人隻甩掉了小侯爺的人,卻沒人注意到不起眼的角落裏的趴著的祁樂,或許注意到了,但是沒當回事。


    總之,祁樂找到了裴濯,並且救了他。


    “他人呢?”裴濯問。


    “我去叫他。”


    祁樂正蹲在院子裏和趙吉祥一起給馬兒擦身,這次趙吉祥被打暈在馬車裏,過了好久才醒來。


    當時他人都嚇傻了,就怕裴濯出事,回來哭了好久。


    “祁樂。”許寧叫了一聲,祁樂和吉祥都轉頭看她,許寧朝祁樂招招手,祁樂跑過來。


    “裴濯找你。”


    祁樂有點忐忑,深呼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才進了門。


    許寧走到吉祥身邊,這小子現在長的比她都高了一頭,微微皺著眉,盯著祁樂離開的方向要哭不哭。


    “公子是不是在怪我?”


    他昨晚一晚上沒睡,感覺自己要被趕走了,趙如意連回家的銀子都給他準備好了。


    許寧哭笑不得,看把孩子嚇的。


    “沒事,這事不怪你。”


    吉祥也就是個農村出來的小子,小侯爺的人都沒辦法,何況是他,這次的事,確實嚇著他了。


    寬慰了吉祥幾句,吉祥這才放下心,不過暗暗做了決定,以後他要更努力一些,變的更強,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祁樂沒多久就出來了,他看起很高興,許寧留他吃飯,他說家裏有事便跑了。


    小侯爺登門吃了個午飯,許寧安靜的聽他們說話,她注意到裴濯沒說自己被抽血的事,也沒提虞千荷,隻說被關起來了,至於關他的人,他也不知道。


    “不過,我敢肯定不是德寧的人。”裴濯說。


    “那就是駙馬?”小侯爺能想到的也就這兩個了。


    裴濯搖頭:“不知道。”


    小侯爺眯了眯眼睛看他:“裴濯,若是駙馬,根本不用把你抓起來吧?”


    裴濯:“那我不清楚了。”


    小侯爺走了。


    他很生氣。


    他覺得裴濯有事瞞著他。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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