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監視嗎?”許寧問裴濯。


    裴濯認為不算。


    他說:“如果要監視,就該悄無聲息的派人藏在蕭策身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而不是像我和莊玉清,跟兩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像兩個二傻子。”


    他覺得這更像是一種警告。


    皇帝對南越的警告。


    可為什麽是他和莊玉清呢?


    許寧忽然問他:“裴濯,你覺得…皇帝知道你是前太子的兒子嗎?”


    裴濯托著腮仔細的思索了半晌說:“知道。”


    即使以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


    民間尚且為了利益叔叔霸占侄兒家產的不在少數,更何況皇家。


    皇帝不聲不響,可許寧覺得,他一定是個狠人。


    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眼睛都不眨的推出去送死,更何況是裴濯,皇帝和他可沒有任何親情可言。


    對於皇帝來說,或許裴濯活著就是一種原罪。


    是對皇帝的一種威脅。


    許寧直起了身子。


    “不太對…”


    裴濯也有這樣的感覺。


    讓他們監督南越人是假,萬一皇帝想做點什麽,比如嫁禍裴濯和南越人有勾結,就可以名正言順,輕而易舉的除掉他。


    許寧盡量用最大的惡意揣測皇帝。


    她覺得必須要做好完全的準備了。


    不然就真的是人為刀俎,而我為魚肉。


    如今朝廷的幾方勢力,太後張明啟和皇帝,這兩股最厲害。


    他們鬥不過…


    許寧想到了一個人。


    最近春困,二皇子煩得很。


    他做的好,皇帝皇後猜忌,做的不好,皇帝又嫌棄他沒用。


    他是真的煩。


    非常非常煩,煩的他都沒怎麽出門。


    四皇子倒是主動來找他,他們兩個都訂婚了,二皇子娶的是工部尚書楚大人的千金,而四皇子是張家九小姐。


    二皇子覺得張九小姐不是個省油的燈,也配比上四皇子,最近張家的事鬧的沸沸揚揚,好多人都知道。


    “你為什麽要求娶張九小姐?”二皇子問。


    四皇子想了想:“因為她聰明。”


    “聰明?”


    “對。”四皇子以前就見過張九小姐,那時候他還沒被父皇派去送死。


    張九小姐明確的表示了對他的好感。


    四皇子當時抱著調戲她的態度說了一堆難聽話。


    張九小姐當時臉上的表情可精彩了。


    她差點指著四皇子破口大罵他是個廢物。


    四皇子覺得還挺有趣。


    也沒把這件事當真。


    德妃辦宮宴那天,張九小姐也去了。


    她對四皇子說,隻要有她在,以後都不會叫四皇子去給人賣命送死。


    或許是哪句話打動了四皇子,他盯著張九小姐看了半晌就去找皇帝賜婚,說他對張九一見鍾情非她不娶。


    張家有多少孩子皇帝清楚,一個不知名的沒背景的庶女,四皇子娶了她沒有任何影響,既然他喜歡,皇帝也同意了。


    就這樣,四皇子和張九小姐成了,聽說她差點被張二打後,四皇子還去張家轉了一圈。


    他這個身份還真好使,就算是張家人也對他恭恭敬敬,張九小姐這下滿意了,還給他繡了個荷包。


    “二哥,我不像你,我胸無大誌,隻求一個安穩,能活成老郡王那個樣子,我就滿足了。”四皇子感慨。


    二皇子看著他,半晌才說:“老郡王啊,誰不羨慕呢。”


    他也羨慕…


    可他不能是老郡王,他不喜歡為人魚肉。


    正說話間,許寧來了,四皇子好奇問:“這女人來幹什麽?”


    他實在想不通二皇子和許寧會有什麽關係?


    難道是那種關係?


    二皇子沒說話。


    四皇子識趣的說:“我去園子裏轉轉。”說完伸了個懶腰走了。


    許寧走進來,看到丫環正在撤桌上的茶杯,她不動聲色的坐下。


    二皇子看她:“你又有什麽事?”


    許寧笑了:“二殿下有客人?”


    “我四弟。”


    許寧眯了眯眼:“四皇子近來可好?”


    二皇子好笑:“你來找我難道不是應該問我好不好?”


    許寧搖頭:“我知道殿下您不太好…”


    二皇子“…”


    真是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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