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繞過薑旗峰上馬車走了。


    薑旗峰“…”


    就這麽走了??


    他話還沒說完呢。


    姓裴的牛什麽啊,他知不知道自己的頭頂已經飄綠了?


    綠頭龜!


    裴濯不知道,他懶得搭理薑旗峰,感覺這人就不是靠譜。


    許寧在戲班幫忙排練,本子裴濯也看過,很懸疑,很暗黑,這兩個詞都是和許寧學的。


    許寧那裏總有些奇怪又準確的詞。裴濯覺得非常有意思,經常拿過來用。


    而薑旗峰卻沒有放棄,還追了上來。


    裴濯掀開車簾,沒什麽表情的問:“你有事嗎?”


    薑旗峰笑的一臉深沉。


    裴濯沒耐心了,直接對老二說:“走。”


    這人可能有病。


    薑旗峰忙說:“裴大人,我請你去看戲怎麽樣?”


    看戲?


    正好許寧在戲園子,裴濯也打算過去。


    於是他點點頭。


    戲院現在還沒客人,他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許寧低著頭和蝶生說話。


    蝶生嘴角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薑旗峰擠眉弄眼,然後去看裴濯的表情,裴濯沒什麽表情,他朝許寧走過去。


    薑旗峰覺得有好戲看,看到自己的妻子和戲子舉止親密就不信哪個男人能不生氣。


    “抱歉薑公子,戲院還未開放,閑雜人等不許進入。”戲園的守門人說。


    薑旗峰“…”


    閑雜人等是說誰?


    “我是閑雜人等?”薑旗峰不可置信的指著裴濯:“他也是,為什麽他能進去?”


    然而守門的沒給他回應,隻靜靜的看著他,守著門,就是不許薑旗峰踏入半步。


    薑旗峰生氣了:“你們什麽意思?”


    他吵了起來,孟青雲聽到動靜走過來,薑旗峰打量他,他認識這人是演沈鈺那個。


    薑旗峰對他有點濾鏡,倒是沒有繼續吵架了。


    “薑公子,您有什麽事嗎?”他十分客氣。


    薑旗峰這種人可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


    “孟班主。”薑旗峰指了指守門那個:“你的狗不許我進去,說我是閑雜人等。”


    孟青雲微微皺眉,卻還是客客氣氣的說:“抱歉啊薑公子,戲院現在沒開放,您若是想看戲,可以過一會兒再來。”


    薑旗峰冷笑:“你當我是傻子嗎?“


    他指了指裴濯:“他是戲院的人嗎?為什麽他可以進去。”


    孟青雲笑道:“裴夫人在我們戲院幫忙,她的夫君自然算是我們戲院的人。”


    薑旗峰皺眉,看了許寧一眼:“許寧在戲院幫忙?”


    他嘲諷的笑了起來:“是幫忙…還是幹別的齷齪事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孟青雲也生氣了:“薑公子,請您不要信口胡說。”


    “我胡說?小爺親眼看見了,許寧和那個戲子…”


    他話還沒說完,許寧和裴濯已經走到了他麵前。


    當麵說人家壞話,到底是有一點心虛的。


    可薑旗峰不肯承認,他硬著頭皮道:“既然你來了,我們就當麵對峙,我親眼看見你和蝶生去了後台。”


    許寧無奈的看他:“後台十幾號人呢薑公子。”


    薑旗峰嘴硬:“那也不能證明你沒有和他有什麽齷齪事。”


    裴濯早就生氣了,他上前一步,準備給這個薑旗峰點教訓。


    這人神經病吧。


    可許寧攔住了他,她對薑旗峰說:“你不就是想進來看嗎?那進來吧。”


    薑旗峰都準備好和這些人唇槍舌戰了,結果許寧這就讓他進來了。


    許寧又說:“還有一件事,我來戲院和誰幹什麽,都和你沒有關係。”


    薑旗峰撓了撓頭,看了裴濯一眼,才說:“當然和我沒關係,你相公同意就行。”


    裴濯簡直要給氣笑了,薑旗峰還坐在了他身邊,喋喋不休。


    “他們在做什麽?”


    “怎麽這麽多人?”


    “哈哈哈,這個人怎麽這麽唱戲啊…”


    “哪有這麽唱戲的,到時候被人給打出來了…”


    裴濯看了他一眼,不耐煩:“你能閉嘴嗎?“


    “能。”薑旗峰閉嘴了沒一會兒忽然跳起來:“這…這…”


    暴風雪山莊,講述的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將十個人困在了山上的莊子。


    可入住的第一夜,就有人死了。


    眾人恐慌迷茫驚駭互相猜疑…


    可大雪封山,根本下不去,他們隻能收拾了屍體繼續在山上等著。


    然而第二夜,又有一個人死了…


    惡劣的天氣,壓抑的人性,死去的屍體,未知的凶手…


    一係列恐怖元素疊加在一起,讓整個山莊,以及剩下的八個人陷入了一種難言的恐怖懸疑氛圍中…


    薑旗峰一開始還在笑,後來就隻看著台上的眾人。


    他眼睛滴溜溜轉,時而又皺眉,顯然也在猜測剩下的八個人中誰是凶手?或者凶手是傳說中的雪山怪人?


    他第一次看這樣的劇,被吸引了注意,連和裴濯說話也顧不上了。


    然而舞台劇的第一幕就完了。


    許寧上台指出眾人這場演出的不足之處,又和蝶生孟青雲商量著什麽。


    孟青雲在其中是個書生打扮的人,性子冷,不愛說話。


    而蝶生則是演一個紈絝小少爺,因為和家裏鬧矛盾跑來山上。


    他演紈絝演的有點浮誇了,根本原因還是他沒見過真正的富家紈絝什麽樣。


    紈絝有很多種,往大說三皇子沒成親前那樣的,其實也不能算紈絝,頂多人家就是個閑散王爺…


    許寧忽然看了薑旗峰一眼,對蝶生說:“就和他學。”


    要說紈絝,薑旗峰就是個典型。


    心腸不壞,愛玩,不靠譜,不務正業…


    蝶生點點頭,他也覺得薑旗峰合適。


    薑旗峰沒注意到許寧和蝶生說什麽,他好奇的問裴濯:“你覺得凶手是誰?”


    裴濯沒理。


    薑旗峰也不介意。


    “我覺得凶手可能是那個大胡子。”


    山莊中有一個大胡子男人,長相很凶惡,一看就不是好人。


    裴濯看的也雲裏霧裏,線索太少了,他也不知道凶手是誰。


    可他怎麽能在薑旗峰麵前露怯?承認自己也不知道?


    於是他笑了笑:“薑公子那麽聰明,自己猜就是了。”


    薑旗峰“…”


    我覺得你好裝啊…


    他們這些京城紈絝,最不喜歡的就是裴濯他們這些人。


    自詡有才華,高高在上,窮的都啃饅頭了,還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他們。


    這就叫人非常非常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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