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光紙府!!”


    鬼見愁的念頭還在狂亂表達。


    陳青心中奇怪,但來不及去細想,控製著鎮魔塔之力,將每一處縫隙都填滿,不讓它有出來的機會。


    搞了半天,陳青終於鬆下來一口氣。


    “吃光!!”


    “紙府!!”


    裏麵那東西還在聲嘶力竭的散發著意念。


    從眾人的反應來看,這聲音隻有陳青能聽到。


    而且,陳青一旦撤出他的虛幻大手,也就聽不到這個聲音。


    吃光紙府……


    好大的執念!


    陳青若有所思,看向靈咒紙尊:“小紙,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瞞著我?”


    靈咒紙尊一驚,立刻道:“大事決沒有!小事……呃,要不,要不我自記事開始說起?”


    成為了陳青的鬼寵,他自然對抗不了陳青的意誌。


    想著是不是遺漏了什麽,陳青問道:“這鬼見愁,它一直嚷著‘吃光紙府’。”


    靈咒紙尊一怔:“什麽仇什麽怨!紙府沒得罪過它啊!”


    戰場還未收拾,反正鬼見愁已經抓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這一戰,死傷很少,隻有五十餘人,已經遠遠遠遠低於紙府的預料,其中六人死在陳青手裏,但眾人都並非不識好歹之人,都對陳青感恩戴德。


    鬼見愁解決,紙府迎來了曙光,鄭重辦了葬禮後,整個紙府都已陷入大慶。


    一大片空間被陳青捏碎,在別的地方,要麽等空間自行長千萬年慢慢愈合、甚至潰口更加廣大。


    但陳青有小千,開始拿混沌修複空間。


    ——若是願意,小千甚至可以派到幾個土的邊緣去當個苦力,一點點拓展九州麵積。


    一切妥當,陳青召喚來眾人,將鬼見愁的事兒說了,這才道:“小紙,將大事小事一一說來,我們分析分析。”


    靈咒紙尊自然聽命,他已分不清哪些可能與鬼見愁有關,當即不管大事小事,通通說來。


    眾人聽著,時不時抓住某個細節多問上兩嘴。


    整整說了半天,似乎也沒收獲。


    才聽兩分鍾,鍾馗就已聽睡著,腦袋枕在陳青大腿上,呼著鼻涕泡呼呼大睡。


    “一切正常啊!”


    小豬皺眉道:“會不會是小花鬼母?”


    想來想去,似乎也隻有鬼母的嫌疑最大。


    奪取生頁的那一戰,鬼母與紙聖糾纏到最後,回來不久,本是小紙一部分的鬼見愁逃了出來,大開殺戒,紙聖也在這場屠殺中死亡。


    如果靈咒紙尊的本體不是死頁的話,可能他都要嘎。


    “小紙,你詳細說說當時情況。”


    靈咒紙尊想了想:“鬼母厲害,萬般神通對其都無效,那時鬼見愁封在我體內……不對,不應該說封,那時的鬼見愁仿佛就是在我身上紋上的圖,寫著的字,一點也沒醒來的跡象。”


    “我連下兩道死咒,但鬼母沒有實體,一點用都沒有。我轉而使用神魂咒,但鬼母神魂之強世所罕見,尋常陽神都能咒死的死咒,竟也沒有幾分作用。我記得隻是頓了一頓……”


    “先生便命我遠離,開始輔助先生與刀魔。”


    “主人有紙聖之稱,自然是因為我的緣故,但他行事跋扈,能在深淵裏保命性命,刀魔占了大半功勞。”


    “刀魔刀氣無雙,嗯……類似於主人的劍仙。有我輔助,不管什麽敵人,但不是我們對手。”


    “於是,我便退遠了些,開始以各種輔助咒術相助。”


    “那場戰,那鬼母被刀魔斬碎上百次,就算是陽神,怕也死了幾十次。但我們著實奈何不了她。反倒被其逼得險象環生。”


    “最終贏得這一戰,說穿了其實就是退。”


    “我以定身咒定住鬼母,刀魔一刀,將生頁連鬼母的身體一起切下,我搶過生頁,哦,還有鬼母的身體。”


    “隨後便施展挪移咒,遠遁千裏,離開了那地方。”


    說到這裏,靈咒紙尊歎道,“那鬼母確實難纏。刀魔還曾與我說笑,說即使世界真如先遣會那般瘋子說得一樣滅亡,或許這鬼母也死不了。”


    眾人聽著。


    “難道問題出在切下來的那部分身體上?”


    “小紙,你是不是把那部分身體吃了?”


    “哪能呢!隻是情況緊急,鬼母的這部分身體相當於……呃,手掌吧,帶同生頁一道抱在懷裏搶走了。”


    “這鬼母的身體部分讓原是生物的鬼見愁活了過來?”


    這一點施藥觀音有發言權,將她叫來一問,施藥觀音直搖頭:“並無聽說有此等手段。”


    她補充道:“三皇姑晉階時是真能再造活人的,但也僅限活人。”


    鬼見愁嚴格來講,不算活物。


    呃,頂多算是個巡航導彈……


    看來問題也不在鬼母上。


    “主人,對了,先生曾經滅了一國,那國名叫靖國,為人欺軟怕硬,歹毒齷齪,遇見弱一些的便殺光搶光,遇見強大的便拜成幹爹作狗作奴,它們擅長一門很歹毒陰晦的咒法,還將一片界障裏的攝魂怪都給咒成凶煞,會不會是他們?”


    眾人一細問此國行事,無擔當,無廉恥,為人苟且,陰毒扭曲,恬不知恥四字用在它們身上都算是誇獎它們。


    紙聖行事跋扈,但滅國這種事也隻幹過這一回,眾人原本覺得手太辣,等聽清楚,都道一句痛快。


    痛快完了,分析了一下,覺得不太可能。


    陳青奇道:“深淵裏也有界障?”


    界障界障,兩片截然不同的世界碰撞出來的才能叫界障。


    深淵混混沌沌,怎會有界障呢?


    “有哇!”靈咒紙尊道:“界障算是深淵裏的……呃,算是深淵中的河流吧,無數深淵怪物都誕生於此呢。比如兕si蟲、鼉tuo圍、攝魂怪等等。”


    陳青一怔,暗暗記在心中。


    眾人想來想去,最終沒能找出答案。


    鬼見愁本是生物,可以說是一個會動的詛咒,但為何誕生了生靈,這點怎麽也想不通。


    當下,在沒有更多條件前,此事隻能擱置。


    反正深淵裏的謎題九成九九九都沒有答案。


    接下來,便是紙府的去向問題。


    小豬當先出聲:


    “紙府,是芥子須彌,比小世界還稀有。如果紙哥還在紙府,問題倒也不大,但紙哥定然要和主人走,而沒有紙哥的紙府,是萬萬保不住這個珍貴的芥子須彌的。”


    他看向眾人,特別是靈咒紙尊。


    “紙哥,莫要存僥幸心思。費了這般大勁控製住鬼見愁,為得是紙府能再次與外界相通。”


    “而一旦相通,這個芥子須彌的消息絕對!絕對!絕對會傳出去!”


    “那時,這就不再是避難所,而是引來殺身之禍的禍根!”


    靈咒紙尊沉思半天,緩緩點頭:“那該如何?”


    “給主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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