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義成在糾結了幾天以後最後還是決定冒險搏一把,他不想自己空間裏明明有大把的糧食和衣服,卻讓自己的戰友同誌受凍挨餓,他決定要再搏一把。


    老秦是一位參加過兩萬五千裏長征的老紅軍夥夫兵。到延安後,因為腿部受傷,加上年紀偏大,隻得退居二線,領導就安排他到抗大分校給學員們做飯,瓦窯堡學校食堂的炊事班長就是他。


    這一段時間,老秦也在為學員們的夥食發愁,眼看著食堂倉庫窯洞裏麵的糧食一點點地減少,罐子裏麵的油也一罐罐地變空,他的心裏就急得發慌。


    沒有糧食沒有油鹽這些本應該是上級領導們操心的事情,他這個炊事班長隻要做好本分就行了,沒有聽說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句話嗎!


    可老秦就不這麽想,每天都在挖空心思地想如何給大夥弄來吃的,為此他跑遍了瓦窯堡整個堡子,還到周邊的村莊裏,看能不能從老百姓家裏買或者借一點餘糧,解決學員們吃飯的問題。


    這天早上天還沒有亮,安排好早飯的製作工作安排後,老秦又急急忙忙地出了學校,往秀延河北麵的郭家溝走去。


    昨天下午他已經打聽到了,郭家溝開明地主郭滿壽家中尚有不少的糧食,自己可以去那裏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從他家借一些糧食,明年夏天再還。


    出了學校,老秦沒有往東北方向的石橋方向走去,而是直接往北,秀延河已經結冰封凍,可以直接從結冰的河上過去,不用走橋繞一個大彎子。


    秀延河就在瓦窯堡的北邊,距離學校所在的米糧山幾百米距離而已。天還沒有亮,隻有東麵天空露出一絲絲微弱的亮光,映照在地麵薄薄的雪麵上,讓清晨的瓦窯堡看起來模模糊糊。


    十幾分時間就到達秀延河畔,正要抬腳從河冰麵上咬走過的老秦突然停住了腳,有些驚訝地往身邊河畔一個地方看出,朦朧的晨曦中,落雪的地麵上,那裏竟然停放著一輛汽車!沒有錯,是一輛汽車。


    老秦在延安的時候就看到過汽車,那是張學良來延安時,隨身護衛隊開來的汽車。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汽車,所以記憶很牢,現在突然看到這東西,雖然好久沒有看到過了,他依舊認出那是一輛汽車,延安都少見的汽車。


    停住要過河的腳步,老秦先是警惕地四周打量。此時天色尚未大亮,四下裏沒有一個人,隱約可以聽到遠處米糧山窯洞裏學校裏響起幾聲長短不一的哨子聲,顯示學員們要起床了。


    確認四周沒有異常之後,老秦這才朝汽車走去,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的心情很是緊張,擔心有壞人在車上麵躲藏。


    距離汽車越走越近,老秦的腳步也是越來越慢。


    快到汽車跟前時,他幾乎是挪過去的,還好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一切正常,老秦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圍著車子觀察起來。


    看了一圈之後,這才發現這輛汽車很是有些古怪,後部的車廂上蓋著一層帆布,帆布高高的隆起,顯示車廂內好像裝了很多東西。


    老秦終究是上過戰場的人,見到這種情況也沒想著找人一起來幫忙,一個人就走到車廂跟前掀起帆布的一角就朝車廂裏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卻讓他的心咚咚地快速跳動了起來。


    他看到車廂裏裝滿了袋子,還有一些、鐵通、木箱,最上麵竟然是一些豬肉。之所以能夠一眼看出是豬肉,是因為那些肉是完整的半邊豬肉,這樣半扇的豬肉不止一塊,而是有很多,老秦眼力所及就看到了有五六扇。


    這是一汽車吃的東西!


    老秦可以肯定車上是糧食和其他吃的東西,幹了好幾年的炊事班長,這點眼力還是有的。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老秦使勁從車上的布袋堆裏抽出一袋糧食來,用手一摸,是大米,他高興地想要喊叫起來,趕忙扛著這袋大米往回走。


    走得太急,路上薄薄的積雪差點讓他摔個跟頭,但他卻什麽感覺也沒有,一個勁地加快步伐朝學校的窯洞走去。


    十幾分鍾後,胡政委所在的窯洞裏,突然傳出政委意外地喊叫聲,很快他就從窯洞裏麵衝了出來,朝秀延河方向跑去,邊跑邊朝剛從另外一個窯洞口探出頭來的警衛員喊道:“吹緊急集合號,讓所有學員馬上跑步到秀延河邊!”


    政委的窯洞裏,剛剛報告完情況的老秦,見政委如此失態著急,也是笑嗬嗬地從窯洞裏走出,朝夥房所在的窯洞走去。今天終於可以給同誌們整一頓好吃的了,他得趕緊回去讓炊事員們準備準備。


    一九三八年的最後一個月,在經受了快一個月艱苦的日子之後,抗大瓦窯堡第一大隊的學員和老師終於吃到了像樣的飯食,白花花的大米,配上土豆紅燒肉,簡直不要太香。


    對於這次神秘的糧食汽車事件,領導們同樣保持了高度的保密措施,所有參與搬運糧食食品的學員,被嚴令不得對外吐露任何這次事情的消息,否則以背叛組織的行為論處。


    雖然大家都參與搬運東西,但具體都有些什麽食品吃得卻沒有人清楚,不過隨後大家的夥食卻改善了不少,至少沒有再有人挨餓了。不過孫義成對此次事情從頭至尾都心知肚明,那一汽車的糧食和食品,不隻是大米和麵粉,還有十四扇豬肉、十六箱牛肉罐頭,以及六大鐵桶麵包用黃油,這些東西絕對夠一大隊的學員吃上好幾個月了。


    糧食汽車事件,胡政委雖然要求對下麵及外人保密,但對領導卻絲毫不敢馬虎,當天就上報了延安,延安的回複卻隻有短短幾個字:冷處理,靜觀其變!


    連續幾次神秘物資出現,就連延安這些唯物主義者都有些困惑了,因為這完全無法用現有的知識理解和解釋。


    雖然對外宣稱是國際友人援助,但他們心裏也開始有些緊張,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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