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緣由,陳靖沒看出來,大抵是小年輕們的奇怪想法。陳靖本想寬慰張延幾句的,但張延表現的太過鎮定,完全不像是一個二十四五歲剛進入社會沒多久的青年,索性改成輕拍了幾下肩膀,以作寬慰。


    由於文舒之的從中調和,再加上張延的無視,楊程的鬧事行為算是短暫翻篇,但盜洞的發現依舊讓考古研究所的人們緊繃著一根弦。


    此次對先秦古墓的發現和搶救性發掘,是一次意義重大的考古發現,為確保對珍貴文物的保護,文舒之提議打開鳥雲紋青銅門,繼續深入發掘工作。


    文舒之的提議得到半數投票讚成,但經過半個小時的研究和考察,對於打開鳥雲紋青銅門一事是完全一籌莫展。各種各樣的方式全部都試了一遍,仍舊丁點兒進展和頭緒都沒有,無奈隻得向張延發起求助。


    張延雖然不爽考古研究所裏的部分蠢貨,但作下的承諾他會履行,在文舒之走來時他就已經起身,但並不是向鳥雲紋青銅門走去,而是向門前的兩尊人麵鹿角雙首鎮墓獸走去。


    按理說,先秦時期的喪葬規製是一墓一獸,鎮墓獸更是守在墓主人的棺槨頭部位置,到了西漢才出現改變,由棺槨頭部移到墓室外的墓道兩側。


    由此,張延更加肯定這座所謂先秦古墓的準確性。倒不是張延不想對考古研究所進行提醒,而是發掘至今的發現已經激起了他們的興奮點,多說那些完全無益。


    文舒之見張延向鎮墓獸走去,以為是有了什麽發現,可看見張延圍著鎮墓獸左摸摸右敲敲的,又結合張延對待那隻三足圓鼎的態度,頓時明白了用意。


    有幾個考古研究所的人員對此深表好奇,很想靠近研究並學習一番,但被文舒之製止了。


    哢嚓哢嚓~!


    張延一陣敲打和擺弄,那人麵鹿角雙首鎮墓獸的鹿角被拆了下來,這立即激起那群考古研究所人員們的不滿,紛紛出聲製止。


    對此,張延充耳不聞,將拆下來的鹿角進行互換,最後撥弄了一下人麵口部吐出的舌頭,向鳥雲紋青銅門走去的同時又喊來陳靖等四人過來協助。


    沒有任何解釋,這些考古研究所人員怎會饒過張延?紛紛攔下去路的同時,讓張延說出個一二三來,否則將以破壞珍貴曆史文物的罪名,把張延給送進去。


    見狀,張延輕歎口氣,反問道:“諸位何不想想先秦時期的鎮墓獸應該擺在哪兒?”


    這些陷入激動的考古研究所人員聞聲皆是愣了下,又瞧了瞧鎮墓獸,這才後知後覺的讓開位置。


    張延也不客氣,走至鳥雲紋青銅門麵前仔細的觀量一番,最終落在一處陰刻的雲紋前,纖細修長的雙指向內一探,手腕轉動了幾下,隻見手背的幾條青筋突然暴起,那塊雲紋被強行鉤了出來,銜帶著抽出一條手腕粗的鐵鏈。


    張延另一隻手抓住鐵鏈,深吸一口氣,悶喝一聲拖拽了兩米長,轉而交到陳靖的手中,然後臉不紅心不跳的向另一處走去。接連重複四次,四條手腕粗的鐵鏈分別落到陳靖及另外三名警員的手裏。


    “文教授,人數不夠,你安排八個健碩的人過來協助。”


    張延瞧著青銅門,又估量了一下陳靖等人,最終決定向文舒之索要人員,同時又對陳靖等人叮囑道:“正常用力就好,如果感到有人在拽回鐵鏈,那就鬆緩放回,不要角力、不能鬆手!切記!不要角力、不能鬆手!”


    隨後,又向文舒之安排來的八人進行吩咐道:“你們每兩人站到各位警員的身後,聽到我的號令後立即上前協助,也是正常用力,在感到有拽回感時鬆緩放回,不要角力、不能鬆手!切記!不要角力、不能鬆手!”


    兩方叮囑後,張延又回答了陳靖幾個問題,確定都明白各自職責後,他讓陳靖等人開始拉!


    這種機關的關鍵在於鐵鏈拽回時的鬆緩放回,隻要不與之角力和鬆手,很輕鬆便可打開青銅門。當然,這是在不出現意外的情況下。


    安排過來的八人中,前四人倒是有乖乖聽話,然而到了後四人時,且鬆緩放回鐵鏈時,有一人鬆開了手。


    強勁的拽回力道頃刻拖拽著一名警員和考古研究所人員的身子,眨眼間的功夫距離那青銅門僅剩咫尺!


    張延眼疾手快,在看到不妙的瞬間就撲了上去,雙手拽住鐵鏈的同時,雙腳死死踏穩步子,與之角力。


    這不同於前麵兩人時的局麵,若不進行角力,鐵鏈收回的力量會將張延拖拽到青銅門上,重則腦袋磕於門上而死,輕則雙手被卷入陰刻的雲紋內成為殘廢。


    好在文舒之很有良心,見不妙時就立即指揮兩人去協助張延,而有了他人幫助後,鐵鏈這才被穩定下來。


    而隨著鐵鏈被拉出六米長出,那猶如巨物的鳥雲紋青銅門發出吱吱轟轟隆隆的聲音,在一陣刺耳摩擦聲後,打開了一條縫隙。


    張延領著另外三隊人又拉了三米長,至此才將鐵鏈固定在一處不顯眼的地麵卡槽中。


    做完這些,不等張延先去找文舒之算賬,陳靖第一個就跳了出來。


    他先是給了那個突然鬆手的青年一耳光,黑紅著臉,怒斥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行為,險些害死兩個人!你所受到的教育,你的家庭教養,你的個人修養,就是為了讓你做出這種事的嗎!”


    一時間,無人敢上前勸阻。


    陳靖怒斥了數句,最終目光落到楊程的身上。


    這支隊伍中的青年均以楊程馬首是瞻,說此事沒有楊程的參與,陳靖一百個不相信。


    但沒有證據,沒有關鍵性的證據。


    而打了耳光又怒斥數句後,陳靖也冷靜了下來,狠狠瞪了眼楊程後去慰問他的同事的傷情。


    也好在張延出手及時,第一時間將鐵鏈控製了下來,否則以那股強勁力道,該警員恐怕是凶多吉少。


    至於另一位考古研究所的人員,他在警員的身後並沒有大礙,也沒有明顯的外傷,但受到的驚嚇卻不輕,已經無法再繼續深入工作了。


    索性交談一番,文舒之決定讓受到驚嚇的人員先返回地麵進行休養,而其餘人繼續深入。


    陳靖也讓同事回去休息,他帶著餘下兩人繼續執行公務。


    有了陳靖的一次發火,張延默不作聲的看著這群蠢貨,深感可笑。但俗話說的好,永遠也別想叫醒裝睡的人。


    這支隊伍裏的蠢貨一直拎不清自身,說破天也隻是在浪費口舌,遑論還有文舒之這位和稀泥大師。


    短暫的休息過後,二十七名考古研究所人員,陳靖和兩名看護警員,以及張延,整備完畢後邁步走入鳥雲紋青銅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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