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張延警惕的模樣,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謹慎的前行。


    可隨著越是往前,那股特殊的香氣味道也就越濃烈,甚至到了刺鼻的底部。有人更是不解的叫喊要承受不住了,想要把鼻子給割了。


    但這樣的玩笑話並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調動了一下氣氛,使得死氣沉沉的‘隊伍’變得活躍了起來。唯獨張延依舊保持著警惕的狀態。


    很快,眾人來到了盡頭。


    說是盡頭,其實是一個l字形的拐角。


    而拐角處有一扇門,門前擺著一隻青銅鎏金香爐,嫋嫋白煙自爐蓋的鏤空處升騰,其造型與已經出土的博山香爐極為相似。爐蓋是重巒疊嶂的群山模樣,鑲嵌的粗細不同的金線交織刻畫成各種草木飛禽人獸,乍一看還真會認為這就是博山香爐。


    隻不過,這座香爐要比出土的博山香爐要大上太多,足有一米多高,宛若一尊大鼎。


    考古研究所的眾人在看到香爐時,都忍不住驚呼起來,就連那四個盜墓賊眼中都是貪婪的神色。他們紛紛圍上前,又是觀察又是記錄的,全然忘記了身處危險之中。


    “咳!別看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


    張延清了清嗓子,先將眾人從沉醉中喚醒,然後來到那扇門前準備推門。


    研究所的人表示不想進去,他們想要立即離開,而那四個盜墓賊卻興奮的嚷嚷著要進去,認為這裏麵一定有值錢的東西。而研究所的眾人見有張延在場,就像是有了靠山似的,立即與之爭執起來,雙方就差當場打起來,但又因為怕惹得張延不高興,又在極力的克製。


    “都別吵了!聽張延的,我們進去!嘶~疼死我了。”


    昏迷的陳靖在此刻蘇醒了,當下表明態度。


    陳靖感覺自己就像是挨了一頓毒打,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疼痛的,而且總感覺皮肉之內極其瘙癢,抓撓了幾下又有些不止癢,但身上也不見水泡狀的皰疹。


    一時沒頭緒的陳靖隻好向張延求助,但張延也深表不清楚,他說自己又不是醫生,搞不懂這是怎麽回事兒。無奈下,陳靖隻好忍著,然後把研究所的人給他穿好的上衣整理了一下,活動了幾下筋骨,目光陰惻惻的掃過那四名盜墓賊。


    有了陳靖的表態,張延見眾人不再爭執,瞥了眼陳靖所看的方向,將房門推開。


    頓時,一股書香氣撲麵而來,落入眼簾的便是一排排擺滿竹簡的書架,其數量之多令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考古研究所的眾人眼睛都直了,保存如此完整的竹簡,在整個考古發展曆史中,這還是頭一遭。


    文舒之更是激動的上前,捧著一卷竹簡小心翼翼的查看,確定沒有任何損壞的狀況後,興奮激動的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在這些書架的最後方,好似還有什麽存在。


    張延蹙著眉頭,握著照明燈向裏麵走去,但卻被陳靖一把拉住了。


    張延回頭看了一眼陳靖,他的臉色依舊很難看,嘴唇黑紫的現象並沒有好轉,而且額頭依舊在冒汗。


    張延道:“陳隊,要不你先去休息一會,有什麽事等會再說。”


    “張延!!”


    陳靖壓低了聲音,像是在忍痛,而這一聲叫喊就像用出他全部的力氣,整個人疲憊的粗喘了起來。張延想讓陳靖先休息,但陳靖卻顫抖著握住了張延的手,搖著頭繼續道:“張延,你,一定要將他們活著帶出去!一定!!”


    看到陳靖眼中堅毅的眼神,張延於心不忍,但還是強行掙脫陳靖的手,咬著牙狠心道:“陳隊,活著帶他們出去,這是你的職責,並非是我的!而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做不到你那麽偉大。所以,這種事還是交給你自己來做吧!”


    說完,張延快步離開,但走了幾步後還是回頭望了一眼陳靖的狀況,最終還是不忍的回到了陳靖的身旁,將他扶在自己的身邊。


    “嗬,你小子……”


    陳靖目睹著張延的行為,笑著想罵幾句,但到了嘴邊又沒能說出來,而他的臉色也因此更加難看了。


    本就受了傷的陳靖,在沒有足夠治療的情況下堅持了這麽久,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跡了。而他又誤打誤撞的碰了其他東西,沾到了女屍腐爛時所出現的液體,恐怕最不妙的事兒發生在了陳靖的身上。


    說一句這是替張延挨的傷,也不為過。


    “陳隊,你還有很多的事情,在沒有完成之前,你可不能出事。而且,我還需要你替我證明我的清白。”


    張延一邊扶著陳靖慢慢向裏麵走,一邊和陳靖說話。


    到了陳靖如今的地步,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全靠著一口氣在吊著。雖說張延很不喜歡這個嘮叨的老警官,但陳靖是個好人,不該有這樣的結局。


    陳靖緩慢的搖頭,幹癟的嗤笑了兩聲,道:“你的問題依舊很大,我可無法替你證明清白,如果我能活著出去,說不準還會參與指控,把你小子給送進去。”


    “老警官都這麽腹黑嗎?還是說隻有陳隊你一個人腹黑?”


    張延接著話茬,瞥了眼陳靖,繼續道:“不過,陳隊你的表情出賣了你,我相信你會替我證明清白的。”


    “哈哈哈。”


    陳靖幹咳著笑出聲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兩人在這個過程中很快走到了最裏麵,而在那書架的後麵先是一麵西漢時期的屏風,屏風後麵則是一張床,上麵躺著一個死人。


    張延旋即皺起眉頭,有點懵。


    自進入這個地方開始,好似一直遇到這樣的現象,甚至張延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體質。


    “你去看看吧,我在這兒等著你,就不幹擾你了。”


    陳靖擺擺手,掙脫張延,讓張延自己過去。


    而張延也沒有拒絕,握著照明燈走了過去。


    在看清床上躺著的死人時,張延整個人的臉都黑了。


    那床上躺著的人,與他的長相高度相似,宛若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唯獨不同的是,這人身穿西漢時期的衣服,氣質也十分古氣。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陳靖遠遠看著,發現了張延的臉色變化,忍著身上的不適慢慢挪步過去。


    在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陳靖也愣了。


    他錯愕的看著床上的人,又扭頭看了看張延,一時難以分辨,隻覺腦袋有點兒沸騰。


    過了好久,陳靖這才回過神,掐了一下張延的胳膊,向著其餘人的方向看了眼,問道:“你是什麽打算?需不需要我將其他人喚來?”


    “不用,我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張延搖搖頭,吸了口氣,在錯愕混亂之間,隱隱有些明了了。


    先前,那個女屍趴在他身上時,張延聽到有人在說話,不過因為陳靖的狀況最終不了了之。


    此刻看到一名與自己長相極其相似的古代男子後,張延感覺自己找到了答案。


    這裏直通那間冰室,這一男一女應該是夫妻或是戀人的關係,而這間堆滿書籍的房間,恐怕是這個男子用來尋找答案之地。


    比如借助蠱蟲讓冰室中的女子徹底複活。


    古人崇信這些,將所有零碎的信息拚湊在一起,雖不完整,但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麽辦?”


    陳靖很擔憂張延此刻的狀況,生怕張延在見到與自己相似的古人後,會給其內心帶來影響。


    張延苦笑著聳聳肩,很是輕鬆的說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走一步看一步。再說,我是我,他是他,我們又不是同一個人,隻是相似罷了。現代都能找到兩個極其相似的人,與古人相似,我倒是感覺挺幸運的。”


    陳靖不再出聲,他強撐著精神觀察著張延的狀況,見確實沒有狀況後,也鬆了口氣。


    兩人沒有在床上古人的身上議論太久,張延更是快速搜找起來,想看看這裏有沒有暗道之類的記載,方便他們快速出去。


    隻是很可惜,在床上古人的身旁並沒有這類的書卷,倒是有一張畫像,上麵是一個女子,模樣與冰室中的女屍一模一樣。


    在畫像的左下角,是秦篆書寫的‘弄玉’兩字。


    而陳靖也看到了這個名字,他看向張延,沉默片刻,說道:“張延,我真的懷疑你的真實身份,這與你第三卷所告示的真正墓主人的名字,一模一樣。隻是書中並沒有提到這裏。”


    “……”


    張延也無語。


    他是真沒想到,誤打誤撞都能出現這樣的巧合。


    不過,張延也沒囉嗦,而是將畫像收好,輕輕的放在床上男人的身旁。


    “好了陳隊,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這真的純屬巧合。既然這對苦命的情侶都已經死了,那麽我們就不要再打擾他了,該找找其他的線索了。”


    張延舒緩了一下身子,看向陳靖提議。


    然而陳靖此刻依舊在盯著床上的死屍,甚至眉頭都皺了起來,這反而讓張延感到奇怪,也回頭看去。


    隻見床上的死屍,眼角滑落一行清淚。


    這幅景象讓張延也嚇了一跳,緊張的摸向彎刀,生怕再遇到詐屍。


    不過,也正因此,張延發現這死屍的手有些怪異,像是刻意指著什麽。而張延順著指著方向看去,發現那隻是一麵牆壁。


    深感不對的張延走了過去,在牆壁上摸了摸,沒發現什麽異常,轉而動手敲擊了幾下。


    叩叩!


    清脆的空聲傳來,讓張延眼前一亮,向陳靖看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寫的盜墓小說成為考古指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柳隨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柳隨風並收藏我寫的盜墓小說成為考古指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