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先是兩道柷聲,接著便是大雅的樂聲序列有秩的響起。


    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張延的臉色也跟著一沉。


    且不提樂聲,僅是那‘祭禮’二字就讓張延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


    而張延也不再畏手畏腳,動起手來更是一下狠過一下,硬生生在僵屍群中撕開一道口子。


    這一幕,別說是陽先生了,就連已經被包圍的研究所眾人也愣住了,驚愕的就像是看見了怪物。


    張延大開大合的施展拳腳,沒有第一時間衝向研究所眾人所在的位置,而是向那個陽先生靠近,決定先將對方擒下。


    然而如此明顯的意圖自然引起了陽先生的重視,他步步後退,甚至招呼更多的僵屍怪物去堵截張延的前進。隻可惜這些渾身泥漿的僵屍沒能成功將張延攔截下來,反而由於數量太多的緣故,導致擠在一塊兒限製了它們自身的行動。


    張延借著機會,借力踩上僵屍怪物的肩頭,從它們的頭頂向陽先生所在的位置逼近。


    眼瞅著張延越來越近,陽先生不再留手,他的手一揮,一道白色粉末被拋出,那些被其操控的僵屍怪物們突然變得狂暴起來,不分敵我的展開攻勢,險些讓張延從這些僵屍怪物的頭頂掉下來。


    在穩住身形後,張延又一次提速,距離陽先生僅有三四米的距離時,卻有一道夾帶破空聲的箭矢急射而來,直衝張延所在的位置。


    好在張延反應的及時,抽身躲開,但也讓陽先生有了逃竄的機會,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


    張延四下看了看,並沒有找到是誰射的弓弩。


    僵屍怪物圍困的處境下,且已經沒有了抓住陽先生的機會,張延隻好抽身向研究所眾人所在的位置而去。


    好在有陳靖的苦苦支撐,暫時護住了研究所眾人的性命,但這也讓陳靖的處境越來越難,他的臉色比之先前更加蒼白,全身上下濕漉漉的,就像被水洗了似的,飄忽的狀況就像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有可能因支撐不住而徹底倒下。


    張延在接管了陳靖的工作後立刻組織眾人撤離,他一人斷後,耗了一番功夫才逃出那些僵屍怪物的包圍。而本就消耗巨大的張延,此刻隻覺渾身乏累,提不起力氣,在確定過安全後這才席地而坐,舒緩著疲憊。


    “文教授,現在有兩個問題擺在我們麵前。第一,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休息了,不提你們研究所的人員們的狀況,僅我個人就已經達到了極限,我不敢保證接下來再遇到那樣的險境能救下所有人。第二,與那個陽先生有關,對方的身上很可能藏有這座古墓的完整圖紙,他比我們更清楚了解這裏,且本身有著極強的目的,在不阻止對方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麽,全是未知數。”


    張揚將目前的狀況進行了總結,停頓著等候片刻,繼續道:“你是怎麽想的?是現在先去找出路,還是嚐試著阻止那個陽先生的陰謀?”


    說實話,張延更傾向於第一個,他不想繼續參與下去,縱使一部分的計劃已經徹底破滅。


    但在看到文舒之那猶豫不決的神色時,張延的心底已經有了答案,但並沒有因此表示。


    而經過長時間的思索後,文舒之沒有正麵回答張延的問題,而是提問道:“張延,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拿下那個陽先生?”


    “說實話,我沒有多少把握。”


    張延很誠實的搖頭,隨之解釋道:“那個陽先生本人沒什麽厲害的,但他的手段可能超出我們的預料,而且暗中還隱藏著後手。那個發射弩箭的人,很厲害,我不是對手。”


    從箭矢刺破空氣所發出的聲音,以及那箭矢最後紮入地麵的深度,綜合箭矢的尺寸,可以判斷出對方的臂力就不是張延所能對抗的。而能夠拉動重弓的人,其自身的硬實力也不會很差,隻是學了點兒皮毛的張延,不認為可以與之較量。


    聞聲,文舒之沉默了。


    文舒之的想法很純粹,讓張延去賣命應對,徹底破壞那個陽先生的計謀。可聽到張延的回應後,文舒之不知所措了。


    他的本心更傾向於保護這裏的一切,這是他的使命,也是職責所在。


    坐著休息的陳靖突然站起身,拍著胸脯硬氣道:“我也來!算上我,應該沒問題了吧?”


    這話讓張延愣了下,無語的給了陳靖一個自我領會的眼神。


    就陳靖現在這風中殘燭的模樣,張延都害怕對方一個不注意就領了盒飯。


    “怎麽?不相信我?”


    陳靖拍著自己的胸脯,挺直腰板說道:“別看我現在這樣,其實我能打著呢,當年我在部隊裏可是年年拿第一,就這種小……咳咳咳……”


    陳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他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原本挺直的腰板一瞬間彎了下去,蹲在地上就像是一隻紅蝦。


    見狀,張延走到陳靖的身旁幫其順順氣,什麽話也沒說。


    雖說陳靖的狀況不大好,但他的話卻起到了效果,研究所的眾人紛紛表示去找到那個陽先生,並阻止對方的破壞。


    接著文舒之開始慷慨激昂的發言,再次調動了所有的情緒。


    當然,張延一直是漠視的態度,他對此沒有半點兒興趣,但同樣沒法拒絕。


    “張延,說說你的方法,我們現在要怎麽做。”


    在激昂的說完後,文舒之看向張延,見其沒有幹勁兒的樣子,繼續道:“這很重要,將會影響到我們的發掘工作。不過你也放心,我會向上麵反饋你的協助,並會對你進行足夠的嘉獎。”


    不得不說,文舒之是個喜歡和稀泥的人,他直接將這件事與向社會澄清張延清白牽扯在了一塊兒,逼迫張延強行低頭並出力。


    但文舒之也看出了張延的不痛快,表示出去後立即開新聞發布會,又畫了幾張大餅,均是與澄清張延清白相關的事兒。


    一環扣一環的話術,張延聽得頭疼,也不想繼續聽文舒之的嘮叨,點頭答應並催促他們盡快展開行動。


    眾人不清楚那個陽先生目前所在的位置,張延見狀隻能自己來,他仔細聽著周圍彌漫的大雅樂聲,很快找到了位置。


    此刻,那陽先生站在一座臨時搭建的高台上,正在進行著祭祀。


    而陽先生所在祭祀的東西,竟是一隻盒子,也正是烏紅色棺槨中的那隻方盒子。


    看到方盒子的瞬間,文舒之就想起他們從密室中帶出來的那隻盒子,詢問張延這兩隻盒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麽必然聯係。


    張延無語,聳聳肩,說道:“我不是神,做不到無所不知。不過現在找到了那個陽先生的位置,那你們就留在這兒,我去阻止那個家夥。”


    說罷,張延立即動身,他不想繼續聽文舒之等人的嘮叨。


    而張延這邊剛行動,陳靖也緊跟了上來。張延讓陳靖回去,但陳靖卻執意要跟著,表示有他在,有事兒還能照應一下。


    張延很想反駁並表明此刻陳靖看起來的模樣,但陳靖那雙堅毅的眼神讓張延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任由陳靖跟著。


    搭建的高台上,陽先生一身王公才能穿戴的袞服,正跳著巫舞,在他的麵前不遠處是一隻巨大的四足鼎,其鼎內正源源不斷的燃燒著火焰,散發彌漫著刺鼻的氣味。


    高台下,左右行列著被捆綁的僵屍怪物,看起來像是祭品。


    除此之外,張延感覺暗中有雙眼睛正注視著他,但張延四下找尋了好幾圈,並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他就像不存在似的。


    張延看了眼陳靖的情況,說道:“陳隊,你暫時躲在這裏休息,不到萬不得已時千萬不要出來,否則會影響到我的行動。”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陳靖有些擔憂,他怕張延一個人應付不了才跟過來的,沒想到不僅被張延拒絕了,還要求他別亂動。


    張延正色點頭道:“不用,你守在這裏就行,幫我盯著點周圍,有突發狀況時方便支援我。”


    “好,那你去吧。”


    陳靖不再多說,並囑咐張延多加小心。


    張延點點頭,貓著腰向高台潛行。


    那高台搭建在後殿的前麵,周圍能躲藏的地方幾乎為零,若不是有那些渾身泥漿的僵屍怪物,張延還真沒不敢貿然行動。左躲右閃的騰挪在僵屍怪物的身後,沒多久便摸到了高台的下方,至此張延停下觀察著陽先生的動作,沒有立即展開突襲。


    這一幕讓陳靖咬牙幹著急,恨不得與張延交換,撲上去將陽先生抓捕,結束這一切。


    此刻,張延正注視著陽先生的動作,見其作著拜天的姿勢時,這才有了行動。


    踮起腳尖衝上高台,張延並不是第一時間控製陽先生,而是將那隻盒子掀翻後才撲向陽先生。


    吱~!


    尖銳的破空聲瞬發響起,一道箭矢極速射來。


    張延蹙眉,單手抓住陽先生的衣領,挪步拖著陽先生躲過箭矢,隨後一拳狠狠打在陽先生的臉上,而這一拳也打飛了陽先生的臉皮。


    那瞬間,張延的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在看到陽先生變成姚有才後,張延的臉色一沉,丟下已經被打暈過去的姚有才撒腿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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