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隨著樂器中的柷聲再次響起,灰白臉色僵屍怪物已經將陽先生放倒,而陽先生倒地時的聲音恰巧與柷聲重疊。


    做完這些的灰白臉色僵屍怪物則不動了,像是機器人沒電了似的,靜默的站著,且彌漫著的大雅曲調也緊跟著消停了,讓一切全部重回寂靜。


    那些守在石床旁的僵屍怪物們也一樣靜默的站著,像是失去了控製。


    朦朧間,張延被刺激的頭疼所驚醒,他揉著欲裂的頭,連續的吸了好幾口冷氣,才勉強讓自己從那樣的不適中緩過勁兒來。


    也在同一時間,張延猛然意識到他是昏迷過去的,旋即查看當前的處境和自身的狀況。


    落入眼中的周圍環境瞬間讓張延的心一梗,尤其是那些僵屍怪物們所處在的位置,也立即讓張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靜默的等候了一會兒,發現這些僵屍怪物沒有行動後,這才翻下石床去看了看那些僵屍怪物的現狀。


    這些怪物就像進入了冬眠,一動不動的模樣就像是陶俑似的。張延在看了幾眼後就落在了那個灰白臉色僵屍怪物的身上,也看到了不遠處穿著袞服,倒在地上不動彈的陽先生。


    遠距離的看了幾眼後,張延這才靠近,發現陽先生隻是昏死了過去,並沒有死亡。當即張延從研究所人員的背包裏找到繩子,將陽先生五花大綁起來,等著交由陳靖處置。


    等這裏的狀況看的差不多後,張延這才逐一將人喚醒。


    先是陳靖,然後是文舒之,最後則是心髒沒有被匕首刺穿的研究所人員。


    待所有人先後醒來並恢複清醒後,張延這才將看到的一切告知給眾人,並將陽先生交到了陳靖的手中。而文舒之在得知研究所人員僅剩下七人後,眼睛裏不再有神采,渾噩的模樣就像瞬間蒼老了似的。


    張延沒有說任何寬慰的話,而是靜默的站在一旁,看起來像是習慣了似的。倒是陳靖在檢查了一遍陽先生身上的繩子後,轉而來到文舒之的身旁說著寬慰的話,以試圖讓文舒之重振精神。而醒過來的研究所人員也去寬慰文舒之,話裏話外都表示著這一切均不是因為文舒之的緣故,而是其他人的原因才導致的。


    雖然那些人沒有明著說,但張延能從聽到他們的話外之音,而張延也像是習慣了似的,任由他們在那兒嘮叨著,獨自一人繼續對周圍的情況進行查看。


    可以說,所有的一切都太過突然,也太過戲劇。張延按照常理進行了推測,發現他們理應是必死無疑的,但不知是什麽因素,導致他們僥幸活了下來。而經過推斷,張延發現這個答案很大程度上就在那個陽先生的身上。


    隻是目前還不能將陽先生喚醒,至少要讓其繼續睡著,以防止對方醒來後再搞出什麽其他的怪事。


    “張延,文教授,你們看看,這是不是那個姚有才說的地圖?”


    陳靖在寬慰了幾句後,轉頭繼續對陽先生進行查看,並將其身上的口袋全部都摸了一遍,從中找到了姚有才提到的那張羊皮卷。


    這東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而且應該被經常翻閱,但又受到良好的維護,盡管看起來有些破舊,但還能繼續查看。不過,裏麵的筆跡之類有嚴重的複描的痕跡,想來是做維護的那人沒有用心專心導致的。


    “張延先生,你怎麽看?”


    文舒之看了幾眼後就將問題拋給了張延,然後靜等張延回應。


    張延聳聳肩,說道:“這份地圖不簡單。”


    “你這和沒說有什麽區別,我們都能看出這份地圖不簡單,就不能說說我們不知道的。”


    陳靖沒好氣的戳了下張延的胳膊,讓張延暢所欲言,將知道的,或者是推測說出來。


    但張延卻是直接搖頭,回應道:“我知道的你們也已經知道了,不知道的那就是不知道,所以你的這個問題,真的有些多餘。不過與其考慮這些,倒不如想想我們該怎麽離開這裏。我們在這裏的時間太久,說實話真的快要到極限了。”


    “這不正聊著嘛,讓你從地圖上找到路線,然後將我們帶出去。”


    陳靖又碰了下張延的胳膊,甚至從文舒之的手中接過地圖,然後呈現給張延看。


    “這是什麽?銘刻著好多花紋?玉璽?印章?”


    這時,楊程把玩著撿起的東西,疑惑出聲。


    楊程在醒來後就一直在驚慌的看著四周,他是真的對這裏產生了恐懼,也正因此才發現了這件突然閃光的東西,並將撿起來拿在手中把玩查看。


    銘刻的花紋像是一幅畫,但由於是一塊長方體,且每一麵都有銘刻,一時半會兒很難搞懂到底是什麽。不僅如此,這塊物品的包漿很好,手感光滑細膩,顯然是有人長期把玩在手中。不過又很是普通,不像古代工匠才會搞出來的玩意兒,像極了地攤貨,由此才引起楊程的困惑。


    而楊程的這聲困惑叫喊瞬間吸引了眾人的視線,紛紛向著楊程圍了過去,左右打量觀摩。


    張延在看見楊程手中握著的東西後,先是一愣,旋即眉頭緊皺,快步上前從其手中取過來,然後左右把玩了一圈,然後又重新回到陳靖的身旁,將那張羊皮地圖拿在手中翻看了幾圈,又拿著那塊手感像金子的物體對比了一下。


    片刻後,張延吸口涼氣,說道:“這裏很危險,我們得抓緊走!出去後我再想大家解釋。”


    說罷,張延將東西一股腦兒的全部塞到陳靖的懷裏,交由陳靖進行保管,然後指引著眾人向外麵跑。


    眾人又是一頭霧水,全然不明白張延的意思,不過倒也沒人反駁張延的意思,畢竟大家夥兒已經很累了,迫切需要返回地麵進行休息。


    陳靖跟在張延的身後追問,全是與地圖和那件物品相關的疑問,就連文舒之也氣喘籲籲的緊跟著,生怕錯漏了什麽細節。


    “陳隊,你知道藥引嗎?”


    張延被搞得不耐煩,索性向陳靖看去,並反問。


    “藥引?”


    陳靖不明覺厲,蹙著眉望著張延。


    張延點點頭,一邊跑一邊解釋道:“其實說是藥引也不正確,那件物品有兩個作用,其一是身份的證明,持有者能避開這座宮殿的大多危機,這與它本身的材質有關,一兩句解釋不清楚。其二,當持有者把他隨身攜帶身邊時,就代表著自己心甘情願的獻祭,要成為一位最重要的藥引。”


    “而想要成為藥引,就必須是直係血親,若不是直係血親持有,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說著,張延蹙眉的四下看了看,然後加快了速度,並催促眾人也快點跟上。


    “不好的事情?是什麽?”


    陳靖的眼皮跳了幾下,咽了口口水,忐忑不安的詢問。


    然而張延壓根兒沒有心思回應,他正在回憶著那張羊皮地圖上的內容,結合對宮殿群觀察得到的結果,正在尋找一條最安全的逃生路線。


    “張延,你說的,該不會是你書裏寫的那個蠱丹吧?”


    陳靖突然想到了什麽,哆嗦著加快了腳步,甚至將那些東西全部掏了出來,想要交到張延的手中。但陳靖的行為卻遭到張延的拒絕,而張延表示不會有事,隻要離開及時,是不會出現問題的。


    然而,張延的話剛剛說完,接著他們的身後就湧出大量的僵屍怪物,發瘋似的追擊他們,嚎叫聲更是不斷。


    “快!把尼龍繩拿出來,綁上撬棍丟過去,記的找到角度,讓撬棍卡在牆垣上。”


    看到前方沒有了路,張延叫喊一聲,讓研究所的人員按照他說的去辦,而張延則是往回跑了幾步,幫眾人拖延一下時間。


    “靠!那個陽先生沒有帶上,張延,你跟我一起……”


    陳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當下向張延開口,但卻被張延搖頭否決道:“陳隊,沒用了,那個陽先生遭到了反噬,那個灰白臉色的僵屍怪物應該就是這裏的守護者,它已經給陽先生打上了必死的標記,我們是無法從它的手中搶回來的。”


    “可他很重要啊,是這次行動的關鍵啊。”


    陳靖還是有些不理解,認為還有可操作的空間。


    但張延根本不給陳靖去抓人的機會,而是催促著他們快點。


    麵對數量密集的僵屍怪物的追擊,考古研究所的眾人們著急上火,哭著一遍又一遍的拋擲捆綁尼龍繩的撬棍,但都失敗了。眼瞅著僵屍怪物越來越近,張延見他們還沒有弄好一切,索性搶過來後大力的拋擲,這才穩穩的將撬棍卡在牆垣上。


    做完這些,張延催促著讓他們快點爬上去,然後回頭望了眼,見僵屍怪物已經追上來了,便立即動身去阻截。


    有張延在後麵攔著,研究所眾人奮力的攀爬,可即使如此依舊沒能擺脫僵屍怪物的追擊,有幾個僵屍繞過張延撲了上去,硬生生拖拽下來了兩人,而這也讓張延落入了包圍。


    “快啊,不要磨嘰,沿著牆垣向後麵跑,那邊有暗道可以逃生。”


    張延急的上火,見他們站在牆垣上沒有行動,恨不得找條鞭子催趕他們行動。


    在聽到張延的話語後,陳靖等人這才反應過來,然後立即行動。


    至於那兩個被拖拽下來的人,張延有心想救他們,卻發現他們剛剛被拖拽下來就死在了僵屍怪物的手中,且數量密集的怪物也將張延包圍在中心,也讓張延無比後悔與頭疼。


    依靠著蠻力強行打穿一條路後,張延抓著尼龍繩,一腳踏在牆壁上,雙手抓著繩子往上爬,兩腿用力的瞪著牆壁,很快便上到了牆垣的邊緣。


    就在張延準備扒著牆頭時,那尼龍繩突然崩斷,失去了繩子的張延整個人頃刻往下墜落。


    那一刻,張延都愣住了,想要順勢抓住牆頭時卻已經來不及了,不過半個呼吸的功夫就掉入了僵屍怪物群中。


    “張延!快!繩子!”


    張延奮力掙紮,想要從僵屍怪物群中掙脫出去,但那密集的數量讓他沒有辦法用力。也就在這時,陳靖的聲音響起,同時也有一根繩子落到了張延的麵前。


    這讓張延很感動,一隻手抓住繩子,另一隻手和雙腿奮力的掙紮。


    牆垣上的陳靖在張延抓住繩子的瞬間,就立即拉拽繩子,在那樣寬窄的空間內想要將人拉上來,這對陳靖來說是個巨大的考驗,對張延而言也同樣是個考驗。好在兩人配合的還算不錯,而張延也順勢爬上了牆垣。


    兩人沒有計較尼龍繩是怎麽斷的,快速沿著牆垣向著後方狂奔,而他們動身,那些僵屍怪物們也在追趕,甚至已經有僵屍怪物也爬上了牆垣,看樣子是不打算放過他們。


    “張延先生,前麵沒有路了。”


    文舒之見張延和陳靖追上來,指著前方的深淵,迫切的讓張延給出辦法。


    這個狀況也讓張延蹙起了眉頭,他盯著看了幾眼,咬牙道:“跳下去。”


    眾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張延,就連陳靖都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而看到眾人不理解的神色,張延咬牙重複道:“跳下去!跳下去或許還有生機,可如果繼續留在這兒,我們就真的很可能死在那些怪物的手中。”


    “好!我第一個來!”


    短暫的沉默後,陳靖第一個站出來,拍了拍張延的肩膀,咬著牙跳了下去。


    有了陳靖做表率,文舒之也跟著跳了下去,而其他研究所的眾人見狀,他們隻能仿照著文舒之,緊跟著跳下去。


    張延是最後一個,他回頭看了眼身後追上來的密集的僵屍怪物,也看到了最後方的那個灰白臉色僵屍怪物,一咬牙,然後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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