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後,張延回頭望了一眼,那巨蛇此刻不停掙紮扭動,鎖鏈在此刻嘩啦啦的不斷炸響,水麵也因為巨蛇的掙紮而掀起浪潮。


    張延在看了幾眼後立刻展開行動,但陌生的環境讓張延又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首先,這裏並沒有蛇窩的那種腐肉和腥臭的刺激性氣味;其次,張延發現這裏空蕩蕩的,且又是個死胡同;最後,在岸邊還有幾處枯骨,他們均是跪姿,細看時能發現這些枯骨中間插著木棍以做支撐,且在枯骨的身旁還有著甲胄、兵戈刀劍。


    這一幕幕落入張延的眼中,驟然‘囚龍’二字浮現他的腦海中,也迫使張延下意識的吸了口涼氣,心中震蕩不已。


    龍,這種傳說存在,是信仰,也是身份的象征,敢作下這等手段的人,必然有著驚天的野心和秘密。


    聯想到先秦古墓地下宮殿,旋即一個猜測在張延的腦中產生。


    有人,想要做皇帝!


    但這特麽的不是扯淡嗎?如今又不是古代那種封建社會,縱使有人真有那樣的帝王夢,可放在現代幾乎等同於白日做夢。


    越是細想,張延的腦袋越是混亂複雜。


    他用力的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幹淨,隨後從岸邊的枯骨旁撿起一把古人冶煉的長刀,決定返回將文妍給撈回來。


    五個人一齊行動,文教授和陳靖的遇難本就足夠麻煩的了,呂博文又莫名的失蹤,如果文妍再出事兒,張延真不知道他該如何向陳靖的家人、研究所方麵進行解釋。對了,這其中還要算上警方,畢竟陳靖隊長的官方身份不能遺忘。


    巨蛇在水中奮力掙紮著,發出一聲又一聲似是不甘的叫喊,可惜張延是人,聽不懂其他物種在叫什麽。


    不過,巨蛇一直在這裏盯著,張延找不到機會重新下水,而這樣僵持下去的話,恐怕文妍就要變成枯骨了。


    內心掙紮了片刻,張延一咬牙,最終還是下了水。


    他在水中快速、靈活的遊動著,而巨蛇見張延下水後轉而也下沉,那雙暗黃色的豎瞳在水中四下搜索著,尋找著張延的位置。


    張延在水下經過一番確定後,回到水麵換了幾口氣,然後再次重新下潛,將水下的一切在心底做了個簡單規劃後,下潛到最深處開始遊動。


    這裏的水很深,臨近最深處時他就達到了身體的極限,但張延仍在靠著那口氣苦苦支撐著,腦袋也開始因為缺氧和水壓的緣故在不斷地咚咚炸響。


    而位置的變動也讓張延赫然發現巨蛇距離他越來越近,那近在咫尺的豎瞳也讓張延的心一緊,眼瞅著巨蛇張開了饕餮大口襲來,張延扭動著身軀躲避,順勢抓住了巨蛇頭部的犄角,然後拚了命的在水中對巨蛇的犄角發起攻擊。


    但由於是在水下的緣故,發力技巧被水流影響,所以並沒有對巨蛇造成一定的傷害,反而激起了巨蛇的怒火。它開始向水麵衝刺,在破出水麵的刹那,巨蛇立刻甩動著蛇頭,企圖將張延從頭頂給摔下來,隻可惜氧氣的介入讓張延又恢複了活力,雙手死死的抓著巨蛇的犄角,任憑其甩動著蛇頭。


    久而久之,雙方的較量進入到水深火熱的程度,那巨蛇開始向四周的岩壁進行撞擊,大量的黑蛇因為巨蛇撞擊岩壁的緣故如下餃子似的掉到水中,發出一聲聲哧啦哧啦的燒焦的聲音。


    緊握著犄角的張延在這種狀況下被甩的七葷八素,但依舊憑著那口氣死死支撐著,並時不時的向巨蛇的犄角和蛇頭踢踹幾腳。可這樣的行為又如同是火上澆油,導致巨蛇撞擊岩壁的行為逐漸凶狠,大有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意思。


    長時間的較量,這對張延的體力消耗極大,尤其是被吊在空中甩動,那種感覺並不好受。同樣不好受還有巨蛇。


    巨蛇在多次行動下無法將張延碾死後,轉而準備二次下潛,以水來殺了張延。


    這等靈智也讓張延在巨蛇展開行動的第一時間被捕捉到,他來不及深入思考,立刻將別在腰間的長刀拔了出來,鬆開犄角並以下墜的方式狠狠的刺巨蛇的蛇頭。


    當!!


    長刀由於長期沒有經受保養的緣故,在接觸到巨蛇頭部的刹那瞬間斷裂,而這也讓張延意識到不妙,丟掉斷刀拔出砍刀準備進行二次刺入。


    然而靈活的巨蛇猛地加快下潛的速度,蛇身下弓,突然彈起,長大蛇口將張延整個人吞入口中!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張延都還沒來得及作出應對,便被巨蛇吞入口中,緊接著便是令人作嘔的腥臭,刺鼻的味道讓張延險些嘔吐出來。


    張延憋著一口氣,盡可能控製著自己的身體停止下墜,但巨蛇的活動讓他根本無法控製自身,僅是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巨蛇的胃部。


    那裏麵的酸臭氣味讓張延再也受不了的吐了出來,而巨蛇體內的血肉也在不斷收縮,將張延的雙腿包裹。


    “特麽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張延啐了口嘴裏的汙穢,握著砍刀一下又一下的快速劈砍麵前的血肉,黑紅色冰涼的蛇血噴射了他一身。而由於他在蛇的體內進行胡亂劈砍,巨蛇也開始劇烈的扭動起來,甚至更大力的撞擊著四周的岩壁。


    感受到那宛若燒灼般的疼痛,張延知道不能再拖遝下去,下手的力道和速度隨之加快。僅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身周的巨蛇內部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但張延並沒有就此放棄,繼續奮力的劈砍,同時抽身變動位置,防止被巨蛇的胃液持續灼燒。就這般持續了半個小時,巨蛇的身體不再動彈,但張延的動作並沒有就此停止,依舊在不斷地劈砍著麵前的一切。


    曆經兩個小時,張延幾乎算是精疲力竭的從巨蛇的體內鑽了出來,他的身上已經被蛇血所包裹浸透,雙腿有大片被腐蝕的痕跡,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而水麵也在張延割開巨蛇蛇皮的刹那,染紅了一大片。


    張延心有執念,他將砍刀收好,然後遊到岸邊,開始向那些蛇群靠攏,並尋找文妍的身影。


    巨蛇的死就像是點燃的炸彈,那些黑蛇瘋狂的逃竄,無一條蛇敢靠近張延,而這也讓張延很輕鬆的找到了文妍。他加快了腳步向文妍衝去,隻是還沒奔跑兩步,眼前一黑,再也扛不住的昏了過去。


    而在張延昏倒的同時,巨蛇像回光返照似的猛然活動起來,掙紮著吼叫幾聲,軟軟的墜落回水中,然後沉了下去。


    周圍也因此恢複到寧靜,那場曆經幾個小時的惡戰就像是一陣風,隨著巨蛇沉入水下而徹底的結束了。


    “張大狗,嗚嗚,你不能死,快醒醒啊張大狗……”


    朦朧間,張延感覺到有人在不停地搖晃著他的身體,還有那令人頭疼的哭泣聲音。


    這吵鬧就像是清晨五點的鬧鍾,張延緩緩睜開眼,全身的不適讓他下意識想要辱罵幾句,但還沒能開口,就被人狠狠用力的抱住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死掉了……”


    文妍緊緊的抱著張延,她在醒來看見渾身是血的張延時,大腦是一片空白的,下意識的去搖晃張延、呼喚張延。如今見到張延醒來,懸著的那顆心也終於放下了。


    “咳咳……你再不鬆手,我可就要被你給勒死了……”


    張延被抱的喘不上氣,嚐試著推了幾下失敗後發表抗議,而她的話也嚇了文妍一大跳,連忙鬆開手,抹著眼淚向張延道歉。


    張延沒心思聽這些胡鬧,他感覺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似的,讓文妍給他取來藥品,快速服下後平躺著休息。而文妍則是坐在張延的身旁,嘰嘰喳喳的說著她醒來後的見聞,甚至還向張延詢問她被蛇群帶走後又發生了什麽。


    “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張延蹙著眉再次抗議,他現在很想美美的睡上一覺,但渾身上下黏糊糊的,極不舒服。而文妍的嘮叨也讓張延沒了困意,索性顫巍巍的爬起身來到水邊對自身進行清洗。


    在水麵的倒影中,張延赫然發現臉上又一次浮現出花紋,比之前的還要濃密,還要多。


    不僅如此,在清洗身子時,身上也出現了相同的花紋,就像搞了一個殘次的全身紋身。


    這個發現讓張延的臉色頓時一沉,蹙著眉用手摩挲,總有種臨門一腳便能知曉答案的感覺,可偏偏文妍又驚呼出聲,一驚一乍的打斷了張延的思路。


    “我的天,張大狗,你這……這是怎麽回事啊?你怎麽全身都是這個……”


    文妍驚呼著,她知道張延和她外公中了相同的毒,但以往並沒有這般嚴重。此刻見張延全身遍布著花紋,年輕的小姑娘不由的心中一緊,擔憂起來。


    “不要大呼小叫,一點兒女孩子形象都沒有。”


    張延白了文妍一眼,繼續清洗的同時,也在繼續深入思考這些花紋加重的原因。


    可是,除卻那條巨蛇外,張延想不出能是什麽原因導致他變成這般模樣。而回憶起他們之前遇到的另外一條巨蛇,張延的心底漸漸有了答案。


    但這還需要進行驗證,至少目前無法確定其真實性。


    洗漱過後,兩人簡單的吃了些幹糧,又休息了兩個小時,重新踏上尋找出路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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