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出現了花紋了嘛?


    張延沒有任何意動,他繼續處理著那些衝過來的黑蛇,且也在加快速度。而這也讓他臉上的花紋更加清晰和明顯,甚至因為劇烈的運動,他的臉此刻紅撲撲的,與黑色臉譜花紋形成一種很怪異的比對現象。


    “張延……”


    文妍很擔憂,她想要繼續提醒張延,但那些黑蛇的數量越來越多,所以隻能專心的去清掃爬過來的黑蛇。


    其餘人看到文妍的動作,也紛紛立刻進行模仿,一個個脫掉上衣卷成條狀,然後揮掃清理那些黑蛇。即便如此,黑蛇的數量依舊造成多人當場死亡,血腥味立刻在這間墓室內彌漫擴散開來。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奮鬥和努力,那些黑蛇終於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也幸虧這些黑蛇剛剛破殼,攻擊性沒有成年的黑蛇凶猛。而餘下還殘存活著的黑蛇正在遭受著清理,拋開張延外,那些年輕的考古人都將怒火激發在了黑蛇的身上。


    “張延,你怎麽樣?身體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文妍丟掉沾滿了蛇血的上衣,她快步來到張延的身旁進行詢問。


    此刻張延臉上的花紋已經明顯到與生俱來的模樣,且這些花紋的出現也讓張延的呼吸變得急促和困難起來,整個人更是癱坐在地上,正在不斷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的張延正不斷地向外冒著冷汗,身上的衣服因為因為汗水的緣故而徹底濕透,就像剛從水中打撈上來似的。


    “沒,沒事……”


    張延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全身炙熱滾燙宛若置身熔爐的感覺讓他幾近瘋狂,再加上他呼吸困難,兩種不同狀況混合在一塊兒,別提有多難受了。


    “不行,你現在的狀況很不對勁,我現在就去問問有誰懂醫術,馬上對你進行緊急治療。”


    文妍轉身就要離開,但她還沒來得及走開,就被張延抓住了手腕,強行將其留了下來。


    都這個時候了,文妍怎能讓張延繼續執拗下去?所以,她用力的掙紮,想要甩開張延,但卻被張延緊緊的箍著手腕,其疼痛讓她忍不住齜牙,回過神想要出言教訓張延時,卻見到張延那雙堅毅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文妍不敢說她百分百了解張延,但那股似驢的倔脾氣讓文妍清晰的感受到了,所以她清楚知道不能去找人幫忙。


    “那你先好好歇著,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文妍柔聲細語的勸說一句,另一隻手想要將張延的手給掰下來,卻發現壓根兒無法成功。


    文妍不理解的看向張延,卻發現張延的雙眼空洞無神,徑直的盯著前方,呼吸好似停止了,模樣就像是死了一般。


    這一幕讓文妍立刻瞪大了眼睛,慌亂著向張延靠近,並試探著張延的鼻息。


    微弱到幾近消失的呼吸把文妍嚇壞了,她腦袋裏一片空白,下意識的用手去按張延的人中,並不斷拍打著張延的臉,同時進行著呼喚。


    但沒有動靜的張延讓文妍越來越心急,也在同一時刻向周圍看去,讓其他人快過來幫忙。


    經曆了半個多小時的折磨,這些年輕人哪兒還有力氣去理會其他的事情,所以一個個兒的隻是遠遠的看著,並沒有立馬過來查看。倒是有幾人想要過來,但見其他人都沒有動身,索性都沒有再行動了。


    而這一幕給文妍的衝擊很大,她倒是想過得不到幫助,但沒想到這些人會如此的絕情和冷血,所以文妍不再將希望寄托在這些外人的身上,一邊規勸著自己冷靜,一邊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淚水,一邊不斷地去掐張延的人口和呼喚張延的名字。


    躲入人群中的楊程在此刻偷偷的看了眼張延和文妍,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出現在張延臉上的東西卻讓楊程想到了許多,不由的在心中冷笑,甚至得到了極大的精神滿足,無盡的快感讓他快要忍不住大笑出聲。


    “喝~!”


    一口長氣被張延吸入口中,足足超過了十秒。


    張延的臉色也變得更紅,就像參加了憋氣大賽。他的眼珠子在此刻不斷地閃爍跳動,全身在微微抽搐,嘴巴長得很大,喉嚨處在不斷地上下蠕動,看起來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往上爬。


    突然的變化也讓文妍瞪大了眼睛,她還沒來得及去查看張延的狀況,就見張延緊繃的身子向著一側倒去,嘴巴張開到最大,一條通體黝黑的,三寸處長著薄如蟬翼的紅色翅膀的蛇。


    這條黑蛇約有成年人的大拇指粗,吐著信子,蛇頭左右扭動著觀察著周圍的全部一切。它在看到文妍的那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向其撲了過去。


    作為跟在張延身邊的人,文妍在看到黑蛇的刹那就心有所想,她見黑蛇的狀態不對,連忙側身躲避,躲過了黑蛇的攻擊。


    而那黑蛇沒有就此放棄,一次攻擊不成,調轉回頭繼續向文妍發起進攻。


    有黑蛇從張延的嘴巴裏鑽出來,這一幕嚇壞了眾人,他們驚叫連連,抱在一起躲在了角落,驚恐失措的向著角落擠著,害怕站在外麵會遭到黑蛇的襲擊。


    “草!!”


    倒在地上的張延狠狠地罵了一句,啐了口嘴裏的腥臭,靈敏的拉著文妍躲開了黑蛇的襲擊,同時將短刀反握在手中,撒開文妍的手向著那黑蛇衝擊。


    當!


    短刀砍在黑蛇的身上就像砍在了鐵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音,也震的張延的手發麻。


    張延意識到狀況的不對,手指靈活的轉動短刀調回正握,一連數次的揮砍,叮叮當當的刺耳聲音連綿不絕,卻沒有對黑蛇造成丁點兒的威脅和傷害。


    “哧~!”


    而那黑蛇也被激怒了,張開蛇口發出哧哧的聲音,弓起身子再次向張延撲去。


    一人一蛇在墓室內較量著,輾轉騰挪,幾乎墓室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一人一蛇的爭鬥痕跡。


    眼瞅著無法拿下黑蛇,張延心頭焦急,出刀的速度逐漸凶猛和快速,且不再有章法,每一刀皆是對準了黑蛇的七寸要害。


    一番猛攻過後,體力的大量消耗讓張延的速度慢了許多,甚至好幾次險些被黑蛇傷害到。


    “張延,快躲開!”


    就在這時,文妍大喊一聲,隻見她將沾滿蛇血的衣服左右手拉開,然後疾跑衝來。


    “讓我來。”


    張延直接搶過來文妍手中的衣服,並將短刀咬在嘴中,在黑蛇撲來的同時,用衣服將其兜住。


    但這也僅僅隻是蒙住了黑蛇的頭部,它的下半身依舊裸露在外麵,且在張延準備將其包裹起來時,那黑蛇竟靈活的用蛇尾纏繞上了張延的手腕,並不斷地向回縮。


    如此一來,臨時計劃被破壞。但張延沒有鬆開衣服,而是用一隻手拎著衣服,另一隻手去抓黑蛇的蛇頭。


    盡管黑蛇用蛇尾纏繞了張延的手腕,但張延的動作可沒有就此落下,他用力的掐著三寸處,向著四周看去,見角落處有一塊殘破的青磚,大步流星的衝了過去,拿起青磚狠狠的砸了下去。


    噗~!


    一抹鮮血飆出,張延的動作不停,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砸著,而黑蛇的蛇尾也在不斷掙紮縮緊,一副要將張延勒死的樣子。


    接連多次後,張延累得不輕,但他沒有停下歇息,而是將黑蛇的蛇尾強行脫下手腕,然後將黑蛇連帶著衣服直接丟到了角落,並將青磚壓在蛇頭部位。


    他不確定這黑蛇是死是活,但至少這樣能安心一點。


    撲通~!


    而做完這些,張延終於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上的臉譜花紋也消退了許多,但仍舊能看到。


    也就在這個時候,躲藏起來的巴宗向著張延衝了過來,他麵對麵的盯著張延的那張臉,眉頭緊皺,模樣高度認真,開口問道:“你見過蛇神?”


    “滾開,離我遠點。”


    張延不耐煩的將巴宗推開,他現在憋著一股子的火,尤其是回想起那黑蛇是從他的嘴巴裏鑽出來的,那股火氣讓他幾如瘋狂。


    恰巧巴宗又死皮賴臉的衝過來,然後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這才徹底的點怒了張延的火氣。


    被推倒的巴宗沒有放棄,他再次爬起身,一邊打量著張延的臉,一邊神色認真道:“你一定見過蛇神!否則蛇神大人不會賜福於你!而你殺了蛇神的使者,你將永生永世遭到蛇神的追殺!張先生……不對,你是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你。”


    “你特麽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給我閉嘴!!”


    張延正在氣頭上,聽到巴宗那囉裏吧嗦的廢話,當即忍不住了,直接開噴。


    如果不是他體力消耗巨大,他這會兒就直接騎到巴宗的身上,給這家夥來一次物理層麵的靜音。


    但張延不想聽,可文妍對此很感興趣。所以她立刻趕了過來,站在張延和巴宗兩人的中間,向巴宗問道:“巴宗村長,你說的這個蛇神,是什麽?還有,為什麽會有黑蛇從張延的嘴巴裏鑽出來?黑蛇和張延臉上的花紋又有什麽關聯?這些……巴宗村長能告訴我嗎?”


    巴宗驚詫的抬頭看向文妍,又看向在文妍身後的張延,眯起眼睛,反問道:“年輕人,你說那是黑蛇?你知道你這話是在羞辱蛇神嗎?”


    “什麽?”


    文妍一頭霧水,不明就裏,但她很迫切想要知道答案,所以請求道:“巴宗村長,還請告訴我那是什麽。”


    “嗬,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有……”


    巴宗冷嘲熱諷著,完全看不上文妍的請求態度,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張延冷聲道:“一條黑脊蛇,用不著上升到什麽所謂的蛇神。而且,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你口中的蛇神,不過是誇誇其談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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