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少女癟著嘴,一臉可憐巴巴地從他懷裏抬起頭來,控訴道,“好疼啊,你的身體怎麽這麽硬?”


    看得男人勃發的欲望,漸漸化為了一個寵溺的笑。


    他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幫你揉揉。”


    “頭發也亂了。”


    “我幫你梳。”


    “衣服也皺了。”


    “我幫你整理。”


    誒?


    他怎麽對她這麽好?


    “好!”


    她眉眼彎彎,一口答應。


    接下來才發現,他對她的好,隻展現了冰山一角。


    變成花的時候,他會為她遮風擋雨,澆水施肥,研究什麽樣的天氣、環境會讓她心情愉悅,枝葉伸展得更開,花朵綻放得更豔。


    變成人的時候,他會為她穿鞋襪,梳理頭發,做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選各式各樣的小裙子,講引人入勝的故事,玩妙趣橫生的遊戲。


    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非常開心,像一對逍遙在異世界,不被任何人打擾的神仙眷侶。


    “我現在相信,你不是我的爸爸了。”


    蘇眠棠躺在他腿上,咬著挖勺,美滋滋地享受著櫻桃小蛋糕。


    “為什麽?”


    “因為爸爸也不會對女兒這麽好,你太好太好了!”


    燭陽輕笑,修長指節緩緩撩起她散落在臉頰的幾綹碎發,別到耳後,眸底情愫滿地快要溢出來了。


    “是你太好太好了。”


    好到驚豔了他年少的歲月。


    好到即使經曆了千年孤寂的折磨,在見到她的那一秒都煙消雲散,甘之如飴,想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她朝夕相處,形影不離,就像現在一樣,心被填補地滿滿的,比當獸神,當仙人,要幸福上千百倍。


    “我哪裏好了?”少女疑惑揚眉,“是太美麗了嗎?”


    “不僅僅是美麗,是美麗而不驕傲,善良而有鋒芒,溫柔而有力量,可愛而不做作。”


    “我有這麽好?”


    蘇眠棠驚喜起身,一張瑰姿豔逸的絕美臉龐驀地在男人麵前放大,嫣紅水潤唇角還沾染了幾絲白色奶油,讓燭陽淺淡瞳孔瞬間緊縮,灼熱的欲望幾乎一瞬間就卷席了理智。


    不假思索地,他低頭,親上了她嘴角,唇舌細細密密地咬著嫩肉。


    “嗯~”


    未經人事的少女,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一把推開他就要逃跑,可纖細腰肢卻被男人鉗製地死死地,按在腿上,一動不讓她動。


    “阿棠,對不起……”


    燭陽呼吸紊亂,眼角赤紅,俊美絕倫的麵龐埋在少女白皙頸間,道歉的嗓音也有些微啞,“你太誘人了,我忍不住。”


    他一向以清心寡欲,淡泊無求的形象,屹立於億萬獸人信徒心中,如果被看到這麽一幕,所有信念都該崩塌了吧?


    連她的一絲絲、一點點誘惑都抗拒不了。


    但他心甘情願,淪為她的囚徒。


    “你……”


    蘇眠棠並不怪他。


    她不害怕,也不討厭,隻是有點兒驚慌和害羞,見他手臂如鐵般霸道地禁錮在她腰間,好像還要有別的動作,眼睛骨碌骨碌直轉,轉移了注意力。


    “燭陽,你不是說,自己是最強大的獸類幻化而成的嗎?”


    “嗯。”


    “那你的獸形是什麽啊?”


    “你猜。”


    “我猜……”蘇眠棠認真思索了一下,“是龍嗎?”


    她說完,感覺到掛在頸間的項鏈一陣陣發熱發燙,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似的,躁動不安。


    掏出來看看,摸摸。


    又像被安撫了似的,不一會兒,就恢複了平靜。


    這條項鏈是生來就跟著她的,吊墜是一枚戒指,由兩條交纏龍形組成,一條是金色的,一條是紫色的。


    漂亮極了。


    她平時喜歡拿在手裏把玩,有時候玩著玩著,它就發熱發燙了起來,裏麵好像孕育著什麽生命體般,在遊來遊去地回應她。


    不過,現在她沒玩它。


    它怎麽也突然亮了?


    “不是。”


    燭陽搖了搖頭。


    蘇眠棠將戒指重新放回胸膛,“那是什麽?”


    “是人。”


    “人?”她驚奇,“你沒有獸形?”


    “嗯。”


    他生來便沒有獸形,這或許也是他能夠突破sss頂級戰鬥力的原因。


    人,是大自然最完美的作品。


    “好吧。”


    蘇眠棠語氣有些遺憾。


    她還以為他能變成小動物呢,這樣就能擼著玩了。


    燭陽聽出來了,長眉微揚,“但我覺醒了瞬息萬變能力,可以變成任何事物的形態,包括獸類。”


    “真的嗎?”


    少女眼睛一亮,興味濃鬱。


    “真的,你有喜歡的動物嗎?”


    “有很多!小狗,小貓,小浣熊,小毛球,小兔子……”


    “那討厭的呢?”


    “冷血動物,尤其是蛇……”


    蘇眠棠幾乎是脫口而出,可說完後,心髒卻莫名一滯,有點酸、有點脹,有點不讚同自己的話。


    隱隱地,耳邊還有熟悉的親昵聲音響起。


    小棉花糖。


    蛇……


    她好像接觸過蛇。


    不是所有蛇都冷血,都討厭,都嚇人的。


    也有、也有……


    她正絞盡腦汁地想著,也有什麽樣的蛇,就見燭陽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金毛巡回犬。


    “哇,是大金毛!”


    可說完大金毛後,心髒又傳來一陣刺痛感。


    好像……另有其人。


    可腦海中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隻有一雙重瞳,失明的重瞳,在流著血淚,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無比的悲愴和絕望。


    她眸光閃爍,見燭陽從金毛犬又變成了一隻貓。


    是隻美短。


    渾身由黑白斑紋組成,很漂亮很可愛,但她腦海中卻莫名蹦出一隻比它更漂亮,更可愛的‘貓咪’,它還有一雙冒著火光的赤色翅膀,額間有一個威武霸氣的‘王’字。


    更重要的是,它是屬於她的。


    美短貓隻出現了短短一瞬,便又變成了兔子。


    是隻海棠兔。


    和她同名。


    但她並不喜歡,她覺得兔子的耳朵應該是長長的,大大的,最好是垂下來的,眼睛是蜜茶色的,看著她的時候要冒出淚水,還要叫……


    ‘姐姐’兩個字還沒出來,一陣‘哢嚓’的碎裂聲忽然傳來,像她心碎的聲音,她忽然難受的不行,整個人都快站不住了,微微蹲下身子,嘴裏喃喃,“我的兔子碎了。”


    “什麽?”


    燭陽察覺到異常,連忙恢複人形,俯身扶起她,就看到她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心髒像被一支利劍狠狠擊中。


    “阿棠,你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少女迷茫地搖了搖頭,“隻是忽然覺得,好難受好難受,我好像……丟了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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