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非從外麵弄了跟電棍,冷著臉道:“你他媽最好說實話,要不有你好受的。”


    “你能把老娘怎麽樣?”鬼魂明顯帶起了顫音。


    吳非冷笑之間把電棍壓在了銅盆上,銅盆裏立刻傳出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你弄死老娘,他也是個傻子,你們誰也救不了他。”


    雷電是世上至陽之物,滅殺鬼魂無往不利。普通的電流雖然沒有天罡純陽之力,但是也帶著陽氣,打在鬼魂身上跟就拿火燒她差不多。


    吳非一下下拿著電棍往銅盆上亂碰,裏麵的鬼魂已經叫得變了動靜。可就是死死咬著吃了葉木的魂魄不鬆口。一會兒哭,一會兒罵,像是瘋了一樣在銅盆裏亂撞。


    我沉著臉道:“去給我弄一根白蠟。再弄點死人頭發……”


    鬼魂尖叫道:“你要用陰火,你不能……,你敢用陰火燒我,你的朋友再也回不來了。”


    “反正葉木的魂魄已經讓你吃了,我怕什麽。”我臉上的肉氣得直跳:“隻要老子活一天,就用陰火少你一天。”


    “別……別……”鬼魂真的怕了:“我占他軀體的時候,他就少了一魂一魄。真的不關我的事兒啊!我就是想逼你們給我找個軀殼,過幾天千金小姐的日子,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我壓根沒聽那一條,用一根紅繩把她綁了,拎起來吊在纏了死人頭發蠟燭上。碧綠色火光一碰見鬼魂立刻像是見了油一樣,從她腳底一直燒到頭頂,還偏偏燒不斷紅繩。


    鬼魂像是一條被掛在鉤子上的魚,撕心裂肺的來回翻騰,就是掙不開跟那根紅繩。沒過多一會兒,她就一點點垂了下來,看樣子是沒力氣了。


    我把蠟燭移開了一點道:“你從哪來?有主沒主?”


    鬼魂尖叫道:“我有主,有主哇!我主子是城北田大姑。”


    “吳非,你繼續燒她,蠟燭沒了就換一刻不準停。老陳,咱們走。先把田大姑弄來。小貓兒,你仔細查查那個田大姑的底兒!電話通知我。”我帶著老陳,吳子奕轉身就往出走,開車直奔北城去了。


    我還沒趕到地頭,小貓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那個田大姑現在的身份是一個保姆,我估計她在掩飾什麽,你們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我還小心一點,我現在殺人的心都有。


    我一進小區就看到了在綠化帶裏的術士暗標。那是有人在告訴同道,這裏有術士,大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吳子奕低聲道:“好像是有人在做法!她想幹什麽?”


    “別管她,先進去找人。”我按著那個鬼魂指點的地方,敲開了房門。


    開門的那個老太太,燙著一腦袋卷發,臉色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沉。我看到她時心裏頓時咯噔一涼,就像看見有人拎著把刀站在我眼前一樣,讓人又驚又怕的。


    這個老太太肯定是田大姑,隻有術士才能引動術士的心悸。


    老太太顯然沒有想到會有術士找上門來,愣了一下之後,馬上冷著臉道:“你們是幹什麽的?”


    第一百七十章查無此人


    我擠開想要說話的老陳,上前拱手行了一個術士禮:“特意來朋友家裏,討杯茶喝!”


    老太太原本就不怎麽好看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這不是茶樓!”


    “別急著關門!”我的用腳尖抵住門縫輕輕一推走了進去:“再怎麽說,沒有茶。有白水也行!”


    “你們幹什麽?”老太太尖聲叫道:“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要報警啦!”


    老陳冷笑道:“你倒是報個警給我看看啊!你看他們抓不抓我?”


    老太太冷笑道:“以為我一個老太太好欺負是不是,告訴你,這間屋子的主人可不簡單,弄死你們比捏死了臭蟲還容易。”


    我轉身道:“都是術士,何必遮遮掩掩的。我能找來,就不怕你的那個東家。”


    老太太尖聲叫道:“你是不是瘋子,在那胡言亂語什麽,立刻給我滾出去。”


    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的朋友的魂魄哪兒去了?”


    “魂魄?”田大姑一愣馬上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麽,別在這兒胡攪蠻。”


    我深吸一口氣道:“你給我聽好。如果你扣了我朋友的魂魄,馬上給我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要是你敢說半個不字……”


    田大姑指著門口厲聲道:“老娘說不……,你還能怎麽樣?滾出去。”


    “去你媽的!”老陳上去一拳打在田大姑的眼眶上。把人打得從沙發上仰了過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老陳還要伸手,卻見老太太慢悠悠的從沙發背後站了起來,捂著冒血的鼻子冷笑道:“手勁兒不小嘛!你這隻手姑奶奶要了!”


    “老子今天先廢了你再說。”老陳一步跨到沙發跟前,伸手抓住了老太太的衣領,剛把拳頭抬起來,就聽見有人打開了房門。


    “你們幹什麽?”開門進屋的女人,剛看見老陳揪著老太太的一幕,就發瘋似得衝了上來,對老陳臉上又抓又打:“你放開,放開……。你想幹什麽?”


    田大姑一把抱住了老陳哭天搶地的嚎道:“閨女呀!快跑哇,他們是土匪。”


    女人轉身就跑:“救命啊!搶劫啦--”


    我氣得臉色鐵青,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繼續打!”


    老陳一手拎著田大姑脖領子,一手輪圓了開扇:“老子讓你囂張,老子讓你得瑟,今天不把你打個滿臉桃花開,我跟你姓!”


    老陳正扇的過癮,外麵衝進來好幾個警察。有人指著老陳喊道:“住手!靠牆站好。”


    老陳就跟沒聽著一樣該幹什麽還幹什麽,吳子奕一回身掏出槍來頂在了警察腦門上。


    那個人差點跪了:“你……你們幹什麽……”


    我掏出證件抬手扔了過去:“看清楚,然後滾出去。”


    “這個……”警察猶豫上了,他們的幾個級別太低,沒見過國安的證件,但是看著又覺得不像是的假的。不由得,有些進退兩難了。


    女人掏出電話來也不知道撥給了誰。沒過一會兒一個中年人就趕了回來。從警察手裏接過證件看了兩眼:“你們是國安那部分的?就算執行任務也不能私闖民宅,濫用私刑。”


    我回頭看了對方一眼,那人頭上有一股紫紅色的官氣,按照古代的官階。他至少應該是封疆大吏,甚至更高。不過,他的官氣顯然被外來的黴氣籠罩住了,雖然沒傷到根本,但是也被死死壓製。


    我慢悠悠的道:“鬼手組。你應該沒聽過,因為我們一般不辦跟活人有關的案子。”


    對方果然皺了皺眉頭。


    我等他說話,就開口道:“我雖然不認識你。但是我敢肯定,你最近一定是百事纏身不得安寧。尤其一回家就心煩意亂,像是心裏有火沒處發泄。對麽?”


    那人冷聲道:“別在那裝神弄鬼。”


    “對與不對,你應該比我清楚。”我起身道:“而且我敢斷定,這些事情。是你家裝修之後才出現的。”


    我自顧自的在屋子走了一圈之後,慢悠悠的說道:“有人故意壞了你家的風水,木位立金,斷人脈。水位置土,斷財運。火位放水,斷旺氣。金位擺爐台,斷銳氣。這能斷都被斷了,這家主人能不倒黴到極點麽?”


    我咂著嘴道:“嘖嘖……,這九龍鬧海屏風畫的不錯,可惜九條龍畫的都是一般大小,這可是犯了風水裏‘群龍無首’的大忌啊!這家肯定是三天一大打,五天一小打。布風水的人夠狠哪!斷了主人的氣運不算,還要擾的人家居不和。有多大的仇?”


    “胡說八道!我不信這些。”那人雖然矢口否認,但是語氣上明顯有些軟化了。


    最開始衝進來那個女人,厲聲道:“你不用在那挑撥是非,這間房子是我化高價請風水大師布置的。怎麽會有問題。”


    男人狠狠瞪了她一眼,顯然是對她的口無遮攔十分不滿。


    我坐回原位:“你們自己看見了,你家的東西,我一樣都沒動過。你可以自己去看看,我說的那些地方有沒有不一樣。”


    “我就不信了……”那個女人往木位走了過去,伸手把風水花瓶給揭了起來,果然看見花瓶下麵押了一張畫著寶劍的黃紙。


    “這是……”


    我指著那張黃紙道:“有人劍符模擬了銳金之氣,金可克木。木氣代表戶主人脈關係,我想這位先生以前那些朋友,已經無緣無故疏遠了不少,甚至不再聯係了吧?”


    那個人終於走了過來:“在下陳建勳,還請這位……這位先生……這個……”


    陳建勳一時半會兒拉不下臉,我也沒心思為難他:“我不是特意來找你麻煩,隻不過有個案子牽扯到了這個田大姑,人我必須帶走。”


    “沒有問題。”陳建勳道:“這人是我家雇來的保姆,有些事情,我是不是能跟著聽聽,這個不違反原則吧?”


    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一是覺得不放心。二是還有幾分懷疑。


    “沒有問題!”女冬醫才。


    我幹脆坐了下來,示意老陳把人帶過來:“說,你在這兒究竟想幹什麽?”


    田大姑已經被老陳打沒了脾氣:“這是塊兒風水寶地,我要在這裏養鬼,又弄不走這家人,隻能裝成保姆躲著。可是他……”


    田大姑指了指陳建勳:“他身上官氣太重了,小鬼都不敢進來。我幹脆就用風水局挑著他夫妻不和,隻要他不回家,我就能養小鬼了。”


    “你……”陳建勳氣得雙眼直瞪。他愛人當時就哭了:“我家對你不薄,你怎麽能……”


    我冷笑道:“有些術士是不講理的!在她看來,沒把你家弄得家破人亡,已經是恩惠了。你們家的事情結束了。我也該走了,剩下的事情,不是你們能聽的。今天的事兒,我希望在場的人都能保密,要是上麵追究起責任,別怪我事前沒打招呼。”


    “一定,一定……”陳建勳把我送到門口:“您看我家。”


    “沒什麽大不了,找個風水先生重新布置一下就行。”我沒時間跟他閑扯,拉上田大姑趕回了鬼手。


    等進了總部田大姑徹底蔫了:“幾位,幾位,我沒惹著你們。求你們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放你媽屁!”老陳一腳把人踹了個跟頭:“你養的小鬼兒,把我兄弟魂魄都吃了。還他媽沒惹著我們。今天不把你折騰出稀屎,我算你拉的幹淨。”


    田大姑看見那個被我吊在梁上鬼魂,立刻叫起了撞天屈:“我冤枉啊!我真冤枉啊!這隻鬼是我的,不假。可是,她趁我不注意跑出去了,我也正在找它。”


    我冷笑著坐了下來:“看來,你是想喝一杯我這兒的待客茶吧?”


    “我真沒說假話,我發誓,我發血誓。”田大姑的腦袋都快磕破了,她知道我說的待客茶是什麽意思。術士裏麵都管招待俘虜的第一道大刑叫待客茶。


    我看他說的不像是假話,厲聲問道:“我兄弟,練得是外家功,沒有人加持的鬼魂,能近他身麽?伺候待客茶。”


    我們這兒哪兒有什麽刑具啊?老陳出去轉了一圈,最後逼得沒招兒了,把倉庫裏的水電焊拎進屋了,拿火對著了就要往田大姑眼睛上噴!


    “別,別……”田大姑嚇蒙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再說。”


    田大姑圍著葉木看了半天:“這個人原先就少一魂一魄。”


    “放屁--”老陳話沒喊完,那個鬼魂就尖叫道:“我早就說了,他少魂魄。你們怎麽就不信呢?”


    田大姑叫道:“對對,他原先就少魂魄,絕對假不了。曾經有高手幫他安置了魂魄,要不然他原先肯定是個白癡。動手的時間,應該有二十年左右。我發血誓!”


    田大姑真的發了心頭血誓。


    我頓時懵了,葉木雖然有時做事不怎麽著邊兒,但是絕對不可能是白癡。可眼前的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轉頭道:“小貓兒,馬上查一下葉木以前的資料。”


    小貓兒沒過一會兒就回來了:“葉木所有資料都是從大學開始。以前的東西全是偽造的。也就是說,葉木等於是大一開學時忽然冒出來的人。”


    “葉木的資料是假的?”我一下子懵了。


    小貓兒道:“不僅是葉木,包括他父母的資料都是假的。情報組那邊發覺,葉木越往前去的資料就越模糊,甚至有人給他洗白過一次殺人記錄。”


    第一七一節老閻王去哪兒了(上)


    “媽的,怎麽回事!”我暴怒之下反手把那個鬼魂捏了粉碎:“把這個老太太關起來。好好看著,要是我發現他的是假話,我就一刀一刀活剮了她。”


    我知道現在發脾氣於事無補。最重要的是弄清葉木身上發生了什麽。


    現在唯一的線索隻能落在的葉木師父狂佛身上了。


    等我們幾個輾轉找到隱居在大善寺的狂佛時,他隻看了葉木一眼就搖頭道:“閆檀越果然還是走了。”


    我頓時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什麽意思?”


    狂佛道:“幾位聽說過名震江湖的老閻王麽?葉木就是老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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