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鯉也愣住了:“這怎麽可能?尋龍鏟不應該出錯啊!”


    幾秒鍾之後,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事情發生了。


    那些鬼魂並沒像他們想象的一樣對我不利,反而一個接著一個飄進了按在我手底下的鎮魂印。


    如果這個時候,他們能貼近我身邊一尺,就會像我一樣看見鎮魂印上像是蜂窩似的打開了成排方孔,每有一隻厲鬼進去方孔之後。印麵立刻會恢複如初。我剛才被大印抽走的血液,也會注會我體內一點……


    如果,我沒弄錯,鎮魂印因該是代替了刑台下麵鬼獄,變成了囚禁厲魂的牢房,這一片類似於死囚營的鬼兵,也就真正掌握在我的手裏了。


    我還沒來得及驚喜。空中的血月上忽然毫無征兆的落下一道血芒,直奔著我的眉心刺了進來。


    我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緊接著,神識裏就出現了一個中年道人。


    他在地上擺出了九口棺材,從左往右依次是金、銀、銅、鐵、錫和白玉製成的棺材。可是,我卻怎麽也看不清最後三口的棺材的樣子。


    我把目光轉向道人的時候,對方已經把手指向了一口銅棺。我眼睜睜的看著一隻惡鬼,順著道士的手指乖乖的躺進了棺材裏。


    道人扣上棺材微微揮手之間,他手指的虛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貫穿陰陽的大門。道人緊接著緩緩托起棺材,將其送進了地獄。


    這個人是誰?


    九棺道人?夏小天所說的。棺材門真正的祖師爺?


    我還在胡思亂想,道人忽然又動了。


    他雙手平推向天時,剩下的八口棺材忽然全都飛了起來,其中的七口棺材在半空中排列成了北鬥七星的形狀。另外一口棺材,遠遠的遊離在七星之外,它附近好像也有光點,但是我卻看不清那究竟是什麽!


    道人忽然一伸手抓住了遊離在遠處棺材,猛地一回身往我胸前拍了過來。


    “啊--”我驚叫之間,眼看著棺材貼近了我的胸口,人也跟著一下子醒了。


    “剛才組成北鬥七星的棺材裏,好像第一個和最後一個顯得格外耀眼。那應該是貪狼星和破軍星的位置……,七殺呢?”


    “七殺星不再北鬥之列,應該是南鬥的第六星!難道我胸前這口棺材跟七殺有關?”


    “冤魂窟裏七口棺材,不就是排列成北鬥七星的形狀麽?難道師門裏棺材跟我剛才看見的事情有關係?我是不是該回去問問師父!”


    好多念頭正在一個接著一個的從我腦袋裏閃過,葉木他們已經跑了過來:“兄弟,剛才怎麽了?”


    “我收服了鬼獄!”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邊,至於我看見九棺道人的事情,卻沒想葉木他們提起。


    葉木興奮道:“那好哇!咱們趕緊找那幫孫子報仇哇!咱們拚死拚活弄來的東西,他們憑什麽給拿走了!沒有這麽不地道的事兒!”


    葉木的話提醒了我,與其先回去找我師父,不如先找金氏,我就不信,他們拿走鬼骨沒有其他的目的。


    我冷聲道:“蓮花,尹家,他們跟我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套,還把自己當成了獵人!那老子就告訴他,就算他們是獵人,我也是藏在他們後麵等著打悶棍的土匪!”


    “對!”葉木搓著手道:“不把他們稀屎打出來,都算那幫棒子拉得幹淨!你說怎麽弄吧!”


    白鯉也接口道:“這回是我欠你的,需要怎麽做盡管開口,我絕不皺半下眉頭!”


    我想了想道:“子奕,你跟老陳通話,讓他想辦法動用龍炎的情報網,查查金氏最近都在幹什麽!讓他小心保密,不要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六組那邊!我們先往回走!”


    沒等我們離開廣西地界,老陳那邊情報就回來了:“金氏最近好像在盯著一座山。具體要做什麽,還沒查到。”


    我得到消息之後,連鬼手都沒回,立刻帶著人往老陳說的地方趕了過去。


    吳子奕開著車,在京城城郊轉了大半天。才大致找到了地頭。可是吳子奕也是往前開,我就越覺得哪裏不對。


    葉木也湊過來低聲說道:“兄弟,你覺不覺得這片山,咱們好像在哪兒見過?我……我怎麽感覺有點像夜如淵走過的地方呢!”


    “冥衛總部!”我猛地想起來了,這裏雖然修了公路,可是左右的景物卻和夜如淵記憶裏的冥衛總部有那麽幾分相似。


    “我也是在跟著感覺開!”吳子奕沒用我多說什麽,就車速放慢了下來。


    不久之後,我們果然看見了一座跟夜如淵記憶中冥衛總部的位置大致相同的荒山,隻不過那座山從外表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岩石,山上處處都是露天的石塊,別說植被就連土壤都少見。


    荒山附近也沒什麽住戶,隻有離著荒山五公裏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建在山上的敬老院。


    我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找到了敬老院的保安:“大哥,那邊那山是什麽地方?”


    保安看了看我:“你們是想投資的吧?回去吧!那石頭山除了石頭什麽都沒有不說,還邪門的很那!”


    我眼睛頓時一亮,伸手給對方上了根煙:“大哥,你跟我說說那地方怎麽邪門法?”


    保安點上煙吸了一口:“前幾年有個開發商,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花大價錢包了那座山。帶人開了幾天的石頭,結果你猜怎麽著?”


    保安神秘兮兮的道:“他們挖出來一塊石碑,上麵刻著四個字‘半步黃泉’,你們聽聽邪門不?再往前走半步就進黃泉那!那開發商不信邪,真往裏挖了半米,結果,山底下忽的一下吹出來一股子黑風,被黑風刮著的人,當場死了六個。他們不敢再挖了,連忙把石頭填了回去,還在外麵澆了一層水泥,又找高人做了好些天的法式哩!”


    我強壓著心裏的激動道:“這兒離那邪山這麽近,你們還敢住啊!”


    “搬不了啊!敬老院蓋了好幾十年了,人都住慣了,往哪搬?”保安道:“再說了,風水裏不是有句話麽‘你不動我,我不動你。’,自己不招災,禍事也不來啊!”


    “謝謝了啊!”


    我拉著葉木上了車:“看來金氏是奔著冥衛總部去的,讓老陳查查,買下那山的開發商是誰,看看不能買下來。”


    沒過一會老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買下荒山的是大業集團。他們開價兩個億。”


    “兩億?他們怎麽不去搶?”我差點沒被氣昏了過去。


    老陳那邊的答案更讓我無言以對:“那座山原來已經差不多砸在大業手裏了!基本上都已經廢了。棒子那邊的金氏不知道怎麽就對那座山感興趣了,他們立刻坐地起價,咬死了低於兩個億就不賣!”


    “兩個億!”我的頭差點沒炸了:“這得上哪兒弄去啊!要是我跟金氏競爭,說的不定花的錢更多!”


    差點氣昏了的葉木關上了電話道:“兄弟,兩個億太多了。要不咱找個墓,倒個鬥什麽?”


    “去死!”我沒好氣的道:“現如今能盜的墓已經讓人盜了幾遍了,那些沒人敢盜的大墓,我也一樣沒膽子去碰,弄不好,錢沒賺到,命先搭進去了。”


    葉木眯著眼睛道:“那咱們就往有錢人家多放兩隻惡鬼,完事兒再去抓鬼,一下訛他個千八百萬的。弄上二十來次就行了。”


    “你還能有點底線不?”我的眼睛差點瞪出來:“能想點正道兒麽?再說,時間上來得及麽?”盡肝低亡。


    葉木幹脆道:“要不咱們幹脆去大業放鬼,嚇到他們賣出來。”


    第二八零章計劃有變


    葉木見我沒搭理他,又叫了起來:“實在不行咱們調人把山給圍了,打個盜洞進去。”


    我搖頭道:“我不是沒想過用盜墓的辦法悄悄打一個盜洞潛進去。但是,這個辦法剛從我腦袋裏冒出來。就被我給否決了。”


    “那座積石山跟夜如淵記憶力裏的東西完全不同,可能是,被某一個時期的術士強行用石土覆蓋的結果。而且那背後一定也有朝廷的影子。在古代,沒有朝廷的支持,想要一下子動用數以萬計的民壯,把一座山重新埋起來一遍,任何人都做不到。”


    葉木反問道:“那又能怎麽樣?古代的朝廷還能管得著現在的事兒啊?”


    我嚴肅道:“那你想沒想過,當時的朝廷為什麽不把冥衛總部拆毀,或者徹底鏟平。非要把他給埋起來?”


    “他們不敢進去?”葉木總算反應過來了。


    “對!”我沉聲道:“冥衛是術道組織,什麽匪夷所思手段都用得出來,想要強行衝進去隻能拿人命去填。連朝廷都付不起這個代價,我們能麽?還有……”


    我指著亂石山道:“想要封禁冥衛總部,光是用土石硬填是不行的。我敢打賭,石頭下麵肯定被人用術法加持過,甚至還會埋下我們預想不到的禁製。想要進去,必須穩紮穩打,一步步推進。而且還得給自己留下逃生的餘地。萬一遇到什麽事情,必須能及時退出來才行。”


    我指了指四周:“所以,我們必須有足夠的場地和人手,把山買下來,我們才能放手施為。你說調兵的事情,肯定不行,現在尹家正在跟金氏合作,如果他們橫加阻撓,我們連一個兵都調不來。”


    “他媽的……”葉木狠狠一下砸在了駕駛台上。


    吳子奕忽然開口道:“我覺得葉木的想法其實不錯!有錢的人,大多數都惜命。就算他年輕的時候是拚命三郎。享受了幾年之後,也就怕死了。不如,我們就真弄出點鬼魂去嚇唬他!隻要把他嚇住了,後麵略施手段,說不定就能把地拿下來。”


    葉木樂得直拍大腿:“就算咱們買不起這塊地,讓他們把地借給我們幾天也行啊!”


    我想了半天才一跺腳道:“就這麽幹!讓老陳給我查查,大業的老總在什麽地方。”


    以老陳的情報網,想把一個普通人翻出來簡直易如反掌。沒用多少工夫,我們就拿到了大業老總李闌的資料。


    吳子奕拿著資料念道:“李闌的年紀還不到四十,大學畢業白手起家創下了現在家業,生意一路上都順風順水,各種投資從沒失手,被譽為商場奇才。不過,最近一年的身體狀況卻有些糟糕,一年當中有一半以上的時間在療養。現在他還在療養院住著呢!”


    “稍微準備一下,咱們去療養院!”


    李闌療養的地方。環境雖然不錯,但是安保做得卻有點差強人意,我和葉木沒用多少功夫就潛了進去。


    為了不讓走廊的監控看見,我們倆幹脆順著窗戶爬到李闌的隔壁,從陽台上伸出去一個貼著銅鏡的折疊架,用鏡麵反照著李闌的房間。


    那麵銅鏡是我畫了惡鬼圖的法器,按我的計劃,隻要用鏡子對準了李闌的位置,掐動一個法訣,就能把惡鬼投影落到李闌的邊上,再用傳音功夫模擬飄忽不定的聲音,想怎麽嚇唬對方都沒問題!


    我左手上法訣剛捏起來,葉木忽然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影子裏怎麽有人影?”


    我歪頭一看,果然看見李闌的床邊上蹲著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像是棉絮一樣在半空上起起伏伏的動作,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活人。


    “是真鬧鬼了,還是有人像我們一樣在裝神弄鬼?”我不自覺收起了法訣,側著身子往銅鏡裏看了過去。


    躺在床上的李闌不知不覺之間睜開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就是一個蹲在他床邊上的老太太。


    “你是……,護工?”李闌試探著問了一句。


    老太太一句話不說的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向李闌笑了笑,接著就把一隻手伸了過去:“拉我一把!”


    李闌以為她腿蹲麻了,想都沒想的把手伸了過去。眼看著兩個人的指尖就要碰到一起的時候,監護室的大門忽然咣當響了一聲。


    李闌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來,轉頭看向門口:“護士啊!你來的正好,趕緊拉那大娘一把,我這起來還有點費勁?”


    護士在屋裏看了一圈:“大娘?哪有什麽大娘!”


    “人呢?”李闌從說話到回頭也就三四秒鍾的功夫,那個老太太卻連影兒都找不著了。


    護士細聲細氣的說道:“你看見的不是人,是魂兒。那個老太太肯定是快要死了,魂兒才出來借陽壽。你剛才要是真的拉了她,就等於把自己的陽壽借給她了。她還能再活幾年,你麽,肯定會大病一場,說不定還會丟了小命兒。”


    李闌嚇得打了一個冷戰,馬上就覺得不對:“你怎麽知道的?你不害怕麽?”


    護士不以為然的道:“有什麽可怕的,看得多了也就不怕了!過來量體溫……”


    “也是,也是……”李闌尷尬的笑了兩聲,伸手去接對方手裏的體溫計,他還沒碰到對方的手,就見看了護士的手腕上綁著的一截紅繩。


    李闌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你手上怎麽綁著紅繩?”


    “辟邪用的。”護士擎著體溫計不耐煩的說道:“別磨蹭,趕緊拿過去。”


    “哦!”李闌往前探了探身子,又把手伸了過去。


    門外忽然衝進一個秘書打扮的女孩:“別拿!”


    “許葶!”李闌愣了一下。


    許葶側身擋在門口:“別碰她,她不是活人!”


    李闌趕緊把手收了回來,順手操起床邊的滴流架指向了那個護士:“怎麽回事?”


    “他是死人!”許葶往前走了兩步:“她手上的紅繩不是辟邪的東西,是專門捆死人手腳,防死人詐屍用的。不信,你看看她腳上!”


    李闌順著護士的身子往下一看,卻看見那護士隻穿了一件上衣,腰部以下卻圍著的半張一直蓋到腳麵的白布單子,正好把兩隻腳掩得嚴嚴實實。


    李闌想都沒想的從床上蹦了起來,用滴流架叉住了護士的脖子猛衝幾步,把對方頂在了牆上。


    就在這時,李闌正巧從護士散開的瞳孔裏看見了許葶的身影,許葶正從他身後伸出一隻手,往他脖子上扣了過來,李闌本能錯開了一步:“你幹什麽?”


    許葶抬著手道:“我想告訴你,她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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