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坐在前廳喝茶,裘親王一個勁地往花園內張望。


    “這個人!怎麽這樣!這麽久了,還不出來!”“別急別急!”雪衣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柔丫頭回來了!他這麽久都沒有見到她了,飽經相思之苦,現在是好好被補償的時候了。”“雪衣,你的嘴巴是不是欠扁?”風影的話音隨著他鬼魅一樣的身影飄了過來。 “拜托!你先打個招呼好不好?我老人家可是心髒不太好的!”裘親王故意倚老賣老。“得了吧!你這老狐狸,怕不活到三百歲!”風影笑他:“兩位這麽大早來有什麽事?”“聽說,當年沒有查出來的餘孽又重現了!”雪衣一本正經地說。“你是說——水王的部下?”風影一怔。“不錯!”雪衣皺了皺眉:“聽說當年皇上禦賜的三寶已有兩件落在了他們手中,剩下的就是你的玉龍珠了,風影,你要小心,還有柔柔——她,最好不要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風影神色凝重起來,柔柔?!他不會讓人傷害到她的!


    綠楊林。


    孤飛和往常一樣,在向婆婆匯報經過。婆婆皺皺眉,聽完了孤飛的報告。“飛兒!風王的風之劍確實是天下最霸氣的劍法,這次失手不能怪你,怪我們的情報工作沒有做好,不過,現在我們已製定好另外一個方案:據可靠消息,風王府長年居住著一個絕世女子,是風王的紅粉知己,風王很疼愛這名女子,我要你想方設法接近那名女子,然後挾持她,與風王換取玉龍珠。”“這。。。。。。”孤飛不想做這種有失道義的事。“怎麽?你不聽婆婆的話了,哎!我真是命苦哇,一個瞎老太婆,不中用了,現在連我的親孫子也不聽我的話了,孤家堡的血海深仇看來是報不成了,幹脆一頭撞死好了!”說罷捶胸頓足地嚎啕起來。孤飛忙道:“婆婆!我答應你就是了!”“這才是我的好孫兒!快去吧!”婆婆佯裝擦了擦眼淚。


    孤飛退了出去。


    一個翠綠的身影出現在木屋前,是玲鐺。


    她有些擔心地問:“婆婆!飛哥會不會有危險啊?”“放心吧!傻孩子!我會暗中叫人幫他的。”婆婆安慰她。


    洛陽,京郊。


    “紅香酒坊”。


    雪衣衣白勝雪,正在自斟自飲,一抬眼,看見斜對麵的窗口上一個一身黑衣的年輕人神情淡漠也在且斟且飲,雪衣見他的腰畔掛了一柄纏了厚絨的長劍,心知這必是個身手不錯的劍客,要知武學之道,並非自己炫耀就可成為武林高手,尤其是劍術,誰也不敢妄稱自己是天下第一,像那種華衣美服,天天背著鑲金嵌玉的寶劍,自以為真劍客的人,其劍術不一定是精湛的,唯有那種不肯輕易露鋒芒的名家,一出手劍必嗜血,那才是真正的用劍高手,所以,利器常於包裹之中。


    “這年輕人年紀雖輕,殺氣卻很重。”雪衣搖搖頭,他自己一生最喜歡輕歌曼舞,最不喜打打殺殺,瞟見那年輕人居然也在望他,雪衣不禁微微一笑,舉杯示意。孤飛回了個極淡的笑容,放下酒錢走了出去。他還有正事要辦。


    時值初夏,洛陽曾是盛京,早已有人換了夏服出來花枝招展行走,繽紛色彩擾靚了街景。


    孤飛在一處河溝處洗了一把臉,撣了撣身上仆仆的風塵。擦幹淨臉,他剛要回身,卻在水波蕩漾中看見一個白衣人向他飛撲過來。他暗地裏站樁返身一伸掌正要揮過去。“是我啦!你這麽凶幹什麽!”水柔柔嚇得一個跟鬥摔在地上。“叮咚!”孤飛脫口而出,才記起這並不是她的真名。“你有沒有摔到哪兒?”他忙將她扶了起來,為她拂去鬢邊的沙粒。水柔柔見他有些內疚的臉,就不生氣了。水波一樣柔媚的眼睛凝向他的眼眸,輕輕柔柔地問他:“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你?去你的房子裏也總是上了鎖?”孤飛看著初夏的餘暉晚霞映著白衣黑發的水柔柔,心中有些許狂亂的感覺:他何嚐不想她呢?


    毫無預警地,他伸手輕輕一攬,水柔柔就軟軟地貼進了他懷中,他禁不住低下頭去。


    “小郡——”叢叢一看有外人在場,忙改了口“小姐小姐!”然後她呆住了,那個男人!那個可惡的男人!他到底在幹什麽?竟敢冒犯小郡主?!這下慘了!她終終要死定了!被王爺知道她不僅私自陪小郡主出來玩,還讓小郡主落入了賊人之手!一嚇之下,她膽子大起來了:“住手!你這惡賊!”水柔柔一驚,推開了孤飛,臉上紅雲湧起,急急地低語了一句:“晚上你等我!”轉身拉了叢叢就走。孤飛怔在了原地,她說,晚上等她?他突然覺得像做夢一樣,幸福一下子就臨幸了他。他有些不敢相信,剛才他竟然吻了她!?而她並沒有拒絕他!那麽,她也喜歡他,是嗎?他突然像個傻孩子一樣樂了起來,一個猛子紮進了河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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