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紅鸞的話,不言還是肯聽一些的,他就挑他認為有用的記下來了,偶爾也會陪笙月一同吐納一同練功修行了。兩人一向心意相通,笙月本元是神瑛草,那可是當年人皇女媧娘娘在煉石場撒下的花草種子中最嬌貴最具有靈性的神草,後來女媧娘娘羽化身死之後,他隨朝露日曦一同被天君帶到了靈氣充沛的靈河岸。就那樣,天地歲月悠悠,須臾一瞬間。所以笙月的靈性和悟性那不是一般仙君可比的。之所以從一幻化為人形時開始就那樣至陰至陽地美得不可方物,大約是因為媧皇的緣故。媧皇當年在煉石補天之地,終日費神操勞,見觸目除了五彩石,飛禽走獸,花草皆少,便尋來四海間奇花異草的種子,遍灑自己臨時棲身之所。對於這些花草,媧皇曾戲言:“汝等飲風吸露,得天地光華,融我之靈氣修為,當,為這世間最最華美,剛柔並濟之雅!”


    “不言——!”睡夢中,風影囈語了一聲。守在他床榻旁,已一天一夜不敢離開的蕭小樓,正迷迷糊糊地打盹,被他這一聲輕喚驚醒了。“笙月,你叫我!”蕭小樓自己接完話,自己都覺得好笑,他這是不是代入感也太強了!最近老夢到那鏡兄,一直叫自己不言。他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精神一點,然後轉頭去看了一眼房中的那麵銅鏡,照照自己,哎,是真的很像!這夢做得越來越真實了,他再看一眼仍是昏睡不醒的風影,不放心地去摸摸他的頭,還好,不燙!這時,陽光從馬車的車廂窗欞縫間透進來,他伸了個懶腰,掀開簾子,馬車外頭,陽光正好!還得是他蕭公子,把這馬車給布置得像暖居一樣。不然,這病嬌的王爺可能要受罪!晚上,他怕有野獸侵襲,這時,他蕭家的家傳淵源,梅笛的明器功夫就派上用場了。馬車四周被他用蕭家的明器折疊盾牌象鐵桶一樣,圍得泄不通,還在馬車的車身上裝了梅家的明器小雪。這樣,無論是人是魔是神是野獸,來了就回不去了!


    風影醒來時,聞到了熟悉的安神香的味道,他側頭往榻外看,才發現,他此時正睡在一輛超級豪華的高樓層馬車上。此時馬在不緊不慢地趕路,人在榻上躺著倒也愜意。車廂內暖烘烘的,他剛要爬起來,蕭小樓進來了,看他醒了,十分歡喜:“你終於醒了!快坐下!我給你做了魚湯!快嚐嚐!”他將魚湯放在靠窗的小幾上,風影便坐下來,這馬車造得可真夠結實牢靠的,大概這段路也比較平,居然,不晃蕩。風影環視一下馬車內,所有陳設都價值不菲,這也就是他江南蕭家的蕭公子,換了第二個,造不出這麽奢華的馬車來。“你可還喜歡?能不能住得習慣?”


    當初蕭小樓追著風影出運城一路往北走時,梅笛和蕭西月以為這沒有定性的兒子,也就是跟著風影到處逛逛,但是越到後來看到蕭小樓寄回去的信函,梅笛便覺出不尋常來了,她對蕭西月說:“西月,我們這個寶貝兒子,這回是動真格的了,我看,他是真的要跟著王爺一路回雪山。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去過那麽寒冷的地界兒,不能讓他吃苦,必須在人力物力財力和車馬方麵給他最好的!”夫人的話就是聖旨。蕭西月的辦事能力那是全江湖都出名的。於是,梅笛說完當天,蕭西月就十萬火急的將帶有急件火漆印記的蕭家急函飛鴿傳書於江南江北的分號。江南這邊除了照之前沿途安排食宿開銷,還多了一個任務就是請江南最好的繡娘和製裘衣錦被的好手,開始日夜加工,按風影和蕭小樓的身段做冬衣和狐裘,不單衣物要輕便保暖,連被衾都要用同樣奢華的材料,因為蕭小樓在信中再三強調,風王爺體弱,嬌貴。所有貼身用度均需最好的,還不能壓著身子,怕他身子沉不舒服。而北地分號則負責日夜趕工,給這蕭家好大兒造一輛走四方都安逸舒適的可以行走著的馬車———大約禮皇出巡的馬車也趕不上這輛車的含金子量!不是含金量。而是金子含量高,連夜間照明的氣死風燈都用的是禦供的波斯進貢來的琉璃風燈。那日,蕭小樓在氣頭上正要帶著已然昏睡的風影出鎮子之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的蕭家大掌櫃不辱使命地將這皇宮級別的雙層馬車交到了蕭公子手上,把蕭小樓給樂得,那一整天生的氣都消散了。立馬回書一封,強烈地表達了一下對他母親大人的厚愛與對父親大人的感激!母子心有靈犀,彼時,梅笛倚在南疆新建的念笛樓,正笑著對蕭西月說:“我們這個寶貝兒子,怕不是看著是個小子,心裏住著個姑娘吧?我怎麽覺著,他從來沒對哪個姑娘這麽上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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