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鎮。


    昨夜,夜空被烏雲籠罩,不見半點星光。陳家的府邸,原本是燈火輝煌,卻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吹得府門前的燈籠搖搖欲墜,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厄運。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如同悶雷滾動。大地開始顫抖,一群身著黑色戰甲的暗影門門眾如潮水般湧來。他們個個麵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殺意。


    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身披黑色披風,手中握著一把散發著詭異光芒的巨劍。他一聲令下,身後的眾人瞬間分散開來,如鬼魅般衝進陳家府邸。


    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房屋倒塌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寧靜。


    陳家的護衛們奮起抵抗,但在這群神秘勢力強大的攻擊下,卻如螳臂當車,紛紛倒下。族人四處奔逃,卻無處可逃。婦孺們的哭聲和尖叫聲在混亂中顯得格外淒慘。


    陳龍試圖阻止族人抵抗,但瞬間被一道強大的攻擊擊中,身軀化作了飛灰。


    陳家的核心之地,賬房裏,陳靖宇和陳靖熙正專注地核對賬目,絲毫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機。


    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打破了平靜,兩人急忙從房內出來,眼前的慘狀讓他們目瞪口呆。


    家族弟子們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鮮血流淌成河,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看到這一幕,陳靖宇和陳靖熙的雙目瞬間變得通紅,憤怒和絕望充斥著他們的內心。


    “可惡!到底是誰幹的?”陳靖宇咬牙切齒地問道。


    “不知道,但我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陳靖熙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指尖流淌下來。


    他們義無反顧地衝了出去,施展出家族的絕學,與敵人展開了最後的殊死搏鬥。然而,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他們的抵抗終究是徒勞。


    與此同時,家主陳淵此刻正在書房內忙碌。


    突然,一陣尖銳且雜亂的喊殺聲猶如利劍般刺破寂靜的夜空,傳進了他的耳中。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仿佛被寒霜侵襲。他猛地站起身來。


    “不好!難道是有人襲擊陳家?”


    陳淵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慌。他的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緊接著被深深的恐懼所占據。


    他來不及多加思考,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門外。腳下生風,衣袂獵獵作響,不顧一切地朝著喊殺聲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橫七豎八的家族弟子屍體觸目驚心,有的身首異處,有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每多看到一具屍體,他心中的怒火就像被澆了一桶熱油,愈發猛烈地燃燒起來。


    當他趕到戰場時,眼前的一幕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頭,讓他震驚得無法動彈。隻見陳靖宇和陳靖熙兩人倒在血泊之中,身體不停地抽搐著,微弱的生命氣息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他瞪大了雙眼,眼球上布滿了血絲,嘴唇顫抖著,不敢相信眼前這殘酷的景象。心中在刹那間湧起一股仿若能吞噬天地的無盡悲痛和憤怒。


    “可惡!你們到底是誰?”


    陳淵雙眼變得血紅,整個人好似一頭發怒到極致的雄獅,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怒吼著。他的聲音猶如驚雷炸響,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與冰冷的殺意,在空曠的戰場上不斷回蕩,久久不散。


    陳淵的怒吼聲剛剛落下,一位身著黑色戰甲、麵容冷峻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冷冷地說道:“陳淵,今日便是你陳家的滅門之日,怪隻怪你們陳家得罪了不該得罪人。”


    陳淵咬牙切齒,怒視著對方,吼道:“放屁!我陳家向來行得正坐得端,究竟是得罪了誰?讓你們如此喪心病狂!”


    那男子冷笑一聲:“哼,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反正今日過後,世上再無陳家。”


    陳淵雙目噴火,大聲道:“我陳家數百條人命,豈容你這般輕描淡寫。今日就算我陳淵戰死,也要拉你們墊背!”


    男子嘲諷道:“就憑你?小小的武宗境,不自量力!兄弟們,給我上,速戰速決!”


    陳淵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衝向對方,喊道:“那就試試看,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群惡徒有多大的本事!”


    一時間,雙方激戰在了一起。幾招過後陳淵被擊倒在地。


    “武王境,你究竟是誰?”


    陳淵嘴角溢血,艱難地抬起頭,死死盯著眼前的神秘人。


    那神秘人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淵,輕蔑一笑:“將死之人,告訴你也無妨。我乃暗影門左護法,墨邪!”


    陳淵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憤恨:“暗影門?我陳家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下此毒手?”


    墨邪冷哼一聲:“哼,要怪就怪你娶了不該娶之人,還讓那孽種覺醒了天賦。”


    陳淵一臉茫然:“什麽意思?”


    墨邪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到了地府,自己去想吧!”


    說罷,抬起手掌,準備給陳淵致命一擊。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閃過,墨邪不得不收手後退。


    “誰?”墨邪怒喝道。


    “想殺他,先過我這關!”


    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隻見一白衣女子從天而降,手持長劍,英姿颯爽。


    陳淵望著突然出現的白衣女子,心中滿是疑惑:“姑娘,你是?”


    白衣女子看了陳淵一眼,輕聲說道:“別說話,保住性命要緊,我來拖住他,你去看看家人還有沒有存活之人,帶著他們逃出蒼風城地域。”


    隨即轉身麵向墨邪,“暗影門的惡賊,今日休想在此得逞!”


    墨邪臉色陰沉:“哼,不知死活的丫頭,敢壞我好事,一起死吧!”


    說罷,他再次攻了上去,手中的劍帶著淩厲的劍氣,直直地朝著對方刺去。與此同時,對方也毫不示弱,身形一閃,避開了這一擊,並迅速反擊。兩人的速度都極快,隻見兩道身影在空中不斷交錯,時而分離,時而糾纏在一起。你來我往之間,他們的招式越來越凶猛,每一次碰撞都會產生巨大的能量波動。


    陳淵趕緊起身,看了一眼倒地身亡的陳靖宇和陳靖熙兩人,向後院跑去,所過之處,火光漫天,照亮了整個陳家。樓閣庭院在烈火中化為灰燼,濃煙滾滾,彌漫在空中。


    家族子弟,婦孺們屍體隨處可見,鮮血染紅了地麵,匯聚成一條條小溪,流淌在陳家的每一個角落。


    陳淵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往老六家狂奔而去,一路上刀光劍影,他奮力斬殺了數人,鮮血濺滿了他的衣衫。待衝進老六家的庭院,隻見弟妹方慧琴麵如金紙,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慌亂地蹲下身子。


    “弟妹...弟妹...”陳淵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焦急,不停地呼喚著。


    隨著他劇烈的搖晃,方慧琴艱難地睜開了雙眼,眼神渙散而迷離。陳淵手忙腳亂地趕緊從懷中掏出丹藥,急切地就要往方慧琴嘴裏喂下。


    “大...大...哥...咳咳...沒...用了.....”


    方慧琴每說一個字,都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她嘴裏湧出。


    “替.....替我照顧好夢琪....”


    話音剛落,她的頭便無力地歪向一邊,那隻緊攥著陳淵衣角的手也緩緩鬆開,垂落下去。


    “夢琪...”陳淵放下弟妹,心急如焚,在屋內一通好找也沒找到。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趕緊去往靖熙、陳龍等人住所。一路上,他的心跳急速,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不好的念頭。


    到達陳龍的住所,陳淵大聲呼喊:“陳龍!陳龍!”


    這時,陳龍的妻子,也就是陳淵的弟妹,踉蹌著從屋內走出。她麵色慘白,唇無血色,腳步虛浮,每呼吸一次都身體顫抖,虛弱地說道:“大哥...陳翔和夢琪外出曆練,不在府中!”


    陳淵聽聞,如遭雷擊,身子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憂慮。


    “這可如何是好?這兵荒馬亂的,他們在外麵豈不是更加危險!”


    但此刻情況危急,容不得他多想,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


    “弟妹,你在此好生待著,我定會想辦法找到他們,護他們周全!”


    陳淵還沒走出庭院,她就倒在了地上。


    陳淵回頭望著弟妹逐漸冰冷的屍體,心中的悲憤如洶湧的潮水一般幾乎要將他淹沒。他緊咬著牙關,雙眼通紅,仰天發出一聲悲吼。


    “此仇不報,我陳淵誓不為人!”


    第二天,當林悅趕到靈溪鎮時,看到的是一片廢墟的陳家,隻剩下斷壁殘垣。


    微風拂過,揚起一陣煙塵,仿佛在訴說著陳家的悲慘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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