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琛的腳步加快,幾乎是小跑著將沈嫿抱入房間。房內的燈光柔和,將一切照耀得溫暖而親切。他將沈嫿輕輕放在床上,急切而細致地觀察著她的麵色和紅疹的情況。沈嫿的脖子上的紅疹似乎更加顯眼了,她的臉色蒼白,雙唇微微發紫,看上去極為痛苦。


    拓跋琛的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擔憂,他緊張地詢問:“嫿兒,你還好嗎?有什麽感覺告訴我,我立刻去找大夫。”


    沈嫿強撐著微笑,聲音虛弱:“我…我覺得好燙好癢,身體沒有力氣,脖子好癢。”她的神情中透露出痛苦和不安,明顯是在努力忍受著身體帶來的不適。


    注意到沈嫿神情中的痛楚和微微扭曲的眉宇,他必須確認那紅疹的蔓延情況。


    他的手溫柔而堅實,先是將她輕輕放置在床上的雲錦被褥之上,確定她的姿勢舒適,在不引起她過多疼痛的前提下,輕輕地,以不帶私欲的心態,開始觸碰沈嫿的外衣。


    拓跋琛的動作謹慎且輕柔,確保每一寸肌膚的暴露都是為了必要的檢查,而非妄自褻瀆。他的手指在解開衣襟的繁複結扣時略顯笨拙,略顯有些手足無措。


    料峭春寒之中, 沈嫿的肌膚呈現在他的眼前。月光透過紗窗,照在她白皙的肩膀之上,銀光柔和。他目光緊鎖,逐一檢查著那些紅疹,它們在她的白皙皮膚上形成鮮明的對比,星星點點,都是沈嫿痛苦的根源。


    沈嫿皺著眉,想要伸手去抓。他盡量抑製著內心的焦慮和慌張,手指輕撫過每一處顏色比周圍皮膚更深的輕疹,仔細檢查。沈嫿嘴唇微啟,她已經神色迷離,含含糊糊的哼唧出聲。


    “福子,去找大夫。”拓跋琛此刻顧不上那麽多,先處理沈嫿的情況,此刻才是最為要緊的事情。


    “好癢……好痛……”沈嫿開始發熱,哼哼。


    “沒事的,一會就好了。”拓跋琛輕柔的撥開沈嫿額頭的發絲。


    他又站起身來從水盆中擠幹了一塊潔白的毛巾,細心地將其折疊成合適的大小。再輕輕走到她的床邊,坐了下來,他的動作溫柔而緩慢,仿佛怕擾動到她脆弱的身體。


    他先是輕柔地為沈嫿擦拭著額頭和臉頰,毛巾沾著清涼的水珠,每一次觸摸都似乎帶走了她身上的一絲熱量和不適。沈嫿閉著眼睛,隨著拓跋琛的雙手細致的擦拭,她好像逐漸安靜下來。


    接著,拓跋琛又將毛巾輕輕浸濕,細心地開始擦拭沈嫿的雙手。微涼的毛巾,似乎讓她舒服了很多,她呼吸微沉,她下意識的伸手握住給拓跋琛的手,想要尋求什麽一般將其扯到胸前,像是在深海中找到了一根浮木。


    沈嫿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半裸的胸前,那裏的刀傷剛剛結痂。


    拓跋琛的心在這一刻跳動得幾乎要突破胸膛,他下意識的用手輕撫在她胸前,不敢又忍不住的撫觸那個傷口,能感覺到那顆心的跳動。他的目光無法移開,被她的舉動緊緊鎖定,體內的血液似乎都在往某個方向奔湧。


    在這危機四伏的夜,這一刻他卻什麽都想不起來,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沈嫿的臉龐被過敏所帶來的蒼白掩映,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仿佛是最精致的陶瓷上勾畫的朱砂點綴,既顯脆弱也帶著一種不經意間的美麗。她露出晶瑩剔透的肩膀,那裏的皮膚似乎比春日裏最為嬌嫩的花瓣還要柔軟,青色的衣料與她的肌膚共同繪製出一幅流動的藝術畫麵。


    沈嫿的眉頭微微皺起,顯露出一絲與過敏所帶來的不適。但就算在這樣的狀況下,她依舊保持著一種不可言喻的端莊,就像是春天裏最初綻放的花朵,病態之下,更顯其天然的美態與香氣。


    拓跋琛的身體情不自禁地俯下,麵頰幾乎貼近沈嫿溫熱的呼吸。他可以感受到她急促氣息在自己臉頰上留下的溫度,讓人心疼的顫抖聲音,以及那混雜著屬於她獨有的幽香。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唯有他們兩人的呼吸和心跳成為了室內唯一的旋律。拓跋琛的心湖被這個極其溫柔的舉動蕩起了層層漣漪,那股心動如同細雨中湧動的激流,抑製不住地在胸中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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