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晉城走進大殿,他身著一件精細的長袍,外層是深藍色的絲綢,上麵繡有金色的花紋,這些花紋靈感來源於他的族群曆史中的圖騰和符號,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其他的身份和權力。袍子的領口和袖口采用金色邊緣,顯得異常搶眼,與他的地位相稱。


    他佩戴著一條精工製作的腰帶,腰帶由高質量的皮革製成,扣有一個大型的金屬扣環,上麵鑲嵌著珍貴的寶石,反映出異族的奢華風格。此外,金晉城的手腕上纏繞著精致的金手鏈,手鏈上也刻有類似於族徽的複雜紋路。


    他的鞋子是傳統風格的軟靴,采用上等的黑皮革,鞋尖略帶彎曲,這是其族群的傳統特征。頭戴一頂象征王權的帽子,帽子是輕質的金屬製作,表麵有著精美的紋飾,中間鑲嵌一塊象征著王位的翡翠。


    大殿內暖色調的燈光和周圍古董木質家具的溫暖色彩形成鮮明對比。窗外偶爾有幾聲孤單的鳥鳴。


    拓跋玉身著一件華麗的長裙,這件裙子采用淡雅的銀灰色綢緞製成,輕盈且流暢,它的色調與她那銀白的發色相得益彰,顯得格外莊嚴而又不失柔和。裙子的裙擺經過精心設計,邊緣裝飾著細膩的金線刺繡,描繪出細長的花卉和枝葉,象征著生命的延續和國家的繁榮。


    在她的頸部,佩戴著一串由珍珠和白金製成的細長項鏈,項鏈中央鑲嵌一顆較大的藍寶石,藍寶石的深邃藍色與她的睿智和平靜的氣質相輝映。她的耳朵上佩戴著簡單的珍珠耳環,增添了一抹溫婉的光彩。


    她的白發被梳理成一個低矮的發髻,發髻上固定著一枚金質的發簪,發簪末端裝飾著小巧的寶石。更為顯眼的是她頭戴的王冠,這頂王冠設計簡潔而不失華麗,用白金打造,上麵鑲嵌著若幹顆小型寶石,閃爍著微妙而沉穩的光芒。


    拓跋玉坐在一張雕刻精細的紅木椅上,高貴而美麗的。


    金晉城微微鞠躬,他的聲音低沉充滿癡迷和恭敬:“太後,幾日未見聽說您病了,不知今日身體如何?”


    拓跋玉眼光掃過他,麵色冷淡的說道:“沒有什麽大礙了,不牢攝政王掛心。”


    金晉城笑著走近,鄭重其事地展開絹布,開始解說:“太後,南國使臣已經到達幾日,他們此行帶來了重要的貿易提議和文化交流的意向,我們需要確立一套策略來迎接並利用這次機會。”


    拓跋玉閉著眼睛,其實卻是一字不落的聽如了耳朵。她淡漠地點了點頭,說道:“攝政王,這點小事,就由你全權處理就好了。”


    金晉城忍不住又靠近幾分,他聞到拓跋玉身上的熏香,說道:“感恩太後的信任,臣定不負所托。”


    書房內的氛圍逐漸曖昧,金晉城試圖轉入更個人的話題:“太後,不知您近日是否有空賞讀新到的《山海經》圖注版本?其中關於異獸與奇珍的描述頗為生動,想必您會喜歡。”


    拓跋玉微微抬眼,表情未露,但回應:“攝政王,您能記得我對古籍的興趣,真是令人感動。”


    金晉城心頭熱切,麵露難掩的喜悅:“那是我的榮幸,太後。”


    正想繼續靠近說點什麽的時候,拓跋玉的的眼角卻開始不自覺地望向內殿,似乎在牽掛什麽。


    金晉城試圖延長這難得的獨處時光,於是藉口說:“太後,時辰尚早,不知能否有幸與您共享午膳?還請賜教關於南方邦國的風土人情。”


    拓跋玉癟癟嘴表示不耐煩,她優雅地站起身,冷漠地回應道:“攝政王,今日午膳已有安排,且議事繁忙,恐怕難以陪伴。”


    金晉城雖然心中失望,他喜歡她,全世界也就她能對他這麽揮之即來呼之即去。他行了一禮,說:“那麽,臣告退,期待改日再來問候。”


    拓跋玉點頭示意,並沒有多說什麽。她與他本就是虛與委蛇,現在又加上李瀟意。


    在一處角落的深處,躲藏著一人,他是李瀟意,他的目光透過殿後細長的縫隙,投射在金晉城和拓跋玉的身上,眼中滿是無法言說的複雜情緒。看到攝政王如此親近,心中的醋意與嫉妒怎能自抑。


    他輕輕挪動,腳步幾乎無聲,從屏風後探出頭來,仔細聆聽兩人的對話。每聽一句,他的眉頭就更緊鎖一分。當金晉城向拓跋玉提出共享午膳之意時,李瀟意差點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的手無意識地握緊了身側的劍柄。


    偷偷退回到暗處,李瀟意迅速招來一名信任的暗衛,低聲囑咐:“去,給金晉城找點事情做做。”


    暗衛頷首應諾,身形如同夜影般消失在廊道的陰影中。


    李瀟意看著蘇遠的背影消失在大殿的門口,心中的火焰似乎稍稍平息。他張望四周,確認無人注意後,從陰暗的角落悄然步出,緩緩走向正坐在高位上的拓跋玉。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腳步沉穩又小聲。


    拓跋玉早就看到了李瀟意,假裝沒看見的繼續翻著桌上的案牘。當李瀟意走到她的腳邊,她略微放鬆了身姿。


    李瀟意單膝跪地,雙手輕輕撫上拓跋玉的腿,開始為她敲打腿部,知道這幾日是她的小日子。他低頭,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說道:“太後,你看起來很累。”


    太後拓跋玉聞言,幹脆閉上了眼睛,緩緩開口:“李掌印,我想喝蓮藕排骨湯。”


    “好,奴才去安排。”李瀟意的聲音溫和,他的手法溫柔而有力。


    拓跋玉今日不想與他多說什麽,做個貼身太監他還是真是十分趁手。


    隨著李瀟意的手法越發熟練,他輕柔地為拓跋玉敲擊腿部,使得原本緊繃的肌肉逐漸放鬆。清幽的宮殿內,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隨拓跋玉的呼吸而凝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寧靜而安詳的氣息。


    拓跋玉的眼簾逐漸沉重,她原本還在想著什麽,但在李瀟意熟悉的撫觸下,她感到一種難以抗拒的安心與放鬆。她的聲音漸漸低沉,最終在一次輕輕的歎息後,完全安靜了下來。


    李瀟意輕輕地將拓跋玉的頭依靠在自己的臂彎裏,小心翼翼地從座位上抱起她。雖然身為太後的拓跋玉身穿華貴服飾,但在李瀟意的臂彎中,她顯得異常脆弱和依賴。李瀟意小心地調整自己的步伐,確保每一步都平穩地穿過深宮的靜謐走廊。


    李瀟意略帶啞聲地低語道:“蘇蘇,這次我會一直守著你。”


    他輕手輕腳地穿過宮廷的回廊,來到了太後的寢宮。門扉被靜靜推開,他像個謹慎的賊一般,盡力不發出一絲聲響。陽光透過窗柩,給寢殿帶來暖黃色的光亮,照亮了兩人的臉龐,李瀟意將拓跋玉輕輕放在柔軟的榻上。


    蓋好輕薄的錦被,李瀟意凝視著拓跋玉安詳的睡顏,心中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感受。他輕撫她的發絲,低聲說道:“安心睡吧,我在這裏。”


    當李瀟意靜悄悄地準備退出寢宮,輕輕拉上門簾的那一刻,突然間,宮殿的寂靜被一聲尖銳的驚叫劃破。聲音來自他方才輕柔安置的榻上,正是拓跋玉太後的聲音,她的眉頭緊鎖,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和痛苦。


    李瀟意的心猛地一緊,他迅速轉身,步伐急匆匆地回到榻邊。拓跋玉似乎正被一個可怕的噩夢所困擾,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嘴裏斷斷續續地喊著:“不要……不要!”


    李瀟意趕緊坐在榻邊,他輕柔地握住拓跋玉的手,低聲安慰道:“蘇蘇,是我,瀟意在這裏。不要害怕,你很安全。”


    拓跋玉的呼吸急促,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她的眼睛在夢魘的糾纏下,顯得格外痛楚。她似乎正處於夢境與現實的邊緣,聽到李瀟意的聲音,她的呼吸逐漸平緩了一些。


    “瀟意……”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暈乎,仿佛還未完全從惡夢中脫離出來。


    “沒事了,我在這裏。” 李瀟意再次安撫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安全感,他的手輕撫著她的額頭,幫她擦去汗珠。


    終於,拓跋玉的眼睛慢慢睜開,見到李瀟意坐在自己身邊,她稍顯迷茫,但很快意識到自己剛經曆了一場噩夢。她的聲音微弱但急切:“救我,救我。帶我回去……”聲音漸漸低落,充滿了不安與恐懼。


    李瀟意緊握住她的手,用力地安撫,“是夢,隻是個夢。我會在這裏,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保護你。”


    當拓跋玉慢慢從恐懼的噩夢中恢複意識,重新認清坐在自己身旁的人是李瀟意時,她的心情突然發生了劇烈的變化。記憶中那些被痛苦、失望覆蓋的往事逐漸清晰起來,每一個細節都像一道刺痛她心靈的利箭。


    她的眼神從迷茫轉為審視,然後變得冰冷而憤怒,像是要將麵前這個曾經深愛卻拋棄她的人焚燒殆盡。


    “李瀟意!”她的聲音突然高漲,充滿了不可遏製的怒火與痛苦,“你給我滾出去!現在就滾!”


    李瀟意一愣,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疼痛,但更多的是無奈和哀傷。


    “蘇蘇,我……”李瀟意的話音未落,便被拓跋玉冷冷的目光和更加尖銳的呼喊打斷。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也不想再見到你!”拓跋玉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門外,眼中滿是淚水,但這淚水中更多的是無盡的怒意和哀傷。


    李瀟意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身體似乎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力氣。他望著拓跋玉一眼,眼中閃過複雜的情感,然後緩緩站起身,沉默無語。他的動作顯得異常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上。


    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下來,背對著拓跋玉,聲音低沉而充滿痛苦:“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動氣。”


    說完,他推開門走出去,靜靜地守在她的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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