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冷笑道:“別問那麽多,走就是了。”說罷,示意手下人將小山抓住。


    小山掙紮著,喊道:“放開我!我要回家!”


    侍衛不耐煩地揮手,示意手下用力。小山被幾名壯漢架起,強行帶走。書塾內的其他學童見狀,紛紛嚇得四散逃開。


    與此同時,秦貴人坐在蘭景殿內,靜靜地等候消息。她的心情因即將得手而稍微平靜下來。燈光映照在她那張略顯疲憊卻依舊威嚴的臉上,顯示出她內心的複雜情感。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侍衛帶著小山匆匆進來,躬身稟報道:“貴人,已經把人帶來了。”


    秦貴人看著被帶進來的小山,冷冷一笑:“小家夥,別害怕,本宮問你,你的姐姐是不是慧兒?”


    小山害怕地看著秦貴人,瑟瑟發抖的點頭。


    秦貴人眼神陰冷,緩緩說道:“你們有沒有什麽信物?”


    小山哽咽著點頭,心中充滿恐懼,他又害怕,又擔心姐姐的安危,隻能不知所措的搖頭。他看著眼前女人的一身華服,知道這是自己無法反抗的貴人。


    秦貴人冷冷的盯著他,看到他搖擺間的紅繩子,狠狠的一把奪下他脖間的玉佩。而後冷冷的笑道:“你就在我這,好好住一陣子吧。”


    秦貴人見狀,揮手示意侍衛將小山帶下去。


    秦貴人坐在書案前,手中把玩著一塊精致的玉佩,冷笑著對站在一旁的侍女碧玉說道:“碧玉,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碧玉低頭恭敬地回答:“奴婢明白,定不辜負貴人的期望。”


    秦貴人點點頭,將玉佩遞給碧玉,冷冷吩咐道:“這是慧兒弟弟的玉佩,拿去給她,讓她知道她弟弟現在在我手中。如果她不照辦,就讓她知道後果。”


    碧玉接過玉佩,低聲道:“奴婢明白。慧兒若不聽話,她弟弟必遭不測。”


    秦貴人滿意地笑了笑,接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碧玉,聲音冷冽:“這裏麵是毒藥,給慧兒,讓她設法下在沈嫿的茶水中。不僅要毒害她,還要讓她的清白受辱,永無翻身之地。”


    碧玉接過瓷瓶,心中雖有些忐忑,但還是堅定地點頭:“奴婢一定照辦。”


    秦貴人揮了揮手,示意碧玉退下:“去吧,辦妥此事,本宮自有重賞。”


    碧玉行禮退下,走出長春宮,夜風吹來,帶著一絲涼意。


    慧兒正在自己的小屋中,燈光昏暗,她的心中充滿了對弟弟的思念和擔憂。突然,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她起身開門,看到碧玉站在門口,神情凝重。


    “碧玉姐姐,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慧兒驚訝地問道。


    碧玉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進去說。”慧兒讓開身子,碧玉迅速走進屋內,關上門。


    碧玉從懷中取出那塊玉佩,遞給慧兒:“慧兒,你可認得這是什麽?”


    慧兒看到玉佩,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驚恐地說道:“這是……這是我弟弟的玉佩!他在哪裏?發生了什麽事?”


    碧玉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弟弟現在被秦貴人抓住了,她要我帶話給你。”


    慧兒顫抖著接過玉佩,眼淚奪眶而出:“碧玉姐姐,求你告訴我,我弟弟究竟怎麽了?”


    碧玉低聲道:“慧兒,秦貴人要你做一件事,如果你不照辦,她就會對你弟弟不利。”說著,她從袖中取出那個小瓷瓶,遞給慧兒。


    慧兒接過瓷瓶,臉色更加蒼白:“這是什麽?”


    碧玉低聲道:“這是毒藥,秦貴人要你設法下在如妃的茶水中。她不僅要毒害如妃,還要讓她的清白受辱。如果你不照辦,你弟弟的性命就難保。”


    慧兒驚恐地後退幾步,搖頭道:“不,我不能這麽做,如妃娘娘對我有恩,我不能害她!”


    碧玉焦急地抓住她的手,低聲道:“慧兒,你可要想想清楚,是如妃重要還是你的親弟弟重要。”


    慧兒痛苦地閉上眼睛,淚水滑落:“可是……可是我怎麽能對如妃娘娘下毒呢?”


    碧玉歎息道:“慧兒,為了你弟弟,你隻能這樣做。”


    慧兒哭泣著點頭,聲音顫抖:“好,我答應你。我會照辦的,隻求你一定要保住我弟弟。”


    碧玉點點頭,輕聲安慰道:“放心,隻要你照辦,他就是安全的。”


    慧兒握緊瓷瓶,心中一片冰冷。


    碧玉見她答應的順利,便打開門看了四處無人之後,就抓緊悄然走了出去。


    第二日清晨,慧兒帶著沉重的心情走進沈嫿的房間。她的手裏端著一盆溫熱的清水,臉上掛著勉強的微笑,心中卻滿是焦慮和不安。


    沈嫿正坐在梳妝台前,見慧兒進來,溫柔地說道:“慧兒,不是讓你先好好休息?”


    慧兒低下頭,掩飾住心中的不安,輕聲道:“奴婢想早點來伺候娘娘潔麵。”


    沈嫿微微一笑,點頭示意慧兒開始。慧兒端著水盆走上前去,手微微顫抖,差點將水灑了出來。沈嫿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關切地問道:“慧兒,你怎麽了?看起來心神不寧。”


    慧兒勉強笑了笑,低聲道:“奴婢沒事,隻是昨晚沒休息好,有些疲憊。”


    沈嫿眉頭微皺,心中有些疑慮,但並未深究。她閉上眼睛,讓慧兒為她擦拭麵龐。慧兒手中的毛巾輕輕拂過沈嫿的臉,但她的心卻無法平靜。


    幾次手中的毛巾擦拭不當,沈嫿的臉上多次被碰疼。沈嫿忍不住說道:“慧兒,你不必強撐著,先回去休息吧。”


    慧兒愧疚地低下頭,聲音顫抖:“對不起,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嫿輕歎一聲,轉身看著慧兒,柔聲道:“慧兒,如果有什麽事,你可以告訴我。”


    慧兒眼中淚光閃動,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她知道,沈嫿是真心關心她的,但弟弟的性命又讓她無法坦白。她隻能低聲說道:“謝謝娘娘,奴婢真的沒事。”


    沈嫿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卻沒有再多問,隻是輕聲叮囑道:“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一定要告訴我。”


    慧兒點點頭,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為沈嫿整理儀容。然而,她的手仍然微微顫抖,心中那份痛苦和掙紮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


    沈嫿看在眼裏,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她相信慧兒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她輕輕拍了拍慧兒的手,溫柔地說道:“好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好好照顧自己。”


    慧兒點頭行禮,低聲告退。她走出沈嫿的房間,心中的重擔絲毫未減。她知道,自己必須在這場宮廷陰謀中找到一條生路,否則不僅是她,連她的弟弟也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但慧兒的心中卻依舊一片陰霾。


    慧兒退下後,沈嫿的心中始終無法平靜。她望著慧兒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感到事情並不簡單。片刻後,她喚來了貼身侍女寒燈。


    寒燈快步走進房間,行禮道:“娘娘,有何吩咐?”


    沈嫿淡淡一笑,指了指慧兒離開的方向,輕聲道:“寒燈,我覺得慧兒今日有些反常,你去查查她最近發生了什麽事。記住,要悄悄的,不要驚動任何人。”


    寒燈低聲道:“娘娘昨日,奴婢去知會秦貴人的時候,她就氣急敗壞。這事情是是否會和她有關係?”


    沈嫿思索片刻說道:“很有可能。”


    寒燈點頭領命說道:“奴婢這就去查。”


    寒燈退出房間,心中已有幾分猜測。


    寒燈來到了慧兒的住處,發現她正坐在床邊,手中握著一個小瓷瓶,神情異常凝重。寒燈敲了敲門,輕聲道:“慧兒,我可以進來嗎?”


    慧兒被驚了一下,連忙將瓷瓶藏在袖中,抹去臉上的淚痕,勉強笑道:“寒燈姐姐,請進。”


    寒燈走進屋內,關上門後,低聲問道:“慧兒,你看起來不太好,發生什麽事了嗎?”


    慧兒搖頭,強顏歡笑道:“沒事,隻是有些累了。”


    寒燈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道:“慧兒,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


    慧兒的眼淚再次盈滿眼眶,心中的痛苦難以言喻。她隻是低聲道:“謝謝你,寒燈姐姐,我真的沒什麽事情。”


    寒燈心中愈發疑惑,但她並未逼問,隻是溫柔地安慰道:“沒關係,等你想說的時候就可以來告訴我們。”


    慧兒感激地點點頭,心中有些許安慰,卻依舊無法排解那份深深的憂慮。寒燈離開後,她再度拿出瓷瓶,內心的掙紮愈加劇烈。


    寒燈走出房間,卻未真正走遠,她在門外悄悄看著屋內的動靜。見慧兒拿著個磁瓶,神情慌張焦灼,心裏已經有了三分猜想。


    與此同時,寒燈返回向沈嫿稟報:“娘娘,慧兒的確有些異常,她的情緒非常不穩定,但她沒有說出具體原因。奴婢還看到她握著磁瓶,不知在想什麽。”


    沈嫿坐在書桌前,細細思索著慧兒的反常舉動。她知道,必須盡快弄清楚真相,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片刻後,她低聲道:“寒燈,事情緊急。我需要你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去敲暈慧兒,把她手中的瓷瓶帶回來,查驗裏麵的藥物。”


    寒燈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奴婢明白,這就去辦。”


    寒燈迅速離開,來到慧兒的住處。她輕輕敲門,慧兒打開門,看見是寒燈,微微放鬆了警惕。


    寒燈露出關切的微笑,說道:“慧兒,我剛才想了想,還是覺得你需要好好休息。我給你帶了一些安神的藥草。”


    慧兒感激地接過藥草,剛要道謝,寒燈突然出手,一掌擊向慧兒的後頸。慧兒隻來得及瞪大眼睛,隨即昏倒在地。


    寒燈小心翼翼地將慧兒扶到床上,迅速從她的袖中取出那隻瓷瓶。她回到沈嫿的房間,呈上瓷瓶,低聲道:“娘娘,藥瓶已取到。”


    沈嫿接過瓷瓶,仔細查看。她打開瓶蓋,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隨即倒出幾粒藥丸,仔細觀察。


    “寒燈,去請舒太醫前來,立刻查驗這些藥物。記得掩人耳目。”沈嫿嚴肅地說道。


    寒燈點頭,迅速離開。不多時,舒太醫被請了過來,沈嫿將藥丸遞給他,說道:“請查驗這些藥物,看看有何異常。”


    舒太醫仔細檢查藥物後,眉頭緊皺,沉聲道:“娘娘,這藥物緩和了烈性的春藥和鴆毒。”


    沈嫿臉色一沉,心中一沉。她立刻問道:“什麽?”


    舒太醫搖頭道:“這藥物罕見,但製作精良,非尋常人所能得到。”


    沈嫿深吸一口氣,沉聲對寒燈道:“先將慧兒關起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另外,著重監視一下秦貴人宮裏是否有什麽異常?”


    寒燈領命而去,沈嫿坐在書桌前,思緒萬千。


    沈嫿坐在書房內,燭光搖曳,映照在她的側臉上,一半失落一半森冷。她將舒太醫喚至身邊,低聲說道:“舒太醫,今日之事,關乎宮闈安寧,你我所見,不可泄露半句。”


    舒太醫低頭,恭敬地答道:“娘娘放心,醫者仁心,我自當守口如瓶。”


    沈嫿微微點頭,繼續道:“舒太醫,慧兒之事,我心中已有計較。但此事牽扯甚廣,我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舒太醫連忙應道:“娘娘有何吩咐,小人定當竭盡全力。”


    沈嫿斂了斂心神,低聲道:“舒太醫,你要幫幫我,幫我配一副助人歡好然後略帶幾分毒性的藥,與之相似又不相似。”


    舒太醫皺皺眉,驚訝的看著沈嫿說道:“娘娘……”


    “舒太醫,既然秦貴人要害我。回避的了一次,回避不了第二次。隻有反擊,才是萬全的。”沈嫿打斷舒太醫的講話,說道。


    舒太醫眼中不禁浮現佩服,隨即點頭:“娘娘放心,此方子我定會謹慎配製。我懂娘娘的意思,最好看起來十分嚇人。”


    沈嫿笑了笑“舒太醫,你說的沒錯。”


    沈嫿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舒太醫,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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