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汀蘭苑內的氣氛如緊繃的弦,仿佛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斷裂。房門忽地被推開,一個規矩挺拔的中年男子穩步走了進來。他正是這汀蘭苑的坊主,眉宇間帶著隱隱的不安與無奈。


    坊主神色恭謹,一進門便迅速朝金晉城深深一鞠躬,語氣中滿是歉意:“金爺,實在抱歉,錢大人下了命令,婉娘必須立刻跟我們走,今夜……今夜實在不能再陪您了。”


    金晉城聽聞此言,眉頭緊鎖,眼中怒火一閃而過。他重重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誰敢帶走她?在這汀蘭苑,我倒要看看,誰敢從我手裏搶人!”


    坊主見狀,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連忙擺手:“金爺息怒,金爺息怒啊!小人實在是迫於無奈,錢大人……他是朝中的重臣,小人不過是個商人,怎敢違抗他的命令呢?”


    一邊說著,坊主快步上前,親自為金晉城倒了一杯酒,雙手遞上,滿臉堆笑,語氣中充滿了諂媚與懇求:“金爺,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錢大人他權勢滔天,小人……小人實在是無可奈何啊!”


    金晉城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接過那杯酒,隻是冷冷地說道:“所以你就敢來惹我金晉城?你覺得你們整個汀蘭苑能擋得住我?”


    坊主一聽,臉色更加慘白,連忙放下酒杯,又是一鞠躬:“金爺,小人哪敢呢!小人對您一向敬重,隻是這次實在是無能為力。錢大人,他的命令小人不敢不從啊……”


    他邊說邊再次為金晉城倒滿酒杯,手中的動作微微有些顫抖,語氣中充滿了討好的意味:“金爺,您先消消氣,喝口酒,小人真是迫不得已,還望您海涵啊!”


    金晉城目光犀利如刀,瞥了一眼那酒杯,語氣更加冰冷:“你以為幾句話就能把我打發了?你們汀蘭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挑釁我金晉城的威嚴!”


    坊主聞言,急忙又是一番連連道歉:“金爺,金爺,小人真不敢有半點冒犯之意!錢大人的勢力,您是知道的,小人不過是個看場子的,若是忤逆了錢大人,連這汀蘭苑都保不住啊……”


    說著,他彎下腰去,更加謙卑地說道:“金爺,您大人大量,實在是別為難小人這樣的小角色了。小人知錯,真的知錯了,隻是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小人這一次吧……”


    金晉城看著眼前這卑躬屈膝的坊主,心中怒火更盛。他冷笑一聲,語氣愈發淩厲:“錢君廣是嗎?”


    坊主見情勢不妙,額上汗水如雨,不停地擦拭,連忙將酒杯遞得更近一些,試圖緩和局勢:“金爺,小人明白您的心情,這杯酒算是小人的賠罪酒……”


    金晉城再也壓抑不住怒火,猛地推開酒杯,怒聲喝道:“滾開!”


    坊主被這一推,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碎裂開來,酒液四濺。坊主臉色煞白,驚恐地連連後退,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金爺息怒,金爺息怒!小人這就滾,這就滾!絕不再來冒犯您了!”


    金晉城冷冷地盯著他,眼中滿是殺意:“滾!今天這事還沒完,你們等著吧!”


    汀蘭苑的燈火在風中微微搖曳。金晉城怒火中燒,胸口的怒意如烈焰般灼燒著他的理智。他一腳踢開包間的門,大步向外走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沉重。


    就在他即將跨出大門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那聲音如同尖刺,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髒。是婉娘的聲音!


    金晉城頓時停下腳步,目光如同利刃般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順著聲音快速走去,仿佛黑夜中的猛虎,敏銳而迅速。腳步越來越快,心中的怒火也愈加熾烈。終於,他在走廊盡頭停下,那裏有一扇緊閉的門,門後似乎隱藏著某種不堪的秘密。


    “婉娘!”金晉城心頭怒火衝天,猛地一腳踹開那扇門。門應聲而開,房間裏的情景讓他瞬間愣住。


    房間內,婉娘癱倒在地,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她的麵前,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背對著門口,似乎正在做著某種不可告人的勾當。男子聽到門被踹開的聲音,正準備轉身。


    然而金晉城已經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他迅速從腰間抽出彎刀,毫不猶豫地向那男子衝去。刀光一閃,如一道白光劃破黑夜。


    “去死吧!”金晉城一聲怒吼,彎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下,刀刃如同鐮刀般精準無比,瞬間切斷了男子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男子的頭顱在空中旋轉,最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房間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婉娘驚恐地睜大雙眼,望著這一幕,心跳仿佛停滯了一般。金晉城手握滴血的彎刀,喘息聲如同野獸般粗重,他看著地上滾動的頭顱,心中怒火尚未完全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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