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禁軍和錦衣衛皆是眼觀鼻,鼻觀心。


    陛下做事,他們不敢多問。


    普天之下,陛下要的女人,誰都可以!


    竇姬美眸複雜,望著那道聖旨,她的心中竟沒有了抵觸。


    秦淵臉變成豬肝色,這聖旨竇姬若是接了,他連死都會覺得恥辱!


    故作鎮定,冷冷道:“太妃,若你還估計本王的顏麵,就盡快自裁,否則何來臉麵?”


    竇姬的臉蛋有著歲月澱出的成熟美,此刻看了秦淵一眼,幾分淒美。


    痛苦道:“哀家不隻有你,還有老五老八,還有竇家啊,他們都是無辜的。”


    “啊!”


    “賤人!”


    秦淵終於破防,縱聲嘶吼,狀若瘋魔!


    他手握一柄鋼刀竟然衝出來,想要殺掉竇姬,結束這樁恥辱的孽緣。


    秦雲臉色一冷,眼疾手快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


    砰的一聲!秦淵整個人砸在地上。


    “狗東西,還敢逞凶?!”


    “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朕殺你,如同碾死一隻螞蟻!”


    秦雲猛然一腳踢上去,用了十足的力。


    砰!


    他那張俊朗而英武的臉頰,血肉模糊,狼狽不堪,那裏還有幾分陰謀家王爺的風範。


    呸!


    秦雲又啐了一口,這樣的狗東西不值得同情。


    三番五次惡毒算計自己,欲要置自己於死地,實在可恨。


    秦淵如厲鬼一般嘶吼:“你不得好死!”


    “本王就是不服,不服!!”


    秦雲冷笑,狠狠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砰的一聲,鼻骨直接踩斷。


    啪啪啪!


    他又是接連三個耳光,狠狠抽打在秦淵臉上。


    “狗東西,還敢嘴硬,跟朕鬥,你連提鞋都不配!”


    秦淵大口吐血。


    失敗的恥辱遠遠比肉體傷害來的痛苦!


    竇姬於心不忍,黛眉緊蹙,想要盡快結束。


    整理了一下雍容華貴的宮裝,儀態端莊,像是她年輕時候一般款款靠近,跪在秦雲麵前。


    絕美的臉蛋義無反顧,美眸有無數種情緒交織。


    心一橫,咬唇道:“陛下,其實不用您下旨,妾身自願侍奉您,為大夏綿延國祚。”


    “還望陛下能夠摒棄前嫌,對竇家網開一麵,給老九一個痛快。”


    “妾身在此叩謝,日後定當為陛下盡忠,開枝散葉。”


    她深深一拜,不再顧慮其他。


    那跪拜的動作,那一句“妾身”和“開枝散葉”,如同尖刀刺入秦淵的心髒!


    噗呲!


    他噴出一大口血,雙眼之中怨毒,仇恨,恥辱!


    “啊!!!”


    他發出嘶吼,青筋暴露:“你們不得好死!”


    秦雲沒有理會這一條惶惶死狗。


    彎腰扶起風韻猶存的竇姬。


    原本他下聖旨,純粹是為了報複秦淵,但竇姬卻義無反顧的主動以妾身自居,主動侍奉,這讓秦雲很爽。


    “起來吧,這裏沒有你的事了,先離開。”他淡淡道。


    竇姬抬起美眸,複雜的看了一眼秦淵,心中隱隱作痛。


    兩行清淚滑過臉蛋,即便秦淵如此瘋狂歹毒,她仍舊自責不已。


    三千青絲中些許白發顯眼,幾分滄桑淒美的碎碎念道。


    “母妃不怪你,不怪你。”


    “隻是淵兒,來世不要生在帝王家啊!”


    “母妃要為你的兩個哥哥而活,為竇家而活。”


    她碎碎念,如行屍走肉,心痛不已。


    最後緩緩站起身,絕美的身姿嬌柔,拖著華貴宮裝一步一步離去,步伐艱難,但也決絕。


    秦淵眼中怨毒,根本不領情。


    在他看來,竇姬是讓他蒙羞了!


    秦雲的目光淡淡掃去,開口道:“認罪,臣服,讓你體麵一點死,可入祖祠!”


    “哈哈哈哈!”


    秦淵忽然發聲大笑,譏諷道:“皇兄,你以為本王會接受你的假惺惺嗎?”


    “成王敗寇,本王沒什麽好說的!”


    “但你記清楚了,你不是贏家,你絕對不是贏家!”


    秦雲眉頭一擰;“你什麽意思?”


    “哈哈哈,自己去揣摩吧!”


    “我秦淵詛咒你不得好死!還有那個賤人,不配跟本王有關係,你們都該死!”


    “有種就殺了本王,否則給本王機會,本王必定要擰下你的頭顱,占有你的蕭淑妃!”秦淵表情瘋狂,口吐汙言穢語。


    秦雲冷冷看著他,眼中猛然閃爍過一道殺機。


    不過,一閃而逝。


    握緊的拳頭突然鬆開,笑意連連:“老九,你不虧是朕的弟弟,如此精於算計,激怒於朕,是想要朕親手殺你。”


    “一來,你可以解脫。二來,讓朕在史書上名聲變臭。”


    秦淵臉色一滯,被猜中心思,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


    陰沉歹毒道:“你不殺本王,你會後悔的!”


    秦雲冷哼:“誰說朕不殺你了?隻不過,朕借別人的手罷了。”


    “噢,對了。”他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笑容:“竇貴妃那,朕會好好疼愛的!將來,她必定為朕誕下龍子,還不止一個。”


    疼愛二字,咬的極重。


    噗呲!


    秦淵再度被氣到吐血,雙眼睜大快要裂開,險些氣絕身亡。


    他十指深入地麵,血跡斑斑,心中屈辱,心中不甘!


    那是他的母妃啊!


    “秦雲,你不得好死!”


    “啊!”


    他黑發狂舞,如瘋狗一般,想要衝起來殺掉秦雲,但卻被錦衣衛一腳踢飛了三米,生死不知!


    秦雲不再理會,淡淡道:“將司馬徒給朕抓進來!”


    錦衣衛領命。


    不過一會,司馬徒便被錦衣衛給拖了進來。


    即便他力大無窮,乃西涼第一大都督,可看到未央宮中秦淵的淒慘模樣,此刻也雙腿微微發軟。


    他跪倒在地:“陛下,不要相信九王爺的話啊,微臣是無罪的,他是在血口噴人!”


    “微臣,絕對忠心!”


    秦雲鄙夷的看了一眼他,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證明給朕看!”


    “老九造反,欲要殺朕!”


    “這一份救駕之功,就看大都督你想不想要了!”


    他說完,從錦衣衛的腰間抽出一把刀,哐當一聲扔給司馬徒。


    司馬徒的眸子一閃,看著地上的鋼刀,眸子深處浮現一抹深沉與忌憚。


    這是逼自己親手殺九王爺啊!


    這個罪名一旦扛下,自己多半要成為眾矢之的。


    殺皇族的人,染這種血,多半沒好下場,甚至有一天陛下不滿意,還可以借此發揮,擼掉自己。


    看似功勞,實則是個燙手山芋。


    “怎麽?司馬大都督不願意?”秦雲冷冷道。


    司馬徒頭冒大汗,已經是被逼到了抉擇之地。


    殺,攬天下之罵名!


    不殺,陛下不放心,不罷休!


    他心中仇恨,早知道就擁兵自重,不來帝都,誰拿自己都沒辦法,可王敏偏偏要慫恿他來。


    事情卻出了變化!


    “陛下,微臣遵旨便是!”


    最終,司馬徒隻能妥協,眼中閃過一道凶光,暗道這日這關,必須過。


    他衝未央宮外的百官嘶吼。


    “九王爺膽敢刺殺陛下!”


    “我司馬徒護駕,斬殺秦淵!”


    他拿起地上的鋼刀,目光攝人,狠狠的揮向了秦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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