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聖旨,讓蕭翦和寇天雄連夜出兵!”


    “蘇自在提督輔佐,務必在天亮之前,給朕把泥兒會所有的銀庫搬空,凡有價值的東西,全部充入國庫!”


    “快!讓他們不要耽擱,去晚了恐生變故!”


    秦雲激動的吼道。


    “是!”


    禁軍連忙領旨,帶著禦賜腰牌和宣紙,前去下令。


    “陛下,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地點也寫下來了,能不能放我走?”胡潤祈求道。


    秦雲瞥他一眼:“現在還不能放你,暫時就在天牢住下吧,等朕抓了曹麾,公孫瓚,才是放你的時候。”


    聞言,胡潤臉色蒼白,但也不敢說什麽。


    秦雲又衝祁永道:“除了胡潤之外,其餘還活著的太保,從明天開始,每日在集市處死一個,逼曹麾現身。”


    “你這個刑部尚書,親自監督。”


    祁永連忙點頭:“是,陛下。”


    秦雲又跟豐老交代:“全力暗中調查公孫瓚,此人有可能是王敏的手下,抓住他,就能消除王敏在關內的江湖勢力。”


    “王敏雖然暫時抓不到,但她的爪牙勢力,一個不能留。”


    “……”


    隨後,秦雲離開,後續事宜都交給手下人來處理。


    在隆冬的深夜。


    大運河上,可謂是熱鬧至極,數不清的水師官船來往,將河麵點亮如同白晝。


    許多荒廢,隱秘的碼頭被找了出來,一箱又一箱的黃金白銀,珠寶首飾,被盡皆帶走。


    泥兒會駐守倉庫的一些草莽,也被殺的殺,逃的逃。


    蕭翦豎立在寒風中,看著源源不斷的箱子,驚歎道:“泥兒會真是該死啊,這些財富加起來恐怕就是十個世家大族財富的總和吧?”


    “他們究竟殺了多少人,越了多少貨?!”


    他捏緊拳頭,砰砰作響。


    有官兵來報:“將軍,清點出來了!加上其他五個碼頭,共計黃金十萬兩,白銀一百七十萬兩,還有各種珍寶首飾,大船無數!”


    蕭翦倒吸一口冷氣。


    “搜,繼續搜!”


    “所有東西全部帶走。”


    “立刻進宮,向陛下匯報戰果!”


    “是!”眾軍士齊聲一吼,幹勁十足,這麽多的錢繳獲,想必陛下會有賞賜。


    另一邊,寇天雄亦在抓緊繳獲泥兒會的非法所得。


    同時,營救出了幾百名奴隸,其中包括了很多美貌少女。


    很多少女,已是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那些地牢,可謂是慘無人道。


    官兵憤怒,在秦雲的默許下,對殘餘草莽進行了屠殺,以正律法。


    一直到了清晨,行動才算結束,上百條大船從大運河滿載而歸,防守森嚴的進往帝都。


    同一時間,集市貼出告示。


    午時三刻,處死泥兒會第四太保,溜子燕!


    帝都內外,震動不止!


    無論朝廷,還是民間,或者說江湖,都是一陣熱議。


    告示前。


    “哈哈哈,老天有眼啊,終於讓這群為非作歹多年的混賬伏誅了!”


    “嗚嗚!”有老漢聲淚俱下,嘶吼道:“我的女兒就是被這群畜生給殺害的,陛下聖明啊,陛下聖明啊,終於給我們報仇了!”


    “天子的動作真夠迅猛,之前也沒聽說要對泥兒會動手的傳聞啊?”


    “天子乃是明君,減免賦稅,開設學堂,處理貪官強盜,那一樣不是為民為國?這點事,聖人自有定奪。”


    “那西涼呢?”


    “噓!西涼遲早也會處理的,等著看吧。”


    “快快,快去看,宣武門跪了許多漁夫商人,在哭謝陛下的聖明,天沒亮就去了!”


    “……”


    灰蒙蒙的清晨,皚皚白雪的一處欄杆邊。


    有一個黑衣男子,冷漠的看著帝都內的一切,仿佛全天下百姓的喜悅跟他都無關。


    噌!


    他拔出了一把匕首,雪白銳利。


    他毫不猶豫用刀鋒,抵住了自己的胸口,用力一進。


    斑斑鮮血從胸口溢出,濕潤了衣衫,染紅了腳底的雪花,可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有那雙三角眼有著一股狠辣。


    “諸位弟弟,得到消息,大哥回來晚了,我應該早些回來的。”


    “此仇不報,我曹麾誓不為人!”


    “你們一路走好,哪怕是皇帝,哥哥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言語低沉,咬字極死,有著滔天的憤怒!


    戴著鬥笠的公孫瓚忽然出現。


    他看了一眼曹麾,眼神凝重,一夜相談趕路,他意識到這個十三太保之首,非常不簡單,遠遠不是他那些弟弟可以比的。


    難怪,可以做首領。


    “曹爺,何必自殘呢?”


    “泥兒會隻要有你在,有我家大人的扶持,就可以一躍龍門,成為大夏關內最大的基層門派。”


    “錢財,權力,聲望,應有盡有!”


    曹麾淡淡回頭,近五十的麵容,胡須頭發微微有些發白,但不顯老態,反而有種深不可測的老辣感。


    一雙三角眼如眼鏡蛇般銳利,看的人頭皮發麻。


    “哼,死的不是你身邊人,你說的當然輕鬆。”


    公孫瓚挑眉:“我和我的大人都盡力了,是你這些弟弟狂妄自負,不肯聽勸,才導致這場慘劇的,怪不得誰。”


    “難道你現在也要步他們的後塵,劫法場,殺天子?”


    曹麾沉默,淡淡道:“我沒那麽傻,皇帝要一天殺一個太保,就是為了逼我現身。”


    “我豈能如他的意,要報複,我曹麾有一千種辦法。”


    公孫瓚微微一笑,道:“需要幫忙麽?”


    曹麾冷漠轉身離開:“多謝了,但我曹麾的事,不想借他人之手。”


    公孫瓚也不氣餒,笑道:“曹爺,你一個人是很難在天子的清剿下活下來的,即便加上你背後的朝天廟,也依舊勢單力薄。”


    “最好的選擇就是跟我主人合作,為她效忠。”


    “為了表示誠意。”


    “我給你準備了錢,兵器,入城文書,你想要報複朝廷,我可以幫上忙,任何事都可以。”


    曹麾的腳步一滯,三角眼深深看了公孫瓚一眼,幽幽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刹那,有一股殺氣彌漫。


    公孫瓚卻不在意,大大咧咧離開,還回頭笑道:“不信咱們走著瞧,曹爺你會需要我主人的幫助的。”


    “咱們目的一致,都是複仇朝廷!”


    曹麾深沉的目送他離開,沉思良久,沒有再說話。


    最後,他眼眸閃過一絲殺機,如毒蛇一般。


    “無論如何,合作與否,先讓皇帝知道我的怒火!”


    “來人,去準備,今夜帝都西湖摘花鼓。”


    “鼓聲一響,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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