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朝議結束,他哪裏也沒去,陪伴在了眾妃的身邊。


    這一夜,家長裏短,燈火可親。


    蕭雨湘的肚子很大,寬大的宮裝已經是掩蓋不住,算算日子,不出意外,會在夏末,入秋的時候生。


    慕容舜華,蘇煙等人則要晚一些。


    晚上秦雲光是趴在她們肚子上,傾聽嬰兒胎動,就趴了許久,父愛濃烈。


    深夜。


    他一一將幾位孕婦給陪伴睡下,也算是彌補了上元節的缺席。


    走出乾華宮,看著有所好轉的慕容舜華入睡了,他心情不錯。


    輕輕將朱紅門扉掩上,轉身走進長廊,四周霜雪紛飛。


    “陛下,您要翻牌子嗎?”喜公公追上來,彎腰輕聲道。


    秦雲一時心動,竇姬等人可都是暗示了,去了保準能風流一夜。


    但想了想,他深吸一口冷氣,壓製下了內心的狂熱,不急這一夜。


    “不了,朕去藥樓看看。”


    “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勝男的臉遲遲沒有消息,不知道恢複的怎麽樣了。”


    “離開這麽久,朕還沒去陪陪,不知道她是不是心裏不舒服了,她很知性,生氣了也不那麽好哄的。”


    他自言自語,目光露出一抹柔情。


    項勝男算是他早期遇到的女人,也早已經互生情愫,但因為各種原因,沒有一個結果。


    喜公公聞言,尖著嗓子:“是陛下。”


    他趕緊舉著燈籠,走到前麵,身後舉著九龍傘的太監紛紛跟上。


    一行人,風雪夜,徒步來到了藥樓。


    秦雲本不想驚動誰,但有武功底子,又在徹夜研究藥材的孫長生還是發現了他。


    笑嗬嗬的走出來行禮。


    “哈哈哈!參見陛下!”


    “老朽以為陛下今天不會來了呢。”


    孫長生拱手,雖然身處皇宮,但他隨性的性格還是沒變。


    這段日子,他已經研究出很多藥物,治療了民間的許多頑疾,可以說是功勞頗大。


    秦雲露出笑容,扶起他,並且擺手,示意宮女和禁軍退下。


    道:“朕太忙了,本想早些過來看看的,卻沒曾想,鬧到了後半夜。”


    孫長生笑嗬嗬的,精神矍鑠,身上全是藥渣子味。


    指了指項勝男所在的那個小屋,被風雪遮掩,古色古香。


    “不瞞陛下,項姑娘其實猜到了您會很忙,所以特地讓老朽不要通知您。”


    秦雲一愣:“通知朕什麽?”


    孫長生撫須一笑,很是和藹,然後忽然低聲道:“陛下,上元節過後五天,項姑娘的臉就已經好了。”


    “真的?!”秦雲大喜,驚呼出來,甚至有些失態。


    他激動的就要衝進小屋,看看項勝男而今的麵容,祛除了疤痕,是否已經變了一個人。


    但孫長生忽然攔住,苦笑道:“陛下稍等,請聽老朽說完。”


    秦雲按捺下激動和迫切:“怎麽了?”


    孫長生道:“項姑娘恢複的時候,您那個時候還在豫州,所以她便沒有走出小屋,說臉好了想要給您第一個看。”


    “但今天項姑娘得知您回來,又告訴老朽,說讓老朽不要告訴陛下她的臉好了。”


    秦雲挑眉:“為什麽?”


    孫長生笑道:“這老朽就不知道了。”


    他又一臉認真道:“但陛下千萬不要說是老朽偷偷告訴您的。”


    秦雲露出一笑,這孫神醫倒是挺仗義。


    拍了拍他肩膀:“好,放心,朕不會暴露你的。”


    “這段日子,你憑借醫術立了無數的功勞,朕都看在眼裏,說吧,你想要什麽獎賞?”


    孫長生蒼老卻很有精神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陛下,可是忘記了當初咱們之間的約定?”


    “老朽對身外之物不感興趣,隻求陛下給老朽提供各種珍惜材料,研究醫術和良藥。”


    “這就足夠了。”


    聽到這,秦雲汗顏。


    這孫長生真是對醫術癡迷到了極致,而且是真的淡泊名利,甚至連女人都提不起興趣。


    “好,既然如此,那朕便不再多言了。”


    孫長生點點頭,然後拱手:“陛下,那老朽先行告退,今夜城外南山有人參王出頭,老朽去采摘一夜。”


    他特地將一夜咬死,潛台詞就是,老朽一夜不會回來。


    秦雲愣了一下,而後失笑,這老頭,還挺上道。


    緊接著,他走了。


    秦雲大步流星去了那間孤零零的小屋,燈火昏黃,依稀可以看見內部的光影。


    項勝男沒睡。


    雪夜之中,內部顯得格外溫馨。


    “咳咳!”他重重咳嗽幾聲。


    屋內的人影先是一滯,而後驚呼出聲:“陛下!!”


    秦雲一笑:“是朕,朕來看你了。”


    噠噠噠。


    有赤腳的聲音快速跑到窗口,隔著一扇牆,都能感受到項勝男的激動。


    “陛下,這麽冷的天,這麽晚了,您怎麽來了。”


    “我還以為您會明天才來。”


    秦雲站在屋簷下,笑道:“你不也是一樣麽,這麽晚不睡,難道是在想那個野男人?”


    聞言,屋內佳人憤懣。


    “陛下,不許胡說!”


    “我還能想誰?”


    “什麽野男人,您去豫州,我就沒出過這個門,我項勝男就一個男人!”


    她的聲音越說越認真,似乎真生氣了。


    秦雲聞言立馬笑道:“嘿嘿,跟你開開玩笑。”


    “好了,開門吧,朕要進來,這狗屁冬天太冷了。”


    聞言,屋子裏靜了一瞬。


    “陛下,可我的臉還沒有好……”她心虛道。


    秦雲蹙眉狐疑,這妮子在搞什麽,臉好了,卻跟自己說沒好。


    不知道自己會擔心麽?


    他眸子一閃,也沒有揭穿,而是順坡下驢道:“外麵這麽大風雪,你就忍心讓朕在外麵?”


    稍作沉默後,風雪刮來。


    咯吱。


    屋內的項勝男推開了門扉,一身桃色的宮裝,秀發如瀑,臉上依舊有著麵紗。


    無論身形,氣質,都越來越好了。


    她赤足踩在地上,卻沒覺得冷。


    秦雲猛的撲上去,抱住了她,將她揉進身體裏,貪婪的嗅著她的香風。


    “勝男!”


    項勝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抱了一個滿懷,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絕世傾城。


    可惜被麵紗遮住了,否則秦雲必然會被驚嚇住。


    “陛下,勝男好想你。”


    啪!


    秦雲激動的關上門窗,阻止風雪飄進,然後猛的將其懟在牆上。


    “朕也想你!”


    他想要揭開麵紗親吻。


    “陛下,別!”


    “就,就隔著麵紗吻我吧,我臉還沒有好。”她美眸閃爍,有些緊張,又開始說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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