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看了我一眼:“找點容易消化的東西喂他吃,我有話要問。”


    不過我爸可能太累了,迷迷糊糊地吃過東西後還是昏睡了過去。九淵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讓九杲留在那間房裏看著我爸,他則拖著我去了九杲開的那間房洗澡睡覺。


    可能是因為他的本事大。經曆過剛才那種事情還能若無其事地睡著,可我卻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


    我以為龍卷風中的陰煞會跑來弱水鎮做惡,但我失眠到淩晨四點的時候,外麵還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異常。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攬住了我的腰,冰涼的身子旋即貼上我的後背。


    我一直忘了說,九淵每次跟我完事後都不會摟著我睡覺,這也是讓我捉摸不透他對我到底有沒有愛的原因之一。


    “怎麽還不睡?”他慵懶的聲線在夜色中極其魅惑。我心頭一顫,忙轉過身窩進了他懷裏。


    我什麽也不想說,隻是突然害怕繼續往前走下去。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是個禍害。是鬼物眼裏的香餑餑,跟我在一起,遲早會受到傷害。半廟村有一個老鬼對我虎視眈眈,到了金流鎮張醫生又想方設法地閉合我的青龍鎖。還有那個奪取九淵肉身的鬼物,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把我吸幹。


    一隻手探進了我的衣服,我輕輕打了個寒顫,茫然地抬頭看進那雙桃花眼……


    ☆、第五十六章 胎夢


    兩個多小時的纏綿,攪得我壓根沒思緒再胡思亂想,天亮後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這個夢很累人,我感覺自己像被鬼壓床了似的,整個身子都重得要命。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在我腦子裏眨啊眨的,逼真到仿佛就在我眼前跟我對望。


    我很怕,心口很壓抑,拚命地想要睜開眼睛。可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卻如影隨形,在我腦海裏不斷地閃著。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嚇得整個人頭皮一陣陣發麻。


    那雙綠油油的眼睛突然越來越遠,我突然看清了它的整個身子,居然是條蛇!眼睛冒著綠光的蛇!


    它嘶嘶地吐著蛇信子朝我遊來,我想逃,可身體卻根本就不聽使喚。身上的突然突然不見了,那條蛇居然使勁地從下麵往我身體裏鑽。


    那種恐懼就好比喪屍片裏看著喪屍一口口吞咬自己的血肉,我隻感覺有一雙手緊緊掐住了我的脖子,呼吸越來越困難。


    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那條蛇鑽進了我的身體,開始肆意遊動……


    我哭喊著驚醒時,身邊一個人也沒有,腦門上全是汗水。


    “小祖母?”九杲的聲音旋即在門外響起,好像他一直守在外麵似的,“小祖母,你沒事吧?”


    我驚恐地捂住了肚子,沒有,沒有蛇在裏麵遊動。我驚恐地呆愣在床上,回想想剛才那場噩夢,心裏驚懼交加,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九杲,你、你等下。”我摸索著想要換衣服起床,結果腳脖子突然被涼涼的東西蹭了下,我一眼看到有條蛇盤在腳邊,下意識地就把他踢下了床。


    這一腳著實用力,他啪嗒一聲摔在地上後,不滿地直吐蛇信子。


    我連著打了兩個寒噤,身上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的,出了一層細汗:“小花,我夢到一條綠眼睛的蛇,有什麽寓意?”


    花蛇嘶嘶地搖頭晃腦,根本看不出在表達什麽。


    我穿好衣服把九杲放了進來,詫異地探頭看了看:“九……郭沐霖呢?”


    心裏有些悶悶的,我特別希望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他懷裏,可這麽一個簡單的小願望卻總是那麽難以實現。


    “小祖宗跟令尊吃茶去了,小祖母。你剛才怎麽了?”


    我想起夢裏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又打了個激靈:“九杲,你會解夢嗎?”


    他傻笑著撓撓頭:“原來是做噩夢了,略懂一點,小祖母,要不您跟我說說。”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別一口一個小祖母,把我叫得七老八十的,也不要您來您去的。就叫我姐姐。別跟我拽什麽禮數,反正私下裏就這麽叫我吧。”


    他訕訕地笑著,沒敢點頭。


    我無奈地夢裏那段情形細細說了一遍,不過掠去了從我下麵鑽進去的那一段感受。那蛇一定是條淫蛇,不要臉。


    沒想到,九杲卻突然紅了臉:“蛇主房事,小祖母夢到蛇,表示……表示小祖母跟小祖宗在房事上不合拍,或者、或者特別滿足。”


    我一下子從臉頰燙到了耳朵根,當著一個小輩的麵談論這種事情,實在太不雅觀了,尤其這個小輩還是個沒開葷的愣頭青。


    九杲繼續說道:“夢到蛇,很多時候表示胎夢,”他說著突然瞟了一眼我的肚子,“懷孕之前夢到蛇一般都比較靈驗,說明小祖母的好事將近,一般人都會夢到蛇纏身、蛇入懷,鑽進身體的也很正常,這些夢境多半預示這個女人會生育貴子。小祖母夢見的那雙綠眼睛,可能是前世對小祖母有虧欠。這一世前來報恩了。”


    我被他這番話驚得目瞪口呆:“什麽?你是說我快有了?”


    九杲點點頭:“上次給小祖母把脈還沒有喜象,應該是孕前的胎夢。”


    我猛然想起九淵說我可能有預言的能力,之前在小柴火家看到的那雙綠油油眼睛,以及等著看遷墳是看到的那雙,似乎都隻有我一個人看到,而且明顯跟我在夢裏看見的一模一樣。


    我越想越心驚,對自己的這種能力除了恐懼再無其他。


    九淵現在是鬼,我一旦懷孕,懷的就是鬼胎。不過他爸媽也是一鬼一人,能生下他這種正常的兒子,所以我要是懷孕,也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寶寶。


    心裏喜憂參半,我像所有的傻女人一樣,奢想著懷上孩子他就能愛我多一點。可同時我的理智卻又告訴我,愛情是沒辦法用孩子捆綁住的。


    麥哲濤兩兄弟的意見應該代表著大多數九家人的意見,所以就算九淵認我是他老婆,九家肯認我嗎?


    心裏的委屈越來越泛濫,我突然很想見我爸媽。


    九杲看我臉色不對勁,也不敢問我到底出了什麽事,直接把我帶到了大門口。指著前院的花架說:“小祖母,小祖宗說暫時不要打擾……噯?小祖母,你現在能不能別過去,小祖母……”


    我急匆匆地跑到我爸跟前。噙著淚水悶悶地喊了一聲:“爸,我媽呢?”


    “青竹,你的臉……”我爸詫異地看了郭沐霖一眼,狐疑地站起來打量我。似乎不敢認我這個女兒。我正滿肚子委屈沒地方訴說呢,哪裏管他們在談什麽,眼睛一濕就往他懷裏撲。


    跟過來的九杲也遲疑著走到郭沐霖跟前,彎腰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


    郭沐霖的眼睛微微一張。隨即又恢複了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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