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佩雲麵對紀婉然的冷淡,並沒有什麽尷尬地樣子,反而朝著十三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十三的腦袋 “欣禾,感覺好些了嗎?還記得雲姨嗎?”“雲姨!”十三腦海中似乎轟的一聲巨響,一連串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十三突然覺得頭劇痛,淒厲的喊了一聲“娘親”就昏了過去。


    紀婉然原本就很反感蘇佩雲的靠近,礙於情麵沒有出聲,眼見著蘇佩雲一碰著女兒,女兒就這樣了,不禁一把打掉了蘇佩雲的手,驚叫一聲“蘇佩雲,你做了什麽?囡囡,囡囡,軒哥,快找大夫來,囡囡又暈過去了。”


    秦明軒也驚呆了,他震驚的看著蘇佩雲,說不話來。這也太邪門了,怎麽佩雲一碰女兒就這樣了。顧不得說其他,秦明軒趕緊派人去請大夫。屋中又亂成一團。


    蘇佩雲尷尬地站在屋中間,不知所措。平時這小胖閨女一看見自己就橫眉冷對,奶聲奶氣的指著自己“你是個壞女人。你不要勾引我爹爹。”


    自己氣不過,才吩咐自己的小丫頭去教訓她一下,誰知那小丫頭下手那麽重,差點把小崽子給溺死,眼看著紀婉然震怒,自己隻能安排打板子的人暗自下手打死了小丫頭,死無對證省得給自己找麻煩,而且也讓紀婉然落下了惡毒的壞名聲。


    誰知這小丫頭又給自己來這麽一出。看向夫人懷中昏迷的十三,暗咬銀牙“該死的小崽子,我什麽又沒幹,怎的就暈了。一定是裝的。”


    蘇佩雲還真是冤枉十三了。十三不是裝的,而是再一次魂魄出竅,飄了起來。十三在半空飄著,看著屋中娘親和爹爹著急的圍著自己,不禁暗暗著急。


    自己剛剛感受到了又父母雙親的溫暖,這麽快就又靈魂出竅了。難道夫人已經施法讓自己魂飛魄散了嗎?


    一陣眩暈之後,十三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於慎的書房之中,果然又回來了。十三無比沮喪,她很喜歡娘親溫暖的懷抱。


    盡管還不確定那溫柔美麗的紀婉然是否是自己的娘親,可她卻非常清楚於慎這位於大人卻不是自己的良人,他是自己的主子。這個主子心狠手辣,心機用盡,他利用了自己,辜負自己一片深情。她寧願待在娘親溫暖的懷抱。


    十三飄在半空有些怏怏的不開心,說不定這會兒夫人的長釘已經下手了,自己馬上就魂飛魄散了。此時,一個黑色身影悄無聲息地進入書房,跪倒在於慎麵前。


    “大人,前幾日您吩咐屬下去查十三的身世,屬下幸不辱命,查到一個消息事關十三。”


    十三猛地抬起頭來,大人讓人去查自己的身世?她想起最後一次任務之前,自己向大人請求離開暗衛營,可能是那時大人派人去查自己身世,大人是想替自己找到家人嗎?她急忙飄到了那名暗衛身旁,急著聽他的匯報。


    於慎坐在書桌前,似乎感覺一陣風從自己眼前飄過,隱隱還有一股香味,和以前十三身上的香粉味道有點相似。他黝黑的眼睛隨著那陣風看過去,死死地盯著風飄去的地方。


    十三感覺脊背涼颼颼的,扭頭一看,大人正盯著自己端詳。條件反射一般立刻挺直了身子,隨後就感覺不對呀,自己是一縷魂魄,大人哪能看到自己呢?


    可是被大人這麽死死地盯著還是有點毛骨悚然的,十三立刻悄悄地從暗衛身旁飄到一邊去,躲在了窗簾後麵,感覺這樣安全多了。


    於慎突然驚覺自己怎麽又想起了十三,真是魔怔了。於慎自嘲地搖了搖頭,看向那名暗衛:“什麽消息?說!”


    “是,大人。屬下記得大人說十三八歲時是老大人從人販子手裏買過來送進了暗衛營的。屬下就從老大人身邊的人著手去查當前的人販子,隨後就查到十三當年不是拐來的,而是搶來的。”


    “據那人販子說,當年他們幾人除了拐賣女子兒童做人口買賣,順便也接單搶劫擄掠,殺人放火,有錢就幹。其中一個人販子記得當時是有人出錢指使他們到陵州惠陽縣一個婦人家中搶人,然後特意交代要賣到青樓去。越低賤的地方越好。”


    十三聽到這裏,忍不住從窗簾後麵又探出頭來,太震驚了,到底是誰這麽恨她。一個八歲的女娃從家中搶走還要賣到低賤的青樓去!


    十三記得死前自己那僅有的記憶中,自己的家並不富裕,和即使如此貧寒的日子那仇家也不放過自己。


    於慎也覺得驚訝,“可能探聽是什麽人指使?”暗衛一低頭:“屬下無能,因時日久遠,人販子也死的死,逃的逃,找到的這個也不知是何人指使。隻記得是從京中來的大人物。”


    十三想起欣禾夫人口中的娘親,這個娘親應該就是指使人販子害自己的那個人。可她到底是誰呢?


    於慎手指輕敲書桌“接著說。”“是,屬下查到,當年在陵州惠陽縣,十三是和一個婦人生活在一起的,那婦人靠刺繡為生,手藝還不錯,隻是腦子有點不靈光,待十三還是不錯,具體什麽關係,周圍鄰居也說看似母女,可有時看著又不像母女,她們二人是在惠陽縣河邊被村民救上來的。”


    “據村民講,那婦人和孩子被救醒後就有點呆呆地,記不得自己身份,一會兒抱著孩子喊欣禾,一會兒抱著孩子喊小姐。那孩子更是昏迷了好幾天。若不是好心的鄰居幫襯她們,兩人都活不下來。”


    “那孩子醒來後也是一問三不知,隻是每天哭喊著找娘親,找爹爹。好在那村子裏人良善,看她們兩人無家可歸,就收拾了村裏一間破房子讓她們住下,那婦人後來也有好轉,就靠刺繡手藝養活了她們二人。雖然日子過的清貧,可村裏人都說婦人善良,那孩子特別乖巧可愛。”


    暗衛說到此處,抬頭看了一眼大人,看大人並不發問,就繼續回稟“她們二人相依為命的日子就這樣過了五年,十三八歲那年,村裏人說村裏來了一批劫匪,可是奇怪的是,隻劫掠了十三一家,那婦人被劫匪所殺,十三就此不見了。”


    那暗衛停頓了一下說到:“屬下分析,一定是十三在京城的仇家所為。隻是查到這裏線索就斷了,那婦人已死。”


    “十三被劫匪劫走後,本來是要被賣入青樓的,幸運地遇到了老大人正在當地辦案,正巧那案子與那幾個劫匪也有關聯,那些劫匪四散奔逃,丟下了受傷的十三,當時十三頭部有傷,老大人看那孩子可憐,恰逢老大人和前首輔秦老大人正在招募暗衛,就把那小孩送進了暗衛營。”


    十三在暗衛營醒來後,估計因為頭部受傷加上受了驚嚇,對自己的來曆也一無所知,自此就成了一名暗衛。”暗衛說到這裏就向著於慎一拱手:“屬下無能,關於十三隻查到這些,其他就毫無線索了。”


    暗衛又遲疑了一下說到:“聽那其中一個人販子交代,當時直接接收京中指示的小頭目叫做梁三,十分狡猾,和幕後之人是單線聯係,因身上背負的案子太多,在老大人的那次抓捕中逃走了。屬下目前正在搜尋他的下落。”


    於慎聽完暗衛的話,沉吟許久,吩咐那暗衛:“今日我也吩咐十六去打探十三身世。你去和十六匯合,通報一下相互查到的信息,沿著梁三這條線,繼續追查下去。有消息及時回稟。”


    “是!”那暗衛隱身而去。於慎看著窗外沉沉的黑夜,自言自語到:“十三,但願能夠找到你的真正家鄉,我讓你魂靈還鄉,也算回報你對欣禾的救命之恩。”


    聽到於慎的話,十三不知是喜是悲,心中暗暗恨到:“早知那欣禾夫人要害我魂飛魄散,在那山崖上我才不會救她。我是回報老大人對我的救命之恩。哼!”


    十三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害人的欣禾夫人還在自己的棺槨旁要向自己嚇黑手呢,自己一定要保住自己的魂魄不能被她所害呀!


    十三顧不得於慎,連忙向著自己的靈堂飄了過去。自己在欣禾夫人家裏重生不知道在這一世過去了多長時間,不知道是否還來得及。


    那狠毒的欣禾夫人果然還在靈堂,手中還拿著那枚長釘,看來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自己就飄了回來。還好來得及。


    可是自己是一縷魂魄,該怎麽阻止那惡毒的欣禾夫人呢?十三想起自己看得一些話本子,裏麵說一些冤魂怨氣深重的話會找自己的仇人報仇,可以害死仇人。


    十三看了看欣禾,自己也不想讓欣禾夫人死,畢竟她是於慎的親人。但是一定要阻止她來害自己。那麽自己算不算的一個怨鬼呢?怨鬼就會有法力的。


    十三正在思忖,突然看見那個欣禾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長釘,要朝著躺在棺材中自己的腦袋紮去。十三著急地向著欣禾撲了過去,沒想到自己帶動的陰風立刻撲滅了靈堂中的蠟燭,順帶著還把棺材前擺著的幾盤祭品給摔下了桌子。


    欣禾一驚,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誰?”她驚恐地四處張望,剛才她進來前已經趕走了靈堂四周的家仆,蠟燭熄滅後,黑黢黢的靈堂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十三卻驚喜地發現自己可以挪動器物了,雖然動不了人,但是這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十三看著嚇得顫抖的欣禾夫人,頓覺解氣,於是在靈堂各種器物間飄來飄去,那些器物劈裏啪啦的掉了一地。欣禾更是嚇得尖叫聲不斷。


    深夜中的尖叫聲傳的尤其遠,很快於慎就趕了過來。看著亂七八糟的靈堂和嚇得滿臉是淚的欣禾。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麽回事?”


    欣禾一見於慎,一頭就撲進了於慎的懷裏:“慎哥哥,有鬼有鬼呀!”十三本來看著欣禾的倒黴樣子正興致盎然,這時卻看見欣禾一見於慎就裝較弱,順便還藏起了手中的長釘和符咒然後趴在大人懷裏哭哭滴滴的樣子,頓覺無趣。


    可惜自己這魂魄還沒有能力對人做法,不然自己一定要讓大人看清楚欣禾夫人的真正嘴臉。這時,於慎的眼光在靈堂掃視了一圈,聽著欣禾哭唧唧地訴說剛才的怪事,也不禁感覺詫異。


    於慎本來是不信鬼神的,可是剛才在書房中,他就感覺到似乎有異樣的東西在房中,如今又聽欣禾說靈堂的怪異狀況,看著靈堂中的瓶瓶罐罐到了一地,頓覺民間所說的鬼怪靈異也並非虛傳了。


    於慎眉頭一皺,高聲喊來了一個手下:“去請廣清寺的廣濟主持來一趟,說我有事請教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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