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和淩月在離開真元大仙的居所後就回到了天蒼派。


    她們本來打算接著去調查淩月探查到的三處地方,但是歸燕的身體卻感到極為疲憊,無法再外出行動了。


    雖然歸燕已經開始修煉,但這也才一天的功夫,她的身體素質還是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而且這幾天她也沒能好好休息,自然是會感到疲勞,熒和淩月便決定明天再去那三處地方仔細查看一番。


    其實熒本來想自己前去調查,不過不管是歸燕還是淩月都知道熒現在對精神攻擊的抗性比較弱,如果真的遇上了魔道修士,還是有不小的風險。


    天蒼派雖然有法寶,但既然懷疑宗門內有內鬼,她們也就不敢隨意使用這裏的法寶,最終,熒隻好聽從兩人的安排,沒有獨自去調查那些地方。


    不過熒也並沒有閑著,她跟著天蒼派的其他弟子到外麵去尋找桑格的蹤跡,留下歸燕和淩月繼續在天蒼派內休息。


    不過,歸燕隻是略微躺了一會兒便坐起身來,開始按照淩月教給她的功法修煉。


    “你現在還沒有休息好,這樣修煉的話事倍功半,而且還會變得越來越疲勞。”淩月在歸燕的腦海中勸阻道。


    “可是,我的修煉速度太慢了,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夠幫到熒。”


    “也不急這一時啊,修煉本就是長久的事情,你看我,我從八歲開始修煉,足足修煉了三十個年頭才達到地仙境,而且要論天賦,我這天賦可也算是世間少有的天才了。”


    淩月本來想以自身的經曆來告訴歸燕不必急於求成,可歸燕聽完後第一個反應卻是:


    “三十個年頭……淩月師父,你今年多大啊?”


    “啊!咳、咳咳咳!這不重要,對於修煉之人來說,修煉個幾十上百年都是平常的事情,而且修為越高壽命越長,年齡問題之類的……沒、沒多少人在乎!”


    “嗯……”歸燕感受著內心中傳來的劇烈情感波動,這明明說明淩月對年齡的事情非常在意,剛剛的一番話就是嘴硬罷了。


    “師父,你是在說謊嗎?”


    “沒有,怎麽會!我可能為這種事情說謊!”淩月連忙用三句話表示了自己的否定,可歸燕還是不依不饒。


    “但是我能夠感受到,你的心裏明明就很在意。”


    淩月這才想起了自己就在歸燕體內,兩人的意識和感受部分相連,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波動。


    如果現在她有自己的肉身的話,一定會變得滿臉通紅。


    這個情緒自然也被歸燕感受到了,她當即捂著嘴偷笑道:


    “師父雖然是仙人,但是……”


    話沒說出口,歸燕便笑個不停,這讓淩月又氣又羞,她知道歸燕覺得自己不夠穩重,認為自己丟了身為師父的麵子,連忙焦急地回應道:


    “你能感受到我的,我也能夠感受到你的想法,你對熒的感情我可是感受得一清二楚。”


    歸燕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不自覺地否認道:


    “我跟熒怎麽了?我不就是想要幫她嘛,畢竟她也幫我這麽多次,要不是她的話,我現在恐怕還在那個破木屋裏麵,說不定都已經……”


    “就隻是這樣?”終於感覺自己抓到了一點主動權的淩月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要不然……還能是什麽?”


    “歸燕啊歸燕,你還是太年輕、太純潔了,居然連這都分辨不出來嗎?你這明明就是喜歡上熒了。”


    “誒?喜歡?”歸燕有點懵,她不自覺地捂住了胸口,“這就是喜歡嗎?”


    “師父是過來人,信我準沒錯。”淩月自信地說道,“我從你心裏感受到這種情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這可是從我第一次附身到你身上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你就直接承認吧。”


    “可、可是!”歸燕還想要反駁,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反駁。


    自己究竟是怎麽想得呢?


    被淩月點破自己的心意之後,歸燕便感覺自己的心髒一直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她有一種想要讓淩月更多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的衝動。


    真是奇怪啊,明明之前和熒見麵的時候,歸燕隻是感覺自己的內心十分輕鬆,十分地愉悅,她認為這是因為自己與熒的關係好,畢竟自己是熒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


    朋友之間交流的時候感到輕鬆愉悅也是很正常的吧。


    可現在,當這種情感被定義為“喜歡”的時候,歸燕感覺又發生了變化。


    她回想起和熒在一起的經曆,這些回憶中自然包括了養育她的村莊被徹底毀滅的悲痛記憶,但因為熒的存在,這些灰白色的痛苦色調似乎被染上了一多彩的顏色。


    這並不是說明她忘記了痛苦,而是因為熒的存在,讓她能夠接受自己失去的一切,能夠坦然麵對這些苦難。


    而那些快樂的回憶,更是讓歸燕感到身體變得輕盈,讓她有一種身處雲端之上的感覺。


    這種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讓她好像飛了起來。


    不過就在歸燕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中時,淩月的聲音再次響起:


    “行了行了!”


    淩月的聲音中也帶上了一絲不明的意味,歸燕感覺淩月似乎有些窘迫。


    “春心萌動的孩子真是可怕,要是你再這麽想下去,我怕是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熒了。”


    “咦?”歸燕不解地偏了偏頭,很快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於是連忙問道:


    “對啊,師父能夠感受到我的感情,那我感受到的對熒的感情,嗯……”歸燕猶豫了一下,“會不會其實是師父的?”


    “哈啊?怎麽可能!”淩月堅決否定,“我可是有伴侶的人,跟你這種小丫頭片子不一樣。”


    “那萬一……”


    “沒有萬一!”淩月歎了口氣,她知道歸燕剛剛猶豫的原因,因為歸燕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但是不願意接受,所以其實她本心就是希望聽到自己否定的話語。


    “真麻煩啊,這個年紀的孩子。”淩月又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心裏對回到天涯島的渴望更加強烈了。


    “好了好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可還有不少事要做。”淩月還是沒有忘記自己最開始的打算。


    “嗯……好……”歸燕猶豫著答應了,但在起身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一下。


    “那個,師父,我再修煉一會兒,就運轉一個周天!”歸燕誠懇地懇求道。


    淩月的心中感到了無奈,不過她也清楚這個時候對方根本聽不進自己的話,於是隻好答應。


    “行吧。”


    “謝謝師父!”歸燕開心地說道,隨後便靜下心來運轉淩月交給她的法術。


    一開始淩月還在一邊感歎少女懷春的麻煩一邊對歸燕的勤奮表示讚賞,但很快她就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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