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此時已經發不出聲音了,看著兒子在他麵前被貫穿身體,兒子的眼睛並沒由睜得很大,臉上並沒有多少的驚恐,甚至有些平靜。


    但是這些在江宇的眼裏變得極為恐怖,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血淚從他的眼角流出,他的身體在顫抖,周圍的靈力也變得暴動,空氣裏彌漫的是血與恨的味道。


    江宇沒有出手,他知道現在的他已經到了窮途末路,靈力枯竭,身上也有多處傷痕,即便是服用丹藥恢複靈力也打不過這些骨兵。


    現在能做的隻有離開這裏,借助他的空間天賦他感應得到,靈力屏障可以借助空間挪移符籙穿過去。


    等到日後他修煉到了更加強大的境界之後,他要回來毀了這個地方,讓這個洞府主人的傳承斷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是江遠經常對那些出城狩獵得獵人們說的。


    一想到兒子,江宇有些頹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是沒了兒子,這把火再也燒不起來了。”江宇喃喃道。


    就在江遠被骨兵洞穿身體之後,骨兵好像停了下來,它們站著不動,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這也給了其他人喘息的機會,紛紛拿出丹藥開始恢複靈力。


    江宇看著這一切,心裏想著這或許是兒子最後為他們做的事了吧。


    被骨兵貫穿了身體,江遠似乎還留有生機,隻是在場的人都無心顧及。


    在江遠的身體之中,骨兵的手被融化了,江遠的靈源台發出陣陣波動,像是一顆跳動的心髒,正在慢慢複蘇。


    神秘的波動傳來,江遠的身上閃爍著三色符文,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一瞬而過,在場的人沒來得及發現,這股力量便再次消失。


    江宇眉頭微蹙,似乎是感應到了一股奇特的波動,僅僅一個瞬間就讓他宛如身陷絕淵,巨大的死亡危機感襲來。


    這種感覺僅僅持續了一個瞬間,便消失不見,江宇的背上已經完全濕透,他眼睛之中彌漫著驚恐之色。


    江宇的靈魂力量可是到達了凝神境,在場的人之中也就他的感知最為敏銳,所以隻有他感受到了這個可怕的力量。


    再看江遠,他的身體光芒大盛,三色符文緩緩浮現而出,宛如遠古文字蘊含著古老深奧的韻味。


    “當!當!當!”


    一聲一聲的道音響起,宛如蒼天大鍾被敲響。


    這等變化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身上靈力渙散,身上有多處血痕。在聽到這洪鍾被敲響的聲音之後,他們體內的靈力似乎都得到了補充,一股明悟之意傳來。


    仿佛先前沒有修成的功法武技都要有所進展,伴隨著道音的響起,他們甚至覺得自己現在開始參悟,不出半個小時就可以完全悟透。


    靈源台似乎受到了某種呼喚,竟然開始變化,神秘符文從靈源台上浮現,骨兵眼中的灰色霧氣被符文所化的黑洞盡數吸收。


    十幾個呼吸之後,五隻骨兵被江遠榨幹化作了粉末,江遠也從半空之中掉了下來,摔在了地上。


    “死去”的江遠突然坐起,大口地呼吸,江遠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切都那麽真實,自己看來是賭對了。


    胸口處被貫穿的傷口在吸收了那隻骨兵的手之後也已經愈合,而且江遠發現自己體內的霧氣更加濃鬱,靈源台已經徹底被遮蓋,即便是借助靈魂之力也查看不到。


    江遠檢查著自己的身體,好像除了吸收了那些霧氣之後並沒有變化,自己依舊感受不到靈力。不過江遠並不灰心,能夠活下來就已經很好了,想要解決自己修煉問題看來隻能去到洞府之中了。


    江宇看到眼前這奇跡般地一幕,已經淚眼婆娑了,兒子沒有死,他還解決了那些骨兵,他立刻衝到江遠的麵前抱住了江遠。


    看著完好無損的江遠,江宇的心真是經曆了大起大落,兒子總是能給自己帶來驚喜,這一切都很好。


    江宇忍住眼角即將噴湧而出的淚水,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看來隻是未到傷心處。


    即便是再強大的實力,在麵對親人的生離死別,還是顯得渺小,江宇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堅強的人,好在事情都沒有想象的那麽壞。


    江宇摸著江遠的臉說道:“以後不要嚇我了,老爹都要傷心死了。以後我不會再逼你修煉了,兒子你就做你自己就好,這裏太危險了,我們回家,好嗎?”


    江遠替父親擦去臉上的血跡,道:“老爹,你從來沒有逼我修煉,每一次都是自己的選擇,我們不都走到最後的關卡了嗎?距離勝利就隻差一步了,我有預感今天我的命運即將改寫。”


    江宇看著眼睛之中充滿了期望的兒子,也好點點頭道:“不過,以後不要再做這麽危險的事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做到的,但是這種種一切都表明這洞府之中的機緣就是你的,兒子既然如此走下去吧。”


    江遠笑著點了點頭。有家人在身後支持著他,他將所向無敵。


    其他人也是注意到死去的江遠再次複活而且徹底解決了骨兵,心中更是激動萬分,他們都不用死了,那道靈力屏障也在骨兵消散之後化作一陣風融進了這天地之間。


    他們紛紛過來向著江遠道謝,江遠這次是真的救了他們的命,恨不得給江遠磕一個,再叫一聲爸爸求帶!


    江遠真是他們的福星,一路上每次遇到關乎生死的危機,江遠總是挺身而出替他們解決困難,不知不覺間,江遠在眾人的心目之中的形象也高大起來,甚至有種想與江遠稱兄道弟的衝動。


    見到江遠已經沒有了大礙,張寄忍不住問道:“江遠小侄,你是怎麽解決骨兵的?”


    張寄的問題也是其他人想問的,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江遠。


    江遠笑著說道:“很簡單啊,還記得叔叔你的獸皮之上要求帶一名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來嗎,這就是答案。”


    眾人聽的雲裏霧裏,但是也意識到,那張獸皮他們都是看過的,上麵確實要求要一名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之所以選擇江遠也是因為他們需要江宇這個陽城第二高手幫助他們走到森林深處,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然找了個大爹,兩次救他們於生死之間。


    江遠說的是真話嗎?當然是。


    但是將拳頭砸向石槽完全是他的一時興起,因為很多重寶都需要滴血認親,所以江遠做了大膽的猜測,隻是可惜猜錯了。


    不過江遠真正的手筆是那五隻骨兵,因為骨兵眼中的灰色霧氣跟自己身體裏籠罩靈源台的霧氣是一樣的。


    在江遠看到那些霧氣之時腦海之中就開始了一個計劃,拳頭砸門一是做嚐試,二是將骨兵引到石門跟前,遠離其他人,避免被看見他吸收了那些霧氣。


    但是當骨兵近身之時江遠才意識到自己壓根不知道怎麽吸收那些霧氣,自己連靈氣都無法吸收,上次在水池之中吸收那兩種奇特的能量用來鍛體完全是因為自己泡在水池之中,能量自己進入身體的。


    但是江遠做出了最後的猜想,以自己的生命為籌碼,讓那種霧氣自己進入身體,在骨兵貫穿他的身體之後,果然有了反應,這才讓江遠做到了“死而複生”。


    這是一步險棋,置之死地而後生。


    江遠的回答並沒有讓張寄滿意,他總覺得江遠一定是獲得了某種寶物這才化解了危機,不過此時也不好再說什麽。


    張寄也隻好問道:“那依江遠小侄的意見,我們還有機會在進去嗎?”張寄態度大轉變讓江遠有些錯愕,不過轉頭一想也是有些道理,因為自己太邪乎了,看來日後還是低調些的好。


    江遠站起來理了一下衣服,道:“直接推門進去便是。”


    “如此簡單?”眾人有些驚訝,就這麽輕鬆就進去了?看來那骨兵才是開啟石門的鑰匙。


    江遠說道:“石門本來就是開的,不然為何我攻擊石門,那些骨兵要圍攻我,就是怕我進去。”


    “我一拳打在石門之上,我感受到它被打開了一個縫隙,可惜我力氣太小打不開,而且當時情況緊急我還沒有來得及說就被骨兵打傷,昏迷過去。唉,如果有諸位叔伯的幫忙我們早就進去了。”


    眾人聽到江遠的這一番話,下巴都快被驚掉,原來如此輕鬆就可以進去。


    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一臉的狼狽,身上還有些許未曾痊愈的傷痕,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不知誰說了一句,“我記得是李族長讓我等不要攻擊石門。”


    眾人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原來有內鬼!


    還不等李耀開口辯解,張寄先說道:“我就覺得這份地圖有古怪,雖然它確實帶我們來到了洞府所在,但是他卻是用一張新的獸皮製成,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兩年半。”


    “隻是當時我急於得到寶物,這才讓大家遭受了如此多的傷害。”


    眾人的臉色鐵青,有些東西隻需要推波助瀾,就可以讓人浮想聯翩。人就是這樣,總會自己腦補一些畫麵。


    李耀臉色蒼白辯解道:“我怎麽可能會策劃這些東西,這地圖還是張族長拿給我的。”


    “我隻是擔心攻擊石門可能會引來某些怪物平白無故增加負擔,我怎麽知道這石門是開的!一定是江遠已經打開了石門,他在挑撥離間啊!”


    李耀的言語之中有些激動。


    此時張寄先說道:“李族長這話的意思是我們親眼所見的事是假的不成?江遠小侄在我們眼皮底下打開了門,李族長是說我們這麽多人眼瞎不成!”


    江遠沒有說話,他講的全是真的,石門的確在他的一拳之下被打開了一道縫隙。


    同時他也感慨,這李耀真是可憐誰叫他讓大家都別去攻擊石門,真是撞在了槍口上。


    張寄也是夠陰險的,將責任全部推到了李耀身上保全了自己,地圖是他帶來的,如果大家要懷疑一定就會先懷疑到他的身上,所以他捏造這地圖是被人動過手腳的,把火力全部引到了李耀身上。


    此時的李耀已經成了眾矢之的,李家的其他人也覺得有些後背發涼,看來他們要趕緊離開這裏,不然這些人隨時都會暴起殺人,將怒火撒在他們身上。


    李耀知道自己已經解釋不清了,此時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是其他人會讓他李家之人離開嗎?


    場上的氣氛有些凝重,張寄說道:“既然如此,李族長還要繼續呆在這裏嗎?”


    李耀自知已經解釋不清了,見到張寄給自己台階下,趕緊說道:“此時李某已經沒有臉麵再待下去,我這就離開,不過被人誣陷的事我會調查清楚的。”隨後看了江遠一眼。


    張寄走上前去給了李耀一個擁抱,道:“李族長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我也不想,若是我在裏麵獲取了一些寶物,自然會分一些給李家。”


    李耀感激道:“多謝張族長了,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的!”隨後李耀帶著李家的幾位長老離開了此處。


    看到李耀狼狽離開,曹陽忍不住說道:“真是便宜了這小子,把我們害的這麽慘,居然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


    江宇朝著曹陽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了。


    畢竟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張家與李家交好,自然不會眼看著他們動李耀,而且眼下最重要的是進入洞府。


    在李家一行人離開之後,張寄說道:“既然石門已經開啟,我們趕緊進入吧。”


    眾人也是眼中十分火熱,總算是要進去了。石門十分沉重,但是在眾人的合力之下也是將其推開。“終於其中的機緣要是我們的了。”張寄首當其衝帶著張家人走了進去,其餘的人也是走了進去。


    ......


    李耀帶著家中的五位高手退了出去,一路留下了記號,身為五大勢力之一的掌舵者,他怎麽甘心就此離去,這洞府之中的寶物,他必須分一杯羹。


    “張寄,你個卑鄙小人,枉我如此相信你,居然將我李家逐出隊伍,還將髒水潑給我。還有江家的那個小雜種,將火引到我的身上,你們都該死!”李耀內心瘋狂地咆哮著。


    “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李耀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計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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