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找那個人嗎,我拍了照片。”王白石見尹天明被人員問題難住了,拿出手機說道。


    “我看看。”尹天明聽了他的話後眼神一亮,連忙說道。


    王白石將每一站的照片都發在了群裏,他對數字比較敏感,所以順手就記錄下了人數,予以對應。


    “你們說……這些乘客究竟是人是鬼?鬼能被我們拍到嗎?”周博弈看著群裏的照片,若有所思道。


    以往他們拍照,大多是記錄周邊設施,倘若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以第一時間比對,還從來沒有……拍鬼的時候。


    而王白石拍攝的這幾張照片,那些乘客在照片裏和現實中沒什麽不同,看上去就和人一樣。


    尹天明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深夜鬼屋裏的鬼能不能被拍下來?


    如果能,那麽他冒險再去一次阿寧所在的鬼屋,將其拍下來給軒哥看,會怎麽樣呢……


    他在心裏記下了這件事,留待考試結束後再詢問顧師姐他們。


    通過照片,尹天明很輕鬆的找到了巨石路站那名貴婦不認識的乘客,時間緊迫,他直接來到那名乘客身邊,問道:“你有沒有受傷呢?”


    這名乘客是個長發及腰的妹子,看上去二十歲出頭,隻是臉色不太好,給人一種慘白無力的感覺。


    妹子輕輕點了點頭,將袖子挽了上去,尹天明清楚地看到她手腕處的橫切劃傷,周圍沾滿凝固了的血液。


    “我和24座的人是一起的,我們都是驢友。”妹子主動說道,24座的乘客也確是巨石路站上來的人沒錯。


    奇怪,又不一樣了。


    之前那名老態龍鍾的老太太沒有受傷,而且還搖頭表示不認識小男孩,但麵前的這名乘客卻受了傷,並且說出了他們的來曆。


    很顯然,有個人在說謊。


    該怎麽判斷……


    尹天明心想。


    繼續問?


    “線電站,到了。”


    機械的女聲響起,所有人一愣,臉色都難看起來,就算他們沒記時間,也都知道這次列車行駛了很短的時間就到第七站了。


    “才……不到四分鍾。”王白石快步來到尹天明身邊。


    距離停車還有十三秒。


    尹天明總有一種預感,倘若他們無法找到欺騙者,之後的每一站,都會有人死。


    鬼腦是無情的、冷漠的,它是不可能讓一次任務中的概率事件占絕大多數,它會操控,操控他們的生死。


    有些站名相對來說比較正常,但諸如熾火站、線電站,甚至良貓站,就顯得十分離譜,仿佛都是隨口一起的,為了……


    為了讓他們能從站名清楚地判斷出乘客的死因?


    線電站,應該是觸電。


    等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


    尹天明下意識的看向身旁,那個一隻袖子挽到肩膀處的妹子。


    她是巨石路站上來的對吧?


    那為什麽她的傷口更像是割腕?


    死因與巨石路站上來的其他人截然不同。


    不對,還是不對,她明確的表示自己和24座的乘客一起,還說他們都是驢友,這點是板上釘釘的。


    如果她是欺騙者,很顯然這些話都……


    尹天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剛才,他隻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有沒有受傷,之後的話是妹子主動提及。


    欺騙者在他人指定詢問問題時,不能回答假話,除非問題會直接間接地暴露身份。這個法則再次出現在尹天明的腦海之中。


    如果自己繼續向下問,問的肯定是她的身份,那時候她隻能回答實話,所以她才主動提及,不著痕跡的說著欺騙的言論。


    那時就算自己有所懷疑,繼續追問,那麽這就屬於間接地問“欺騙者是否是欺騙者”了,妹子就可以回答假話了。


    而那名老太太難以開口,隻能用點頭和搖頭,所以問有所答。


    “誰手上的車票是從她身上拿到的,趕緊扔掉!”尹天明在列車還有七秒停下的時候,指著旁邊的妹子喊道,語速極快,但吐字清晰。


    “啊?”鄒明雪慌忙看向尹天明,因為他說的那個人是自己!


    扔車票?


    車票不是生路嗎?這個班長又想做什麽?


    不僅僅是春招生想不明白,其他人也一頭霧水。


    車馬上就要停了!


    鄒明雪一咬牙,把車票扔了,緊接著她看見一張紙片飛向自己,她下意識伸手去接,沒接到,但紙片準確無誤的飛到了她的胸口,然後掉到腿上,她慌忙撿起紙片。


    【起始站:煙波路站。】


    【終點站:第十二站。】


    一張新的車票!


    她驚喜的抬頭,看見尹天明的手還保持著飛紙的姿勢,受過專門訓練的他,要把一張硬卡紙扔到指定地方,還是挺容易的。


    這張車票是他從小男孩的奶奶身上拿的,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的他已經基本掌握了這次考試的欺騙者的出現形式,隻是時間不夠了,他最多隻能保一個人。


    車停了。


    第七站又是一名乘客,一個穿著電工服的男人。


    男人拿著奇怪的工具往前部車廂走去,看上去很像電鑽,但鑽頭異常的長。


    何正宜的眉頭越皺越緊,因為他總覺得這個乘客在看自己,在向他走來。


    剛剛那個尹天明的話是什麽意思,有些車票有問題?


    怎麽判斷出來的?


    在何正宜思考的時候,男人停在了他的麵前,他靈機一動整個人往左側倒去,伸手去摸坐在兩座開外的那名乘客的口袋,竟真摸出了一張車票。


    然後他把自己之前取得的車票扔到了地上。


    男人走了。


    這次走向了溫夢。


    “誰有多的車票?!”溫夢左顧右盼,神色慌張,很顯然,問題就是出在車票上,可她周圍可沒有別的乘客了啊,她身上也隻有一張票!


    但沒有人會回答她,畢竟,很多人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多出來的車票哪一張有問題,倘若救了溫夢,那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那個男人走的極快,似乎是在趕時間,他來到溫夢麵前,舉起了拿著電鑽的左手。


    呲——


    時間不過一秒。


    鑽頭上沾滿了鮮血。


    溫夢消失了。


    就在眾人以為列車即將啟動時,尹天明身旁的長發妹子站起身,下了車。


    這時車門才關閉,列車駛向下一站。


    車廂內的紅島成員,並不知道尹天明之前做了什麽,他們隻能看到尹天明一遍又一遍的問著不同的乘客它們的傷口,至於他在腦內做了怎樣的判斷,眾人難以知曉。


    “從站名,結合該站大多數人的傷勢判斷,與站名不符的,就是欺騙者,欺騙者的車票是沒用的。”尹天明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就這麽直接把他的判斷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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