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距離酒店不到三公裏,順著海風的鹹濕氣息,紅島成員們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湛藍的海水與天空相接,朦朧的海平線隱約可見。海鷗在空中翱翔,時而發出清脆的鳴叫,樹影婆娑,陽光透過葉隙在沙灘上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很像我家鄉的海。”白熊眺望著海麵,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知道在這幅美麗的畫麵之下,隱藏著多少殺機。


    “的確,但終究是比不上波羅的海。”戴安娜感歎道,她與白熊均來自於俄羅斯的聖彼得堡。


    蘇小雨從熵增研學所的車上下來,不動聲色地回歸了輪回社的隊伍。


    “他們說,遺漏的那些線索與最優生路有關。”她說道。


    “天明師兄有什麽想法嗎?”俞曜詢問。


    “沒什麽想法。”尹天明的視線也始終停留在海平麵上。


    他家所在的城市不靠海,小的時候,哥哥帶他出去旅遊時,見過一次這樣美的大海。


    明明可以驅使輪回和混沌的力量,卻還是找不到哥哥。


    尹天明握緊雙拳,隻要這次社團聯合活動能順利結算,他會立即踏上打破鬼腦所設的規則的道路。


    “我兒時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征服大海。”俄區的三年生弗拉基米爾張開雙臂,似乎想將無盡的海洋擁入懷中,“後來我發現,日本動漫中的初中生也這麽想。”


    “放心,你比初中生還是要強一點的。”俄區另一名三年生佝僂著腰,透露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伊凡,你想打一架嗎?”弗拉基米爾眯起眼睛,他的個子在俄區成員中不算高,但肌肉塊硬邦邦,從外觀上看,一拳一個伊凡,問題不大。


    “剛才在酒店死的是npc,不知道在海邊,死的會不會就是我們呢。”伊凡不喜歡海,因為它深不可測,危機四伏,輕而易舉的就可以碾碎一個人,若被拋之深海,千萬年也得不到救贖。


    而且,海風微涼,吹得他有些頭痛。


    “阿嚏!”柏莎打了個噴嚏。


    亞曆山大的脖子上掛著相機,這是他從自己的行李箱中翻找出來的,接下來,他們就該進行“打卡遊玩”的項目了。


    雖說海景很美,但他們最多沉溺幾秒時間,此時踩在沙灘上的每一步,他們都無比警惕。


    “最優生路有沒有可能是將偷盜首飾的人直接抓住,然後把首飾送回去?”白熊思考著。


    “還不知道這次的死路是什麽。”n.e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將白熊腦海中的思路全部趕了出去。


    是啊,不知道死路,何來生機。


    如果社團聯合活動的最優生路能被他們輕易找出,那豈不是太看不起鬼腦了。


    兩個社團的人並沒有相隔太遠,彼此間還能聽到一些交流,隻不過海邊還有不少無關遊客,他們隻能盡可能的壓低音量,漫無目的地閑逛著。


    一直到11點鍾,都沒有發生第二件詭異之事。


    “首飾……究竟在這次社團活動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呢?”戴安娜摸著胸口的項鏈,那是屬於她的首飾,是某個逝去的人留在世間的一絲痕跡。


    “鬼。”n.e吐出一個字,卻讓在場每個人的身形都不自覺的出現一瞬的停頓。


    器物化作鬼,來奪他們的性命。


    這也是鬼腦慣用的伎倆。


    可是那個跳樓的人身上的首飾僅僅出現了極短的時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至今遍尋不得。


    戴安娜眼眸低垂,一隻手抓住了胸前的項鏈,越握越緊,“或許,我該將它丟到某個地方,在活動結束前,如果有望,我再來取。”


    倘若,首飾有可能將他們殺死,她必須防患於未然。


    “沒必要。”尹天明忽然出聲道。


    戴安娜驚訝地看向他,詢問的話語卡在嘴邊,被生生咽了回去。


    “為什麽?”哪知n.e竟幫她問了出來。


    “總之,和這個沒什麽關係。”尹天明的話有些模棱兩可,接著又補充道,“我是這樣想的。”


    n.e沒再說什麽,戴安娜卻暗暗地鬆了口氣,看來她父親留給她的項鏈,暫時保住了。


    一行人此時來到了海邊的一家海鮮飯館,準備在這裏簡單的解決午飯。


    “有沒有大包廂?”蘇小雨上前詢問道。


    “還有一個,你們一起的嗎?”


    “嗯,十三個人。”


    簡單點了幾個菜後,服務員將他們帶到樓上包間。


    關上門,眾人開始傳看方才在海邊拍攝的照片。


    拍照不僅是因為旅行日誌上有這個項目,更是因為有可能拍下什麽肉眼無法捕捉的東西,亦或者是記錄下當時的場景,以防之後發生什麽變化時,被他們忽略過去。


    然而,這幾百張照片似乎真的隻能算是“打卡”遊客照,並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線索。


    n.e早早就開始吃飯補充體力了,對於有精神力加成的他來說,倘若周圍環境出現不同尋常的細微變化,他都可以立即發現,而且能夠更清楚地記憶照片上的內容。


    在他看來,這些照片沒有任何用處了。


    “亞曆山大,你在撓什麽?”白熊突然開口詢問,渾厚的聲音使得亞曆山大整個人震動了一下。


    亞曆山大畏怯的望向白熊,回答道:“海邊蚊子多,被咬了。”接著抬起胳膊,指了指手腕上麵明顯的一個紅色鼓包。


    白熊蹙起眉頭,來到亞曆山大身邊,仔細地觀察著鼓包,從外觀上看,的確是蚊子包。


    他又看向n.e,目光似乎在確認著什麽。待得n.e微微頷首,一把鋒利的匕首陡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幹,幹什麽?!”亞曆山大怛然失色,下意識便想逃離,可他的手腕被白熊狠狠地攥住,無法挪動分毫,匕首的銀光映照在他恐懼的目光之中。


    “其他人都沒有類似的情況,隻有你有,如果是寄生了什麽東西,後果大家都無法承受。”n.e平靜地為其解釋道。


    蘇小雨忽然覺得這一幕在哪裏見過,想了數秒,島中別墅的陰影在她腦海中浮現。


    那次聯合活動,厲勇師兄便是因為被“蟲”寄生,導致了後續一係列死路的觸發。


    藍爍……副社,當時也提前發現了厲勇師兄的異狀,隻是他選擇尊重自己社團成員的想法。


    “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慘叫聲打破了蘇小雨的思路,她瞪大眼睛看著白熊毫不猶豫揮舞下去的匕首,和亞曆山大被割下一小塊肉的手腕,雖血流不止,但白熊既然敢動刀,就不會傷及要害。


    戴安娜隨即拋出醫療用品,任憑亞曆山大如何痛得掙紮,白熊都能穩定又熟練地為其包紮,麵不改色到就像他不曾揮刀似的。


    沒人注意到尹天明抬起的手輕輕放了下去,方才,他是想出聲阻止,隻不過沒想到俄區的作風如此執行派,他並未來得及。


    此時此刻,柏莎捂住了雙眼,卻抵擋不住細微的血腥味傳入她的鼻腔。


    “咳咳……咳咳……”她又感覺嗓子一癢,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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