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死亡筆記》離我有一米。我來不及撿,就算撿了,也仍不動它。紫劫也是,它屬於天位初級的法物,恐怕魏忠賢一碰就斷了!


    七情女鬼更不用說,她被這最高等的屍類嚇得都不敢麵對。


    我手指忽然摸到了腰間係的布袋,那裏裝了蝶兒師母送我的紙人,三個防禦、兩個攻擊的,最高能拖住地位的實力,不僅如此,均有自燃功能。


    我想到屍類畏火,索性掏出了把五隻紙人抓住在掌心,左手持攻擊類。右手持防禦類。眼下魏忠賢離我能有五米遠,我極力的拋出一個防禦紙人,提動真元喊道:“起!”


    這隻小紙人迅速的放大,變為人體般大小。不過卻是扁平的。


    我腦海中與它建立了一絲隨時可以切斷的聯係。


    “誒?小初子你好東西不少嘛,還有冥師的紙人。”魏忠賢停住腳步,他笑吟吟的道:“咱家看你能翻起什麽浪花。”


    我意念驅動這隻紙人撲向魏忠賢,雖然不具備攻擊性,它卻為死物,不受狂暴屍息的影響,很快抱住了對方。


    魏忠賢身體一震,“撲哧”紙人化為無數碎片,散到半空中盤旋著飛舞落地。


    還真夠脆的,一下子就完了。


    我腦海中與它失去了聯係,同時摸清楚了時機,再度祭出一隻防禦紙人,我猛聲喝道:“起!”


    紙人變大,我控製它撲向前方


    我並不擔心真元消耗過大,換之前可能使用兩個紙人就脫力了,現在為小玄位,實力有了質的飛躍,像這種紙人,我大概能持續祭出八到九隻。


    “小初子,你明知無濟於事,還要反複的嚐試嗎?”魏忠賢笑個不停,他準備拿屍力震碎第二隻紙人。來島私亡。


    我視線一凝,及時吼道:“燃!”


    紙人“呼哧”的燃燒,撲住了魏忠賢,及時它被震散,也有一部分燒到了魏忠賢。


    “啊!嚇死咱家了。”魏忠賢連忙湧動屍氣去滅火。


    對方身為一個皮糙肉厚的老派紫眼屍,當然不可能被燒傷,但猝不及防的火焰,加上紙人是冥師加持過的,火焰比普通火的威力大,在熄滅前,把他的外表搞的極為狼狽!


    華貴的太監服飾燒出了二十幾個小窟窿,連他及腰的鬢角,都燎的殘缺不全!


    魏忠賢的身上冒著殘餘的煙霧,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怒火滔天的道:“小初子!咱家的形象全被你毀了!今天不把你生撕了,我不姓魏!”


    “廢話,你姓閹!”我祭出了第三隻防禦紙人,然而沒撲上前就被魏忠賢及時搞碎。臨死前能把魏老閹狗弄成這德行,也算是有驕傲的資本了。


    我把剩餘的攻擊紙人收回口袋,幹脆閉上眼睛等死。


    魏忠賢那隻浮著瘋狂屍息的指尖刺向我心窩的時候,地上的《死亡筆記》動了!它突然猶如一道黑色的光芒般躥了起來,擋在我的心窩子!


    “滋滋~~!”


    這五根能刺碎硬石頭的指尖紮在了《死亡筆記》的裂紋封皮,響起了像摳玻璃的動靜。我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震蕩力,而眼前魏忠賢的五根手指一軟,接著穿出“哢嚓--”的脆響,難道說……他骨折了?


    猶如實質般的屍氣跟涓涓細流般離開魏忠賢指尖破裂的皮肉,躥入筆記本的裂縫。


    我詫異極了,《死亡筆記》連紫眼屍類的屍氣都吸!


    “這是什麽怪書?”魏忠賢齜牙咧嘴的縮回手臂,他眼中的恐慌稍縱即逝,“小初子,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咱家很是驚訝呢。”


    趁著恐怖的屍息稍微一弱,我拚命的握住《死亡筆記》,拿它扇向這隻老閹狗!


    魏忠賢腦子雖生鏽了,但並不傻,他方才被奇怪筆記本傷了手,此刻沒敢托大的及時躲開。


    我拿著死亡筆記打了個空,便翻手再度揮打。


    魏忠賢爆退出數米,他笑嗬嗬的道:“真以為咱家不近身就奈何不了你?”


    我氣喘籲籲的握住筆記本,頂著對方的威壓揮動了半天,消耗真元不是一般的大。吸收了聖泉之水的《死亡筆記》有了顯著的變化,它不僅能主動湊上前的搶食,還能自發性的護主了!


    魏忠賢張開嘴巴,一個髒兮兮的氣泡吐了出來,朝我這邊漂了過來,他笑說道:“爆!”


    氣泡猛地炸開,一股夾在了屍息的氣浪席卷著這片空間。


    我禁受不住被拍翻在地,魏忠賢想衝過來時,我緊緊拿著《死亡筆記》,他無奈的搖頭,“就這麽把你玩死了,沒意思……”


    他出乎我意料的扭身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發懵,這隻老閹狗究竟在耍什麽花樣?隨著他的消失,恐怖威壓解除,我身體恢複了自由,坐在地上進行調整。


    筆記封皮裂縫間的液流顏色有點像夜空中乳白色的銀河,它老實的任由我拿在手裏。


    危機並沒有解除,我緩了沒多久,恐怕的屍息再次來襲,我站起身嚴陣以待,然而這次不是魏忠賢一個人,他的單手提著屍傀小雯的腰部,後者也沒有掙紮。


    魏忠賢一邊走一邊道:“咱家在抓了你之後,跟拆血先生交流時說,屍傀流淚隻為心上人,看來你們之間關係匪淺呢。”


    “心上人是什麽?”屍傀小雯問道。


    “不要說話,現在我以拆血先生的名義命令你不準動。”


    魏忠賢說完沒再理她,他朝著我說:“咱家就愛霸占人妻。”此刻離我已經很近了。


    我手臂肌肉鼓動,揮著《死亡筆記》砸向他腦袋,魏忠賢好像沒躲開的意思,我心頭一喜,旋即瞳孔懵縮,這隻老閹狗竟然閃電般的把屍傀小雯擋在腦袋前。


    “混賬!”我刹住力道,但已經露出了破綻,魏忠賢一腳把我踢的倒飛了三米,我背脊狠狠地撞住石壁,我一隻死死的攥住筆記本,一手擦著嘴角流出的血。


    魏忠賢挑釁的道:“來啊!你手裏的東西不是很厲害嗎?打我啊!”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他已經死一萬次了。


    我掙紮著站起身,他走了過來,我用盡全力揮動《死亡筆記》時,魏忠賢再一次把屍傀小雯擋在中間,我迫不得已收了手,與此同時,魏忠賢的膝蓋頂住我肚子,“放心,不會一下子讓你死的,咱家不想慣著雯妃了,待會兒還得讓你親眼的看著我攪碎你的蛋黃,然後我把它做成蛋羹,硬生生的放入雯妃的嘴裏~嗬嗬嗬…”


    砰--


    “嘔!!!”我軀體被對方一個膝撞,頂的離地而起,一邊被這股強大的力道斜著衝向上方,一邊嘔吐著隔夜飯,稀裏嘩啦的澆了魏忠賢和屍傀小雯一身。


    我撞上了石塊頂棚,接著像隻破球摔了下來,“撲通”落地,魏忠賢下手雖狠,也控製的很到位,我五髒六腑像躥位了一樣,腦袋也摔的震蕩發懵,這下子我真起不來了,仰著身子,雙手抱著《死亡筆記》,大口大口的呼呼喘息……


    第0069章:斷“鎖”!1


    “小初子,再打啊?咱家還沒用力,怎麽就倒了呢~”魏忠賢提著小雯,站在我身前俯視。


    我胸口劇烈的起伏,手臂已然抬不起來了。


    魏忠賢把小雯隨手放開。他蹲下身分開我的腿,“咱家嗅到了蛋羹的味兒。”尖銳的指甲就要往前伸。


    我所有底牌均暴露一空,恐怕已經是刀俎上的魚肉,難以翻身了。


    這個時候,屍傀小雯突然攀上魏忠賢的屍身,她張開雙手緊緊鎖住他手臂,“我說過了。不想吃蛋羹,很惡心知道嗎?”接著兩條纖細柔韌的腿也撇住對方膝蓋,讓這隻老閹狗一時無法掙動。


    “雯妃,趕快在咱家身上滾下來!”魏忠賢冷喝說道。來島尤才。


    屍傀小雯滿眼的偏執,“不吃蛋羹,想吃就拖他到別的地方去吃。”這拗勁兒跟她生前一模一樣。


    我意念一動,好機會!


    趁著魏忠賢被屍傀小雯鎖住時,我不知哪來的動力,揮動死亡筆記掃像這隻閹狗的腳腕。筆記本揮過,魏忠賢“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拚了!”


    我拿著《死亡筆記》啪啪砸像他的小腿,紫眼老屍的軀殼硬度果然非同凡響。我砸到手臂發麻時,終於癟了下去,魏忠賢疼的不輕,他這小腿連腳算是廢了!


    散發出的屍息更為強烈!


    此刻我仿佛深陷泥沼,已虛弱不堪,手臂也不聽使喚,我想到這筆記法物的“大胃王”能力,把它的邊角抵於魏忠賢腳腕的裂口。


    魏忠賢怒了!


    他澎湃的屍力湧現,《死亡筆記》連同我身體被震翻,他和鎖在身上的屍傀小雯,橫著在地上滑出了五米遠!


    “雯妃,你快滾開!”


    “我不想吃蛋羹!”


    “滾啊!”魏忠賢四肢不能大幅度動,他不停地試探擴展來掙脫緊鎖自己的小雯。


    “哢嚓……”


    清脆的響聲傳來。我察覺到不對勁兒,屍傀小雯不可能傷到魏忠賢的,那這猶如骨裂般的聲響,隻有往屍傀小雯身上想。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站起身,望見屍傀小雯的脖子和肩膀、腰部均呈現出裂縫,並隨著魏忠賢的力道加大而變得越來越深。


    想逆著這股龐大的屍息衝上前砸魏忠賢腦袋時,突然有道稚嫩的聲音鑽入我腦海,“她最多隻能鎖住老閹狗堅持一刻鍾,你在這威壓是攻不到老閹狗的!青山在,綠水流,快趁著這機會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不想放棄屍傀小雯,沒有聽這道不知是誰的提醒,走了四米半,卻猶如穿越重重險阻般煎熬,我揮動餘力,拿著筆記法物砸向魏忠賢的腦袋!


    “咱家是死不了的!”魏忠賢挪動身體,往前躥了下,把小雯擋在死亡筆記的落點,“快砸啊,嗬嗬嗬……打死她,我就沒了拘束,保準放你離開!”


    糟糕,他即使四肢被鎖住,也能憑屍力挪動,雖然慢了點,但比我的攻擊速度快了無數倍,把小雯擋在那,我一來下不去手,二來就算這屍傀是陌生人,砸壞了等於幫助他脫困!


    “我不想吃蛋羹!”


    “行行,不讓你吃,雯妃,快放開手。”


    “你已經言而無信過,我不會信第二次。”


    滋滋……哢嚓、嘎吱、哢嚓……


    魏忠賢力道掙開的幅度越來越寬,鎖頭般的屍傀小雯身上裂口不停地變多變大,她已經快被身下的老閹狗撐裂了!


    “愣著幹什麽!跑啊!”那道稚嫩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腦海,我環視了一圈沒看見人影,對方究竟是誰?


    或許對方說的對,留下來隻有一死,死了沒有任何意義,唯有活著才能有機會滅掉魏忠賢!


    我深深看了眼小雯,鼻子早已臭的麻木了,扭過身子邁動腳步,一步步的離開這恐怖屍息的中心。


    魏忠賢想挪動身子過來攔路,然而這在屍傀小雯眼中像非吃蛋羹不可,她用了更大的力度鎖著對方,寧可玉碎,也不改變自己意誌,與我認識的小雯太像了,不過她生前隻為我一個人改變過決定。


    記得當初她學法醫前,父母極力反對,見拗不過,連學費都不給她。小雯用了一個暑期的時間,竟然賺到了足夠好幾年的花銷,我也是那時認識她的。


    走了五米遠,我身子無力的倒地,方才的對決中身體早已透支到極限,視線模糊不清。


    也許老天真的想我聶初死在這兒吧。


    我絕望的想著,意想不到的事來了,掌心就像湧入狂暴的能量,刹那間真元因子悉數恢複,我竟然像條泥鰍般站了起來,怎麽回事?


    我低頭看向手裏拿的《死亡筆記》,封皮裂紋間的乳白液流黯淡失色。


    那道稚嫩的童音再次出現,“我隻能幫你到這了,接下來我可能要沉睡一段時間,不知我還有沒有醒來的那天,還剩十分鍾,你跑到放財寶的那地方,撿一顆墨綠色的寶珠,多了別拿,直接上石階離開洗墨池,不用畏懼臭蟲們!”


    莫非它是筆記法物的兵之靈?


    我來不及多想,掖好《死亡筆記》,撿起紫劫,調動真元竭力遠離此地,離魏忠賢越遠,我受到的限製就越小。


    持續了兩分鍾,我幾乎沒了任何束縛力。


    升到了小玄位,我全力時速度約有徐花妍使用疾風術的五分之二,深知屍傀小雯堅持不了多久,我撒丫子狂奔,隻用了三分鍾,就來到了堆放金銀珠寶的房間。


    我掃視了下,墨綠色的寶珠約有五顆,均一模一樣,珠子上覆蓋著波浪形的暗紋,我抄起一顆就沒再耽誤時間,穿過木門,接著視野中呈現出了爬滿樵殼螂的石階!


    它們黑壓壓的仿佛吞噬萬物的惡魔,全貪婪的望向我這邊,張開小嘴等待把我分食幹淨。


    我心髒狂搐,想了想,兵之靈不可能坑我,彼此雖然沒像花衣娘娘和徐花妍那樣本命認主,畢竟我死了它將落入邪派手中,所以……它提示我把墨綠色的寶珠拿到手直接衝,難道能克製樵殼螂?


    橫豎都是一死,不如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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