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著太極拳折騰了好半天,一旁徐有知很自覺地退到書房去整理漢語拚音了。


    一個翰林院進士,一個內廷大公公,兩人一塊硬是累出了汗來。


    到最後楊金水還念念不忘問到底認不認識那個邋遢道人。兩人實在累不動了,就靠坐在花壇邊上。


    楊金水一邊用手絹給自己眼角、臉頰搽汗,一邊喘氣。


    等緩上這口氣了,卻看高翰文自顧自地用衣袖搽汗。看到這,楊金水還是有些皺眉的,差不多講究人看到糙漢子的感覺了。


    “楊公公,你總不至於閑得來串門吧?這太極拳也比劃得差不多了。您就直說什麽情況吧?”很明顯,高翰文忍不住了,起身示意楊金水一起回前衙。就不是個多會打啞謎的人,要的就是個明白話。


    “還以為高大人不著急呢。咱家畢竟宮人,體虛得,你讓我歇一歇,高大人有手絹嗎?”楊金水還是沒馬上回答,也沒有要挪屁股的意思,而是看著自己已經弄髒的手絹,對自己滿頭的大汗有些無可奈何。


    “有,金翠蘭,金翠蘭,快給楊大人拿塊手絹來”高翰文先是兩手一攤,表示自己兜裏就沒有手絹這物件,然後趕緊讓金翠蘭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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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徹底搽幹淨了汗水,整理好了行頭。楊金水才從自己兜裏拿了兩本冊子。


    直說到“高大人,高翰文高大人,對於朝中流言,你清楚嗎?”


    “這,自己現在杭州“改稻為桑”國策還忙得雞飛狗跳,哪有時間去打聽朝廷的事情。而且地方官越級打聽朝政也不是正經官該幹的事兒啊”高翰文也就實話實說,自己真的沒留心朝中局勢,因為沒那個眼線。小閣老也不可能給寫私信來通風報信啊。


    ““改稻為桑”不是已經成功了嗎?徐員外他們已經不搞鬼了啊?高大人,你辦事怎麽還能拖泥帶水的呢?”楊金水有點被高翰文繞跑題了。


    “哪有什麽政策一出文件,就能盡善盡美的。改稻為桑,收獲最大的是士紳。農民獲利太少。如果不注意平衡,必然是貧者愈貧,富者愈富。這政策也就幾年安穩,到時,我等組織之人必然被反攻倒算。我手下海瑞正在組織農民識字班,算是提升農民的組織與對抗能力,免得政策兩頭頭重腳輕。”


    “另外,王用汲發現絲織產品,可以用女工,小孩,打算以此組織育嬰堂的孩子來幹紡織,以此給育嬰堂籌集資金,降低育嬰堂嬰兒的死亡率。你說育嬰堂的嬰兒死亡率是正常家庭三四倍,這到底是育嬰堂還是死嬰堂啊?”


    “任何一個政策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不可能是一個英明領導設計劇本,然後鬥倒一個大反派就能一錘定音的,而是需要各級官吏在各方麵給政策打補丁才能發揮政策的最優效果的,否則適得其反也說不定。哪有公公講的這麽輕鬆。”


    “哦,失敬失敬了,我等是內官監培養的,從小都是聽些英雄話本啥的。自然是想著英雄一錘而定。這些年實務艱難,本以為英雄都是笑話,已然不可實現,今日聽高大人所言,方知英雄就在眼前。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古人誠不欺我也。”楊金水拿著書給高翰文恭敬地鞠躬。


    “高大人坦陳,我也不憋著了。實話說吧。朝廷裏,不管你有沒有打聽,信不信,但我告訴你,泰州學派可不是儒學的大宗。陛下要保你,得分保你的學派和保你的人。你覺得哪個重要?”


    “這還用想,當然都重要啊,如果泰西之學帶頭人高翰文都死了,那這個學派還敢有人來嗎”高很剛開始有些嚇出冷汗,但緩了一下也就安定下來,趕緊給自己想了個理由那就是先把自己給學說綁定起來。攻擊自己就是攻擊泰西學派,這道理再明顯不過。


    “別說這些虛的。無論誰攻擊,陛下要保你都沒有問題。但這個保,高大人難道不覺得應該出點對價吧?”楊金水繼續試探到。


    “對價,你說吧,我高翰文到底值多少錢,我也聽聽呢?”高翰文已經猜出來大概是怎麽回事了。無非是我們的嘉靖老道士,有些私人需求了。但更關鍵的是嘉靖老道士看上了西學。


    楊金水神神秘秘地先環顧了四周沒人,又把頭靠近了高翰文的耳朵。


    “那我直說了,你的學派保不保得等你進京述職後陛下決定。但保你個人,當前就能確定。你得想個年賺兩百萬兩銀子的法子出來。我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你所作的事情,已經把陛下逼到牆角了。實話告訴你吧,沒有兩百萬兩銀子,陛下自顧不暇,哪有時間管你死活。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凡有第三人,你必死無疑。”


    “我能問問陛下拿這錢幹什麽嗎?有中旨嗎?”高翰文也小聲試探問一問。


    “如果說沒有中旨。你還信嗎?另外,如果有人問我,我隻能說是修道觀需要,滿意嗎?”楊金水鄭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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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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