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姓孫,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見麵寒暄的時候他說他知道我,因為他很相信風水陰陽,也經常在網上逛一些風水類的網站。他聽說過樂易堂,甚至還到我的網站上做過一些問題谘詢。


    正因如此,所以我這邊剛一報上名,這位孫老板便立刻從辦公室裏親自迎了出來,對我的態度也是客客氣氣。


    在辦公室落座之後,我也沒跟他繞彎子,直接詢問起了杏湖公園遊樂場的事。


    一聽我問起這個,孫老板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他重重歎了一口氣,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似的。


    “是不是那次意外實際上是有人員傷亡的?”雖然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我還是選擇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孫老板竟然點了點頭。


    “你們搞試營業試玩了?結果摩天輪塌了?”我驚訝地問道。


    “倒不是這個,摩天輪根本沒發生什麽事故,是我們把它給炸了,那東西好像有古怪。”孫老板緊鎖著眉頭說。


    “怎麽個古怪法?”我連忙問。


    “最開始建這個遊樂園的時候其實就有個人來警告過我,他跟我說那個地方並不適合建造摩天輪這類東西,會招引來一些難纏的東西。我找過懂風水的人給看,他們都說那公園的風水好,會旺人的財運,所以我就沒聽那個人的,等摩天輪建好了之後就出事了,有好幾個人在摩天輪那消失了。”孫老板說。


    有人消失了!


    聽孫老板這話的意思,顯然是摩天輪在拆掉之前就發生過神隱事件,這對我來說可是條不尋常的線索。


    “你說的消失是什麽樣的過程?有目擊全過程的人嗎?”我又問。


    “有,我就是目擊人!我親眼看著他們進摩天輪,可是轉下來的時候人就沒了!”孫老板緊鎖著眉頭說:“我記得那天是去年8月7號,遊樂園裏所有的那些設施我都準備試玩一次的,其他的我都是自己去試,就那個摩天輪我沒上去,我覺得他太慢了,我是個急脾氣,所以就讓我的秘書還有我的司機進去了,結果他倆上去了就沒影了。”


    “你說你是急脾氣,那你應該沒有一直在摩天輪下麵等著吧?”我懷疑道。


    “我是沒等,我讓項目的負責人在那等著了,他告訴我人沒下來。後來我又讓人仔細檢查了一下,結果檢查的人就在我眼前沒了,坐進摩天輪裏轉上去之後人就沒了,怎麽找也找不到。”孫老板說。


    “這事你沒報警?”我問。


    “沒。我本來是想要報警的,不過有個人告訴我說這件事報警沒有用,隻要按他的方法去做,那些失蹤的人就還能回來,所以我就聽他的了,把遊樂園裏所有的設施都拆了,園子也封起來了,現在我就是天天等著他告訴我結果,不過等了這麽長時間了也沒什麽動靜。”


    “那個人長什麽樣?”我突然覺得這事似乎有些朝著奇怪的方向上轉了,於是我果斷換了個提問的角度。


    孫老板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將目光投向了小艾。


    “其實,那個人跟這位朋友長得挺像的,其實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同一個人呢,不過他比這位朋友要……要成熟得多。”孫老板說。


    這個結果說意外也並不算意外了,死亡助理,這座城市裏如果出現什麽怪事,我就應該第一個想到他。隻是這摩天輪到底招引來了什麽?他又在整件事中扮演了什麽角色?這事跟劉春光又有什麽關聯?


    之前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接下來我又該如何行動,我完全沒了思路。


    第300章 失蹤者又增加了


    在離開孫老板那裏之前,我還特意看了一下他那位消失了的秘書的照片,那秘書穿著短裙,留著波浪長發,那正是之前給我發傳單的那個女人!整個摩天輪裏有好多人在砸玻璃,他們好像是被困在了裏麵沒辦法逃出來。


    想到這裏我開始有些後悔了,昨天晚上我或許應該進到摩天輪裏就不出來了,有些事情或許隻有在摩天輪內的人才能體會得到。


    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今天晚上再去一趟公園裏的空地,看看是不是還能遇到昨晚的情況,如果那景象再次出現,那我堅決要進到摩天輪裏不出來,哪怕它會再次倒下去。


    吃過午飯之後,我和小艾又去了一趟劉春光家。


    讓我意外的是我敲了好半天的門,屋裏竟然一直沒有人應聲,我打了他的手機,但他根本不接我電話。


    我和小艾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最後我沒什麽耐心了,幹脆開了他家的門鎖進到了屋子裏麵。在我推開他家房門的一瞬,我立刻就愣住了,跟在我身後的小艾甚至“哎呦”地驚呼了一聲。


    整個屋子變得非常幹淨,這是真的非常幹淨,不僅是垃圾、紙屑什麽的沒有了,連家具什麽的也統統不見了,整個房子變成了一個空屋,就連小臥室裏的海報都一張不剩全都不見了。


    他連夜搬家了?


    想罷,我立刻退出來去敲隔壁鄰居的門,最後敲出來一個70歲左右的老頭。當我問劉春光是不是今天上午搬走了的時候,老頭卻告訴說隔壁劉春光家從幾年前開始就沒有人住了,屋子始終是空著的!


    我覺得這老頭估計是老年癡呆在隨口亂說,可是小艾卻在劉春光的屋子裏喊我過去。


    我讓老頭稍等一下,然後便跑回到劉春光家,再一進他家的門,我立刻明白了小艾為什麽要喊我回去。劉春光家裏到處都是灰塵,而且堆積得很厚,這可不像是一個剛剛搬走人的房子。


    別說是之前我看到劉春光住在這裏的樣子了,就說幾分鍾前我剛打開門鎖進到屋子裏時,這屋子也跟現在完全不同,感覺這房間裏的時間與房間外麵的時候好像是完全不同步的。


    隔壁的老頭走到門口探頭往屋子裏瞅了一眼,然後好奇地問:“你們怎麽有劉家的門鑰匙啊?劉厚才把這房間賣給你們了?”


    我不認識劉厚才,不過可以猜出來老頭所說的劉厚才應該是劉春光的老爸。


    “房子倒是沒賣給我,不過他兒子說會一直住在這,說我隨時可以過來找他,我現在有事找他了,可是……”我看了眼空空蕩蕩的屋子,然後衝著老頭聳了下肩膀。


    老頭也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說:“他跟他兒子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麽好,有段時間他們總是吵架,後來春光就搬出去了,過年過節也沒見他回來過。”


    “那劉厚才呢?他搬到哪去了?”我又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是哪年來著,大概6、7年前吧,忽然來了搬家公司折騰了一整天,把他家裏的東西全都搬走了,我問了下搬家的那些人,他們說屋主搬到高新科技城那邊去了。”老頭說。


    我對嶺海不了解,所以看了下小艾,意在問一下高新科技城在什麽位置。


    小艾心領神會地說道:“高新城在市北開發區那邊,要過了江橋,挺遠的。”


    “哦。”我點了點頭,然後再次看向老頭問:“從那之後你就沒再見過劉厚才了吧?”


    “沒見過了,也沒有什麽聯係,我們也就是鄰居而已,算不上朋友,他家的電話我都不知道,要不是搬家公司的人鬧出那麽大動靜,我都不知道他們搬家了。”老頭回答說。


    “那個搬家公司叫什麽你還記得不?”我問。


    老頭嘴一撇腦袋一搖,“這我哪能記得住,太長時間了。”


    這老頭應該也不會故意隱瞞什麽,畢竟是7、8年前的事了,他要是真一點不猶豫地把那搬家公司的名字說出來,那我就該懷疑這裏是不是又有什麽陷阱等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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