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礙於這件事的性質,我沒有跟她說得太詳細,畢竟警方要求對此事絕對保密,我可不想因為我的多嘴再鬧出些國際關係方麵的麻煩事,最後再把自己搭進監獄裏去。小雨她老姨也沒多管閑事,或許對她來說小雨找到了,凶手被抓了,這就已經足夠了。


    按照之前的約定,我把小雨被害的事告訴給了那個移植了小雨腎髒的老頭,就像他之前承諾過的一樣,他對小雨的家人做出了補償。


    在我的勸說下,他並沒有真的跑到小雨的老姨麵前道歉謝罪,因為這絕對是件麻煩事,他隻是通過我將一筆錢轉交到小雨的老姨手上。


    小雨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老姨是她唯一的親人,我不知道她跟小雨之間是否關係親密,也不確定她拿到這筆錢是否心安理得,但我還是如數將錢交到了這女人手上,她也沒有任何拒絕地收下了錢。


    對於老頭來說,拿出這筆錢是他自己對良心的一次交代,至於這筆錢對小雨的老姨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想多去過問了,隻要她自己覺得心中無愧就好,反正誰晚上睡不著覺誰自己最清楚。


    所有事情都結束的第三天,九公主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要請我吃晚飯,算是對我的答謝。


    飯桌上,九公主跟我說了一下案子大概的情況,幾個重要的涉案人幾乎都可以確定會被判處死刑了。幾個器官販子的處刑會稍微延後一下,因為警方還要通過他們尋找幕後的器官交易網。


    在說完了這些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後,九公主也告訴了我一個不太爽的消息,就是關於那個牙醫,他的律師似乎相當有手段,極有可能會讓他免於死刑。


    這確實是一個讓我十分不爽的消息,但在說完這事之後,九公主忽然轉了個話題,問我最近有沒有跟習麟聯絡過。


    我以為她是猜出了我打算找習麟來做這些善後的“髒活”,所以我愣了一下沒敢直接說什麽,不過並不需要我回答,九公主在問完這問題之後便自顧自地說道:“昨天我在檢察院門口看到習麟了,我喊了一聲,他沒回頭,不知道他是沒聽到還是故意躲著我。”


    “也有可能是看錯了。”我笑著補充了一種並不是沒有可能出現的情況。


    九公主對我的這種說法表示懷疑,不過最終我還是用各種各樣的新奇話題將習麟這事給扯開了,不過我的心情卻因為習麟的出現而好轉了,因為我知道有個比法律更嚴厲的死神正在行動。


    果然,一周之後九公主給我帶了一個我早有預料的消息,“牙醫”在看守所裏突然死亡,死因是肝破裂。


    她問我對這件事的看法,我回答說:“人在做天在瞧,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當然,我這句話或許應該改成“陰差饒過誰”更恰當一些。


    第372章 推銷遇凶案


    如果讓我選出十種最令我感到難堪的事情,我想我會把上門推銷列在第一位。


    從入行開始,我就沒做過任何上門推銷的事,所有的工作都是客戶自己上門。當然,我並不是不擅長推銷自己,恰恰相反,這正是我所擅長的,但這並不意味著我願意去做這件事情,尤其是推銷的並不是我自己,而是一群小孩做的玩偶、手工藝品。


    昨天王珊給我送來了一個通知,說是我所在的這棟寫字樓裏所有的老板準備聯名做慈善獻愛心。這次獻愛心活動的對象是那些孤兒,活動不僅要捐錢,還要陪同孤兒們一起推銷他們製作的手工藝品。


    樓裏比我有錢的老板多的是,但他們全都參加了,我自然也不能推脫,不然就顯得我好像很不合群一樣。


    於是在今天一大早我就跟著其他幾個公司的老總們一起到了孤兒院,然後各自帶著幾個孩子去掃樓推銷。


    那幾個老板都很興奮,尤其是幾個白手起家的,他們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就幹過掃樓推銷,現在回味一下曾經的那段經曆也是一次不錯的體驗,而且他們還要比賽一下,看誰帶著隊伍賣的錢多。


    本來我是不想參加的,但硬是被樂易堂對門那家雜誌社的老板給拽去一起玩,鑒於我剛起步的時候他在雜誌上給我免費打過廣告,我也不好拒絕,隻能硬著頭皮參加了。


    跟我一組的是兩個13、4歲的男孩,他們做了很多彩色玻璃日用品,很小巧也很漂亮,我覺得比起上門推銷更適合擺地攤來賣,但活動的目的不是為了賣錢,而是鍛煉這些孤兒與陌生人交流的能力,所以我還是帶著他倆去掃樓。


    既然目的不是為了賺錢,我也不在乎比賽的輸贏,所以我就帶著兩個男孩在附近隨便找了一棟公寓式的大樓,然後挨家挨戶的開始敲門推銷。


    兩個小孩一開始並不敢開口,後來我給他們做了個示範,他們也漸漸發現跟陌生人打交道也不是特別難的,雖然過程中也有一些人並不願意跟我們多說什麽,一看是推銷的就立刻關門了,但大多數人還是願意聽我們把話說完的,盡管他們最後依舊不會選擇購買。


    我們連續掃完了兩棟樓後,燈罩隻賣出去一個,但兩個男孩依舊非常高興,這也讓我很願意陪他們去掃第三棟樓。


    起初的幾層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依舊是有人願意開門,有人不願意搭理,當我們來到四樓並敲了左邊第一家的房門時,門竟然吱呀一聲自己敞開了。


    兩個男孩被嚇了一跳,他倆一起向後退了一步,而同樣感覺驚訝的還有我自己,因為屋裏的地板上明顯有一團陰氣在匍匐著。


    白日見鬼!


    現在這個時間段可不是鬼活躍的時候,屋裏的情況恐怕不一般!


    想罷,我趕緊把兩個男孩拽到我身後,拿了兩張符讓他倆拿好了,並告訴他們不要靠近門口。隨後我轉回頭將門推開,然後小心地走到屋內。


    屋子裏有一股怪味,像是什麽東西發黴了,同時還有一股血腥味。


    我什麽都沒碰,隻是沿著玄關往前走,在玄關盡頭左轉是屋子的客廳,一個赤裸上身的男人躺在客廳裏,頭上、身上全是血,在後腦下的地麵留著擴散成一灘,在牆上也到處都是飛濺出的血點,還有血手印。


    男人的手上都是血,地上也有走動時留下的淩亂血跡,看樣子牆上的血手印也是他自己留下來的。


    這是謀殺案的現場嗎?


    地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幹涸,這個人應該剛死不久的,從地上的陰氣來看,他應該是死後立刻化鬼,並且徘徊不散。


    “你在嗎?我在跟你說話,如果你聽到了就出來,我沒有惡意的,隻是想幫你的忙。”我對著空蕩的屋子說道。


    我的話音剛落,屋子裏的陰氣開始慢慢朝著客廳無光的角落裏匯聚,不一會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了牆角。就鬼魂來說,他實在太模糊了,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也沒辦法知道那鬼到底是不是屋子裏趴著的這個人的靈魂。


    “你認識這個人嗎?”我指著地上趴著的那具屍體向角落的鬼魂提問道。


    那個鬼影僵在那裏好半天才回答:“我……我……那是……我難道……難道已經死了?”


    他的回答有些含糊,不過從聲音可以判斷那是個男人的鬼魂,而從內容來看,他應該就是地上趴著的這個人的靈魂了。


    “對,你已經死了,能告訴我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嗎?”我繼續問。


    “誰?我……我……我不記得了,我……我……”男人結結巴巴地回答著,但說了卻跟沒說完全一樣。


    新鬼確實會出現一些意識模糊的情況,但這男人的情況貌似有些不同,我見過不少失去記憶的鬼,但那絕對不是他這樣的。


    於是我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得病了?記憶出問題了?”


    牆角的鬼魂好像恍惚了一下,然後便站著一動不動了。


    我以為他是在考慮如何回答所以我也不打擾他,可等了一會我發現好像不對勁,於是我就又問了下:“你是不是得病了?”


    這次那鬼魂有了反應,他轉了下頭說:“我想不起來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叫孫澤,我的老婆叫單蕾,我在一家浩東日用化工廠上班,是做財務的……我……我隻記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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